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请安后,便被安排入座,陪着主位上的太后,受这命妇和贵女们的三跪九叩。
上到八十岁的老妪,下到刚会走的女童,皆一脸恭敬肃穆立于长廊之下,等待殿内的传唤。
没有品阶的女眷,只能跪在门口处,透过雕花红木牡丹屏风,在规定的时间内竭尽全力说些吉祥话,得到太后准允领了赏便退出殿外。
偶有几个能踏入殿中得见太后尊容的,不用问,单从翟冠的华贵程度便可以想见,定是封了诰命或是家中男子官位颇高,才会得到这种上上荣宠。
陆挽澜仍坐在门口的位置,本来偶尔溜个号也没什么,不过进宫之前,嬷嬷特意嘱咐,万万不可东张西望,万万要少说少看,只管听着便不会出错。
果不其然,自己今日一丝不苟的装扮,加上不过分俏丽的妆容,以及雕像一般的坐姿,很快就与周遭氛围融为一体。
硬是跟着一屋子的太妃嫔妃,只靠一盏凉透的清茶,端端坐了几个时辰!
好容易将最后一个请安的贵女送走,陆挽澜已累得腰酸背痛。又因为从早到晚水米未进,更是饿得头晕眼花。
可是看着眼前的嫔妃,个个都还精神抖擞,满脸的风采照人,便也只能咬着牙干挺。
不由得暗自佩服起这些宫中的女人: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
见外人退场,整个殿中的气氛便也缓和起来,陆挽澜环顾周遭,却猛地发现今日的谢贵妃与往日大不相同。
她素来娴雅持重,不知怎的此时竟面露倦容,一只手扣在花梨木几案的雕花上,另一只手捏着帕子,不停地擦着额角的薄汗,似乎颇为辛苦。
太后早有察觉,可见谢敏敏并未多说什么,也就不再管她。
旋即端起茶盏拂了拂,轻叹口气又放下,老而弥锐的目光掠过殿内嫔妃的鬓边,终于落在陆挽澜的身上。悠悠的询问便似空谷回声,从上首传了过来:
“燕王妃是第一次在宫里头过中秋,不比哀家这些儿媳们见识的多,可有不习惯的地方?”
没想到太后才歇下来,连口茶都没喝就开始问话,陆挽澜眸光一紧。
就知道今日进宫,不会那么安生,想不到这个老太婆这么快就开始搞事。
她施施然福了个身,道:“谢太后挂念,臣妾初来乍到,好在有太妃悉心教导,一切都还习惯。”
回答得有礼有节,还算端庄。
“恩,那便好。”
太后说着,嘴角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抬手接过身旁嬷嬷递来的热茶,却并没有示意陆挽澜落座。
她慢条斯理地用茶汤沾了沾唇畔,又道:
“身为咱们大周皇家的媳妇,别的规矩不懂倒也无妨,可这做月饼的手艺还须要拿得出手才行。”
话音刚落,几位宫女便端了些新鲜瓜果和各式月饼,置于众位嫔妃的方几之上。
陆挽澜偷偷瞟了一眼,登时吓得变了脸色,急忙垂首掩饰慌张神色。
那精致的青花白瓷碟子上,是堆得小山一般精致玲珑的月饼,可在这最顶端,竟赫然躺着一块黑炭!
不,是黑炭般的月饼。
那不是自己做失败的月饼吗?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其余嫔妃见到这番情景,纷纷拿起手帕遮着嘴巴嗤嗤地笑出声来,正疑惑这黑乎乎的月饼是谁家送来的,细瞧上头的图案方方正正印着一个“燕”字。
这才明白,原来是燕王府送来的。
众人遂向陆挽澜投去嫌弃的目光,本就对她满肚子怨气,这会儿更是毫不掩饰地讽刺挖苦起来。
“想不到燕王妃的手艺,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呢!怎么也好意思送进宫来。”
“可不是嘛,就是随便找个厨子帮着做,也好过拿这个丢人现眼。”
“就是,又不是小门小户。”
陆挽澜胸中恼火,却只能强忍着怒气,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办法。
太后适时地清了清嗓子,众嫔妃便又息了声响。
却见她眉眼间似乎有些轻蔑的笑意,目视前方身子却向一旁的淑太妃靠了靠:
“妹妹这个做婆母的,怎的这样纵容自己的儿媳?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可见燕王妃当不得王府的主母。”
淑太妃扯了扯嘴角,话中尽是不屑:“会做个月饼就是贤惠了?”
表面没有多么恭敬,心里更是冷笑不已。
不就是当年,先帝岭南起兵不知如何传递消息,她王桂花急中生智,把写有军事机密的字条塞进月饼命人带去西南,才解了先帝之困。
而后先帝便随口说了句:若没有桂花的月饼,怎么会有大周的江山。
再后来王桂花登上凤座,也不知道是不是满朝文武想拍她的马屁,这会做月饼的技能,竟然成了大周后宫选妃的必要条件。
这么点破事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总想显摆一下。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见太后维持着似笑非笑的高贵姿态,淑太妃便又似乎想到什么一般,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淳太妃月饼倒是做得极好,还不是没落得个好下场?”
一听到这个称谓,太后的脸上明显泛出一丝不悦,眼中刀风凛凛又无声消逝:
“就凭她?也想效仿哀家?这样的下场已是最大恩典!”
此话说完,殿中空气顿时仿若凝固,在场众人忽而感到窒息一般的压力。
殿内氛围剑拔弩张,却不想殿外又有人到访。
宁公公累了半天,此时正倚门眯着眼眺望须臾,可待看清来人模样忽而浑身紧绷,谄笑着屈膝行礼:
“老奴见过王爷。”
萧晏之轻轻颔首示意他起来,又端正着身形,低沉的嗓音自喉间逸出:“本王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这……”
宁公公正在犯难,殿内的对话却传了出来,一字不漏地进了萧晏之耳朵里。
“一张月饼里的字条而已,太后还真是草木皆兵。”淑太妃吐字清晰,似是切金断玉,“妹妹还真是害怕,若我晏儿没有交出封地,会不会也如晋王一般,因为一块月饼,被扣上谋逆的罪名!”
“放肆!”
太后重重拍案,将方几上的青花瓷盘扫落在地,众嫔妃纷纷伏身跪地不敢说话,只听瓷片碎落之声在殿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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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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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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