红发剑姬的拳头越来越无力,大颗大颗泪珠打在亚修脸上,跟鲜血混在一起滑落,就像是为他涂抹上名为剑姬的色彩。
“你以为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会愿意主动分享自己的恋人!?”
她彻底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梨花带雨,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软弱:“我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幸福才成全你的啊!我就是蠢就是笨就是舍不得你难过!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啊——”
亚修将索妮亚搂进怀里堵住她的嘴,让她的满腹委屈尽数化为可怜的呜呜声。
从顺从到敌视,从敌视到渴求,短短数分钟内他们的关系发生数次巨大的变化,但他们自己却丝毫不觉得奇怪,仿佛这才是他们的常态。
总是不得安宁,总是互相折磨。
房间里的稀薄星光在翻涌流动,宛如野兽低吟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出来。
跟花嫁之夜的柔情似水不一样,跟昨晚小别胜新婚的甜蜜火热也不一样,他们现在与其说是一对恋人,不如说是两头正在互相厮杀的野兽。
低吟,咆孝,嘶鸣,撕咬彼此的柔软,贯穿双方的灵魂,如仇人般不死不休,如困兽般筋疲力尽。
随着一曲高潮迭起的引吭高歌戛然而止,索妮亚全身心都也随之放松,蜷起的脚趾伸直,拱起的腰肢放下,高高昂起的脖颈也变得柔软,凌乱的红发黏在汗水上,肌肤泛起柔软的桃红色。
温热的呼吸彼此交错,喘息声此起彼伏,就像两头野兽在中场休息养精蓄锐,后面绝不是休止,而是一场更加狂暴的厮杀。就在此时,一句迟来的道歉打破了寂静:
“对不起。”
“嗯。”
“对不起。”
“嗯~”
“对不起。”
索妮亚终于忍无可忍,红着脸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道歉时能不能先退出去!”
“不能。”亚修一本正经说道:“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得用美人计留住你。”
索妮亚撇撇嘴:“就你还美人计……”
“那你别缠我的腰缠得这么紧啊……”
两人黏黏湖湖聊了半天没营养的情话,忽然噗嗤一声相视一笑,就像一对笨蛋情侣。
亚修看见索妮亚眼角有一滴血迹,那是她在刚才混战中沾上他的血。亚修伸手一抹,血迹就沿着索妮亚眼角晕开,化为一抹血色的泪痕。
“如果非要牺牲你的幸福才能继续前进,那我宁愿原地踏步。”亚修轻声说道:“至少这样我还能跟你一起受苦。”
“笨蛋。”
“不能一起幸福,就一起受苦吧,我才不会抛下你独自变得聪明,互相折磨的笨蛋情侣也挺好。”亚修舔掉索妮亚眼角的血痕,“一如既往地继续恨我吧,我也会一如既往地更加爱你,谁让你想成为我的东西呢?”
索妮亚轻咬下唇,直勾勾盯着亚修,看得亚修都有些发憷,气氛凝重得暴风雨前的泥石流。
说起来,死狂就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见他都要打他一顿才舒服,难道他这一次激发了剑姬的隐藏开关,她现在补充完能量想一边缠斗一边决斗?
这时候索妮亚忽然抬起手,亚修下意识脑袋缩了一下,然而索妮亚只是勾了勾手指,房门应声打开,外面的光线透进房间,一起进来的还有惊慌的不速之客。
亚修转过头,看见魔女她们一脸尴尬地爬起来。
笛雅捂住眼睛,但手指缝比眼睛还大,慌乱说道:“我们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你们一直没回来所以我们有点担心——”
“还愣在那里干嘛?”索妮亚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刚才喊累了,“脱衣服上来啊。”
“啊?”
“怎么,”索妮亚将亚修压在
“当然不乐意!”薇瑟立刻说道,“亚修都喜欢穿着衣服的!”
索妮亚低头看着亚修,亚修眼神游离——完全无法反驳,甚至索妮亚此时都还穿着过膝袜。
“剑姬,”亚修深吸一口气,“就算你坚持,我也不会让你这样折磨自己——”
“我并没有说谎。”
索妮亚贴着他耳朵说道:“跟你们旅游大半年,我的底线已经被你们突破得很低,至少……我不讨厌跟魔女她们一起。”
“我可以听你的,”她说道,“但前提是,你要将我变成你的东西,并且你要向我证明,就算你再怎么偏爱我,队伍也不会分崩离析。”亚修一怔:“我要怎么证明——”
这时候床架响起吱吱呀呀的响声,赫然是魔女她们上来了。一小时前还没人用过的全新床架,现在耐久度几乎要竭空,它仿佛意识到接下来要迎来更加严峻的挑战,连忙惨嚎两声希望她们能温柔一点,但显然没有人会在意它。
亚修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很简单,”索妮亚轻快说道:“既然你不能让所有人都获得公平,那你就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受到偏爱。”
“像将我变成你的东西一样,将她们也变成你的东西。”她近乎诅咒般在他耳边呢喃:“我不仅不会帮你,还会是你最难缠的敌人。”
“你们想帮助他就随便,”她看了一眼魔女她们,“反正不开心也不是我。”
“别让我有一秒恢复理智,别让我有一秒可怜自己,别让我有一秒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你,如果你不能将我变成沉溺在幸福里的傻女孩……那就别怪我变成囚禁你的坏女人。”
“既然你非要让所有人都幸福,那你就试试创造奇迹吧。”索妮亚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么征服我们,要么被我们征服,没有第三种可能!”
亚修呼吸浅快,血管里仿佛熔岩奔流,浑身热血沸腾。但不等他说什么,床架嘎吱嘎吱的声音就淹没了他的理智,所有话语都化为一声压抑的闷哼。
“你们别这么急啊!”虽然这么说,但魔女脸色潮红声音激动,整个房间就没有比她更急的人:“也就是说,在我们心满意足之前,亚修都不许离开这个房间吗?我们想怎么样都可以吗?有没有尺度限制啊!”
“无聊,”维希冷冷说道,“你们真是我见过最烂的一届神主,最差的一位至高,整天将宝贵的时间浪掷在这种感情琐事里。”
薇瑟一脸无语:“维希你既然这么说就别脱——你这混蛋居然抢跑!”
“哎?这就开始了吗?”
“……亚修你还真能应付过来啊……”
……
…
七天后。
一直闭关锁国的四座相位天堂此时门户大开,全天堂的天使都在注视从终末天国延伸出来的斑斓剑梯。
有的不屑,有的向往,有的嫉妒,有的敬仰,但无论心情如何,都没有人敢移开视线。
他们即将看见决定世界命运的时刻,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别说他们本身,就算是他们追随的主君,也只是这个舞台上微不足道的配角。
命运莫测的舞台上,灯光永远聚焦于两名至高无上的主角。这就是他们如此忌惮又如此期待的原因——当这场戏剧迎来谢幕,只会有一名主角留在舞台上。
是旧时代最闪耀的星辰?
还是新时代最惊艳的斑斓?
又或者是……他们这些伺机待发的配角?
嗒。
随着七翼至高踏上斑斓剑梯,七重天堂都为之律动起来。
空想乐主:“奏乐。”
全知织主:“起舞。”
血月极主:“作画。”
无间渊主:“鸣炮。”
亚修想起来了,当初繁星踏入术师世界至高无上的领域,七重天堂也是这样热烈庆贺一遍,跟虚境为源天使奏响挽歌相映成辉。他隐隐约约明白神主们的想法:就算我们彼此敌对,但术法至高是术师文明的胜利,如果虚境不庆祝,那就由我们术师自己庆祝术法至高的诞生!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讨好和迷惑之意,能执掌天堂的六翼术师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能流出狡诈的脓水,如果能欺骗敌人换来发育时间,她们就算喊爸爸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更何况只是祝贺一下实力远超自己的强敌?ΗtτPS://Www.sndswx.com/
亚修回头看了一眼终末天国,此时天国与七天前已经大不相同,初具生态圈雏形,八座世界秘域勉强达成一致,在天国的极限范围内充分满足自己需求,同时也能跟其他秘域和谐共处。
剑姬她们脸色倒不是很好,幽怨,低落,担忧,自责……但这些负面情绪丝毫遮掩不了她们容光焕发的外貌,假如说她们之前还是稚嫩的五翼天使,现在多多少少都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六翼神主。
亚修收回视线
,一步一个阶梯,就像繁星当初踏上虚境七层一样。
他花了大半年时间,终于追上繁星的步伐。
术法至高亚修·希斯,踏入虚境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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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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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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