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天然为了战争而生,特别是在沉忆辰的影响下,冯正、韩斌等福建山东卫将士,脑海中就没有“畏战”的概念,更不会在鞑虏异族面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封侯挂印横扫漠北王庭,才是大明虎贲跟汉家儿郎,应该有的尚武精神!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把也先的头颅,悬挂在紫禁城的玄武门(神武门)?”
沉忆辰玩味无比的朝着冯正调侃一句,自古汉唐盛世征战归来,均把异族酋首悬挂在宫殿的北阙,如今大明紫禁城处在北阙位置的正是玄武门。
冯正听出了沉忆辰话语中的调侃味道,他神色浮现出一股向往回道:“当年蓝玉大将军灭北元于捕鱼儿海,让北元乌萨哈尔汗跟皇太子天保奴脱逃,没能达成头悬北阙的成就。”
“如今末将想要试试!”
“好,有志气!”
听到冯正的言语,沉忆辰当即高声称赞了一句,大丈夫黄沙百战穿金甲,除了要有何须马革裹尸还的洒脱,还得有超越前朝功绩的豪迈。
沉忆辰很欣慰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将领,有着汉唐儿郎的锐意锋芒!
当然士气可以赞赏,战争却不可以义气行事,沉忆辰身为总督辽东兵马的统帅,得为这十一万大明将士的身家性命负责。
同时确定了也先就在义州城,那么还可以利用对方的大汗身份,来扩大对于蒙古的战果。对于游牧民族而言,地盘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们也不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相反部族人口的多寡,才是困扰游牧民族上千年的桎梏。
这也就是为什么,蒙古鞑虏每次犯边,除了财物外会尽可能的多掳掠奴隶去草原。
“传本官谕令,命随军工匠即刻打造攻城器械,力求把攻克义州城的伤亡降到最低。”
“另外韩斌你集中征伐军骑兵,随本官转移到北面辽东军部,与京营骑兵跟辽东骑兵汇聚一处。”
说完之后,沉忆辰再次把目光望向了城墙上那一面大纛旗,眼神中闪烁着寒光,用着一种挑衅的语气说道:“本官很好奇天圣汗也先这条性命,到底值得多少蒙古鞑虏拿名来护驾勤王!”
没错,就像英雄所见略同一样,沉忆辰跟也先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是想着要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尽可能的利用目标价值去围点打援。
从蒙军悍然攻陷义州城,沉忆辰很轻易就能猜测到也先的胃口,绝对不可能止步于一座小小的城池,那么统帅的兵马也就不会才三万余人驻扎在城内。
外围还有着真正的蒙古主力部队,沉忆辰想要利用义州城的也先,把他们给引出来在草原进行一场决战。
自汉唐以来,汉军从来不畏惧任何游牧民族,大多数时候都是吊着对方打。只可惜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往往耗费巨量人力物力去出征塞外,对方只要刻意避战就很难取得战果。
….越是艰难,才越彰显出汉之霍去病、唐之李靖、明之蓝玉的赫赫战功。
沉忆辰有着历史的上帝视角,他很清楚就算天圣汗也先死了,后续蒙古依旧出现了“达延汗”中兴,直至“俺答汗”再度兵临明国京师城下,百年间战争不断给了大明极其沉重的打击。
与之一同失去的,还有明军武死战的勇气跟尚武精神。
如果可以的话,沉忆辰想要借此机会,把蒙古控弦之士给一网打尽,让他们听到“大明”二字闻之色变,不敢越雷池一步!
“是,末将遵命!”
冯正、韩斌等人纷纷抱拳领命,然后数万明军打造的战争机器彻底启动,火药味充斥在义州城的空气中,只需要点燃那一根导火索即可。
黑夜很快就覆盖了天空,义州城内的蒙古士兵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可是一天等了下来,明军好像没有任何着急进攻的意思,还在不紧不慢的打造着攻城器械。
这种战前正常准备的情形,却放在也先眼中就是极度的不正常。原因很简单,按照他之前的推测,沉忆辰率领着十来万明军从天而降,唯一实现可能便是不惜代价的急行军,放弃了一切粮草辎重的拖累。
既然粮草不足,那么就更应该着急攻城,甚至是不计伤亡的勐攻,靠着人数优势硬堆拿下义州城。
结果现在城外明军,却在不紧不慢的打造着攻城器械,哪怕辽东不乏高大树木等等材料,至少也得需要个三五天才能打造成功,沉忆辰携带的粮草够支撑吗?
就在也先感到疑惑不解之时,他突然发现倒映在酒杯中的烛火,出现了微微颤动的波纹。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对于这种画面是再熟悉不过,排除地震的可能性就只有万马奔腾,才能造成大地的如此震动。
明军正在大规模调动骑兵?
很明显骑兵是无法攻城的,并且缺粮就等同于缺乏马料,理论上应该更为珍惜马力才对,怎么可能夜晚大规模的无意义调动骑兵。
内心一股不详的预感陡然而生,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也先勐地意识到明军想要做什么了。
他们也想拿义州城作饵,来钓自己放在漠东蒙古的数万战兵!
“博罗茂洛海!”
也先一声怒吼,让站在厅堂的博罗茂洛海给吓的一激灵,他赶紧出列抚肩行礼道:“大汗,召唤我有何事。”
“博罗纳哈勒统帅的兵马现在已经到何处了?”
博罗纳哈勒就是也先的长子,他在称汗后把手底下最为重要的两个部落,分别交到了两个儿子手中。其中长子博罗纳哈勒统领杜尔伯特部,次子阿失帖木儿担任太师统领准噶尔部。
这次进攻义州城,秉承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原则,也先只是把更为宠爱的次子阿失帖木儿放在身边。至于长子博罗纳哈勒则身处草原掌控着五万蒙军主力。
….现在从明军部署来看,对方很明显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博罗纳哈勒身上。如今义州城十面埋伏,传递消息的哨骑纷纷被明军的斥候跟夜不收斩杀,五万明军主力只能按照之前计划行事。
“大台吉最初指令是前往宁远城合围沉忆辰,不过在发现明军抵达义州城后,更改了命令让他们过来驰援大汗,现在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明军夜晚转移兵马,意味着他们目标没有放在义州城,那么必然就是想要围点打援。你想办法派人通知博罗纳哈勒,千万不能中了狡诈汉人的埋伏!”
也先此刻心急如焚,曾经引以为豪的谋略部署,仿佛被对手给完全看穿,甚至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五万战兵放在明国那边,可能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但是对于人口稀疏的蒙古来说,得需要几年乃至于十几年休养生息,才能缓过这一口气来。
“大汗,义州城被明军给团团围住,通信的哨骑根本就派不出去。”
博罗茂洛海满脸难色,他不是没有想过联系大台吉,问题局势不允许。
“那就派人杀出去,实在不行你就给本汗领军带队,听明白了吗?”
一股暴虐的气息从也先身上迸发出来,这才是他身为草原枭雄的本质,大汗的身份给他带来了无上尊荣,同样给他带来了很多束缚跟桎梏。
杀伐果断的太师也先,远比蒙古天圣汗也先要强出千倍万倍!
“是,大汗!”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压迫感,博罗茂洛海额头上瞬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同时内心里面浮现出一股莫名的季动。
首领称汗之后,更多是忙于跟蒙古诸部贵族交际,各种勾心斗角、鸡零狗碎的杂事,让也先跟瓦剌部将领疲惫不堪。只有这种杀戮征服的气息,才最为适合草原上的勇士,博罗茂洛海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时光。
望着博罗茂洛海的背影远处,也先抬着头把目光看向更为远处的天空,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沉忆辰,那就让本汗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率领明国骑兵,在草原上战胜蒙古铁骑!”
只要不是陷入明军的埋伏,正面骑兵对决也先有着绝对的信心,五万蒙古铁骑足矣横扫十万明国骑兵,沉忆辰他能拿的出十万骑兵吗?
战场,终究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辽东跟草原上战云密布,京师的景泰帝朱祁玉,同样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太上皇朱祁镇宾天,正式获得英宗的庙号,可是引发的政治动荡,并没有随着人死而消亡。
京官们几乎都知道背后真相是什么,太上皇肯定不是什么正常死亡,但皇权斗争自古就是残酷万分,夺门之变朱祁镇不死,那么死的就是朱祁玉。
官场混得揣着明白装湖涂,不敢多说多问的事情,切记一句嘴都不要提。偏偏明朝有着科道言官这么一个群体,他们需要捍卫着属于文人的气节跟儒家的礼法。
….弑君这种大事如果都能悄无声息的掩盖,那么未来还有什么礼乐道统可言?
言官群体犟归犟,傻的倒是不多。他们也知道当今皇帝朱祁玉不能指责,于是乎纷纷把矛头对准了行刑者沉忆辰,甚至有狂生要以十恶不赦的谋逆罪论处。
紫禁城御书房内,景泰帝朱祁玉望着这一封封义愤填膺的弹劾奏章,神情澹然的朝着身旁伺候的成敬问道:“言官清流们把弑君矛头指向了沉忆辰,你怎么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这是沉阁老应该做到的事情。”
成敬话中隐藏的意思,景泰帝朱祁玉心知肚明,亦或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一手推动造成的。
相比较寻常的权臣势大,沉忆辰在山东的诛王之举,以及后续对于太上皇朱祁镇的漠视,击穿了朱祁玉身为皇帝对臣子的忌惮底线,简直十足的乱臣贼子行径。
但沉忆辰展露出来的才华能力,同样让朱祁玉明白此子用好了就是治世之能臣,关键时刻能扭转乾坤的那种级别,宛如一把双刃剑!ΗtτPS://Www.sndswx.com/
只有让沉忆辰背负上弑君的名号,让他站在满朝文武的对立面,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他掌控朝野的可能,并且孤立无援只能选择依附皇权生存。
可以说景泰帝朱祁玉为了沉忆辰,布了很大的一盘棋,妄图把对方打造成独属于自己的利刃。但他却不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沉忆辰早就经历过千夫所指的场面,当年阉党走狗的名声没比现在强哪里去。
横眉冷对千夫指,只凭本心唯做实事,又何必在乎多添一个弑君的恶名?
弹劾沉忆辰的奏章,朱祁玉可以置之不理,但御桉上另外一堆奏章,他却无法视而不见。原因在于这是地方宗室藩王的上表,指责的对象正是景泰帝自己,其中中很多言辞要比科道言官更加直白犀利。
特别德高望重的襄王朱瞻墡,差点没在上表中明说太上皇之死,是景泰帝朱祁玉杀害手足兄弟谋朝篡位。
要知道襄王朱瞻墡身为朱祁玉的皇叔,理论上皇位法统继承权还在他这个庶子前面,并且早在宣宗一朝时期,就有过两度监国的先例。
无论名分、威望、亦或者经验,他距离皇位只剩下一步之遥!
土木堡之变后,孙太后第一选择同样是立襄王朱瞻墡为帝,只不过这位老皇叔确实对帝位没多大兴趣,没有奔赴京师继承大统。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认可朱祁玉这个庶子皇帝,更别说对方还弑君杀兄!
本来在明朝的祖制养猪下,宗室中除了襄王朱瞻墡这样的老皇叔,还愿意站出来指手画脚两下,其他藩王大概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毕竟帝位再怎么换人,终究还是在仁宣两帝一脉中倒腾,与自己有个屁关系。按照景泰帝朱祁玉这“心狠手辣”弑君手段,万一缓过口气来以此为借口收拾自己怎么办?
又不是个个藩王都有襄王朱瞻墡的嫡子身份,加上德高望重护身,不担心被打击报复。
可沉忆辰在离京之前,还给明朝宗室藩王们挖了一个大坑,那便是上疏在国库紧张的情况下,优先供应南疆北境的军粮,克扣暂缓发放宗室俸禄。
虽然沉忆辰当初提出克扣宗室俸禄,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为开海禁展开舆论攻势。但海禁这玩意一纸诏令开了,想要把海关建好收税却没有个一年半载搞不定。
现在南征北战两条战线全部打响,国库军费饷银支出简直如流水一般,哪怕沉忆辰靠着粮战结余了点底子,依旧经不起这般消耗,户部尚书金廉终究还是暂扣了宗室俸禄。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本来不想多事的宗室藩王,这下刚好利用弑君的借口纷纷上表发难,让局势有些脱离了朱祁玉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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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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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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