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sir!”阿杜却是面露惨笑,穿着军装,佩戴警衔,手中拿着的赫然是把警用点三八。
这是他的配枪。
“对不起,是我没做好事,让你难做,给了古惑仔们机会。”阿杜食指紧扣着扳机,再用几分力,死死将枪口摁进皮肤,大声道:“可是我没错!”
“我是兵,他们是贼,警察干掉古惑仔,天经地义!”阿杜张开嗓子,嘶声裂肺,颤抖着身体,大声吼道。
“阿杜,现在放下枪,我带你回警署,一切都还有机会。”黄志明却是猛的住脚,微微往后一退,表情惊颤的喊道。
一干O记警员们“唰唰唰”,齐齐将枪口全部抬起,现在目标情绪如此激动,顶住脑袋的枪口,随时有可能转向他们,常年面对罪犯的一线行动部队,每一个行动都以自身安全为前提。
而杜正辉面对二十个黑漆漆的枪口,却表情癫狂,如疯魔一般,大吼道:“放下枪?”
“放下枪拿什么杀贼!”
他抽了抽鼻子,两行黄涕还是流下鼻孔,毒瘾上来根本打不住。。
“我只是干掉犯法的罪犯,一群烂仔!扑街!有乜错!”杜正辉大声质问道:“黄sir,你说我有没有错,为什么要带我回警署,我可是O记督察,O记督察杜正辉!”
黄志明眼神里忍不住泛起泪花,激动的喊道:“阿杜!”
“你错了!”
“你只是警察,警察的任务是抓人,不是杀人,一个人有没有罪,法官说的算!”
“你跟我回去,你的事,我来扛!”
“黄sir!”
“你说,我有没有错!”杜正辉猛的更为激动起来,颤抖着双手,顶住太阳穴,瞳孔里都充斥着暴戾。
黄志明坚持道:“你做了,阿杜,人做错就要认,就像你抓的烂仔一样,你也该认!”
“你认下来,我还认你这个兄弟,走,跟我回警署,我保你!”
黄志明眼神笃定,只要阿杜跟他回警署,他一定会救阿杜,起码,可以向法官求情,以公职人员为履行任务的理由,染上违禁品,导致不良后果,法官肯定要酌情减刑,再打点一下关系,阿杜或许关不了几年。
这时,杜正辉骨子里仿佛有一群群蚂蚁在乱咬,他身体开始疯狂颤栗,脸颊一抽一抽,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哭嚎的跪下双膝,依旧坚定的有枪指头,跪在地上,哭泣的喊道:“黄sir…”
“黄sir……”
“我有没有错,我有没有错……”
黄志明眼神惊恐的张张嘴,旋即大喊道:“阿杜!”
“你没错!”
黄志明电光火石之间,再无任何顾忌,快步扑向前方的杜正辉,杜正辉嘴角却流露出一丝释怀的微笑,张嘴道:“sorry,sir。”
“我错了。”
“砰!”
海湾边,一记枪响。
杜正辉利用最后一丝清明,果断的扣下扳机,漆黑发亮的点三八,显然长年保养得当,一枚子弹脱膛而出,短促的声音后,瞬间洞穿脑骨。
杜正辉没有任何一点停滞,身体便侧着向左倒去,翻到在大埔木屋前。
一名名O记警员神色沉重,表情肃穆的放低枪口,海风徐徐吹过地面草叶,几只海鸟远远飞走,夕阳余晖洒落在海面,波涛声如歌,如乐。
黄志明缓缓停下脚步,站定在杜正辉的尸体前,神色有点恍惚,捡起掉落芳草地的一把警枪,无力跪在草地上,侧手翻过枪身,上面是警枪编号:HP0728。
1974年8月7号,一位警察学校毕业的年轻人,穿着制服踏入中环警署,O记长官亲手授此配枪。
黄志明指尖轻轻摩挲过枪身上铭刻的编号,深深吸入空气,悠长吐气道:“阿杜,不管法官怎么说,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好警察。”
“黄sir,新街南警区的人到了。”这时一名警员收起武器,上前报告,海崖多出几辆警车,两队警员正在一位抽着香烟,穿着夹克的警官带领着上前,黄志明默默将枪收起,出声说道:“配合对方一起搜证吧,证据、尸体都带回总署。”
“yes,sir!”在黄志明心里阿杜还是一名警察,可是在其余警员看来,阿杜毫无疑问是名极度危险的罪犯,按照流程该怎么处理,必须这么处理,黄志明作为总督察也无力改变什么。
只不过,黄志明,新街警署的大批警员抵达,倒是令收到风声的烂仔们默默撤离,如果杜正辉有什么算幸运的话,唯一幸运的就是留下一具全尸。
可是当新界组长,黄志明等人在木屋内搜索到大批枪械武器,白粉,这位新界总督察当着黄志明的面,还是忍不住丢掉烟头,暴躁着骂道:“靠,死扑街,吸的这么猛,简直是该死。”
当他发现黄志明脸色不对以后,才找补着改口道:“呵呵,黄sir,这个罪犯玩的好大。”
不可否认,杜正辉的行为严重违反警队条例,并且影响警队形象,绝大多数尽忠职守的警队成员,都绝不会对杜正辉有任何同情,可怜,反而会觉得咎由自取,死不足惜。hτTΡδ://WωW.sndswx.com/
……
一周后。
新界,华人坟场。
黄志明穿着棕色风衣,戴着同色圆桶帽,怀里揣着一束鲜花,抬手摘下帽子,弯腰将鲜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一个穿着绿色军装,表情严肃,刚正不阿的警察面孔,嘴角稍稍挂着点微笑,双目炯炯有神,直视前方。
几支零散的鲜花,一堆烧过的黄纸,杂乱无葬,散落在墓内。
黄志明朝墓碑,抬手敬礼,低声缅怀:“阿杜,我替你争取了一笔职务补偿,虽然没有争取下福利津,但是供你家细妹读完书无问题的,过几年你细妹大学毕业,可以替伯父伯父养老送终。”
“你的夙愿,我会替你完成,壹战行动不结束,我永远都会盯死那群古惑仔。”
不!
就算壹战行动结束,还有贰战,叁战!
黄志明心中对于黑社会的战斗,世界还有黑社会一天,就会持续下去一天。
李勇力穿着军装,站在旁边,啪嗒,对墓碑上的照片立正敬礼,出声说道:“杜sir!”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呼……”陵前,山风扫过地面,几朵花瓣飞去,如同一种回应。
江湖上,一众社团大底,强人们,则对五百万花红的鸡飞蛋打,懊恼,惋惜。
光明相馆。
黑柴一身白衫,手握龙头棍,坐在主位。
元宝,马王,火龙,一干大底各就各位。
张国宾坐在椅子上,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伸手端起茶杯,饮下一口茶,翘起二郎腿,玩世不恭的放下茶盏,左手把玩着蝴蝶刀,审视着面前一众社团堂主。
元宝左手捂着嘴,右手用竹签挑着牙,好似刚刚吃饱饭,吧唧着嘴道:“五百万花红洒出去,整个江湖没一个人拿得到,让那个扑街仔对着脑袋开枪,死的轻轻松松,简直是开玩笑嘛。”
“不过,我是倒是未想到,杀手竟然是一个警察。”马王在旁边插话道。
“我们义海有这么遭警察恨吗?”
“这代表社团红。”张国宾摇晃着二郎腿,翻起一记白眼,漫不经心的讲道:“要是社团不够红,差佬点解打你黑枪,不打别个?”
“大家应该要开心才对。”
“呵呵。”地主在旁发出一记冷笑。
“花红点办?”马王问道。
江湖上,放出来的花红,很少有收回去。
张国宾却咧嘴道:“差佬干活,送给差佬咯!”
“不是吧,太子哥!”元宝满脸惊诧:“点解有社团给差佬赏红花的,边个差佬敢收?”
“切!”
“没脑子!”
张国宾很是不爽的骂道:“你说花红他当然不敢收,你送捐给警队,为社会治安做贡献,差佬肯定就收了嘛……”
“……”元宝一阵无语,哪儿有古惑仔抢着给差人送钱,妈的,那不是把子弹送给差佬,让差佬来爆你头吗?
黑柴倒是表情淡定,沉吟着道:“送给差人,倒也并非不行。”
“我们义海发出五百万花红,要是不送出去,别人会讲义海假大气,边个将来还惊义海?”
“一个个都去请杀手来打黑枪!”
“既然警队做了事,那么就送给警队,真金白银的五百万砸出去,往后谁敢再打黑枪,就得掂量掂量义海的银弹!”
张国宾认同道:“没错嘛……咱们砸银弹,要的是个舆论效果,要是没人收到钱,过两年,边个会记住义海的霸道?”
“咱们连警察都送,传出去惊倒一大片,起码五年之内,没人敢义海的银弹有多凶。”
“啪!啪!啪!”张国宾双手鼓鼓掌,伸出手道:“元宝,马王,阿公,出钱啦!”
元宝吧唧着嘴,有点不甘愿道:“等会转你银行户头。”
这回得知飞麟仔人没死,马王,元宝倒都有点扣缩,好歹是一百万港纸,不过元宝开口答应,马王也不好拒绝,当即说道:“太子哥,等会转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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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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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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