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手中的千里镜,陆家几个兄弟已确定小妹陆挽澜,平安回了燕王府。揪了一晚上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方才已经被那刺客,气得毫无睡意的兄弟四人,坐在厅堂上的太师椅中,满脸愁云。
影卫将方才情形一一禀报后,便又被派去燕王府周围防守。
兄弟四人也是后怕不已,还好是有惊无险。
说来也是怪了!
自从小妹与燕王大婚,陆家的麻烦事是纷至沓来,接踵而至。
老大陆云烈是指望不上了,而老三陆云礼,此去山西少则一月,多则数月才会回京。恐怕也等不到那个时候。
几人琢磨着不如趁现在,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四陆云昭神经一松,便又想起那抢了天福楼生意的小茶楼。
“你们说,不过是个小茶楼,怎么就引得这些老少爷们,太太小姐趋之若鹜呢?”
说完,便指了指从那买回的酒茶和点心,侃侃而谈起来:
“你们看,这茉莉清茶虽然清冽,可与咱们的碧潭飘雪却是没得比的。这桂花佳酿虽然应了这秋日的景儿,可入口不绵,回味不醇,与天福楼的醉香九里天差地别,再看这……”
“嗨~四弟你先歇会吧,问题可能不是出在这~”
二哥陆云帆最是不喜他斤斤计较,狭长媚眼翻了一翻,似是心中有了想法:”这饮酒作乐乃风雅之事,讲的是环境和心情,与那酒茶的优劣关系不大。”
陆云昭听二哥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恼了:“我这是正经的酒楼,又不是青楼,二哥不要拿你的生财之道来指导我。”
“嘿?你瞧不起我们这行当?”
“弟弟不敢。”陆云昭话里虽恭敬,可仍是不服气地问,“二哥的意思,那小小茶楼能从我们天福楼抢客人,是因为,搞了些美男在那附庸风雅?”
“就说你是个只会算账的呆子!一点都不懂情调!”
“我怎么了?我……”
“好了好了,能不能不吵了!”老五陆云归见二人又要拌嘴,急忙走了过来劝解,“做生意有赔有赚,很正常,吵架又解决不了问题……”
“你懂什么?!”见五弟跑来指手画脚,二人便又异口同声吼了回去。
“我是不懂。”陆云归叹了口气:“可咱们刚才不是要谈小妹的事吗?你们先把那茶馆的事放一放啊。”
陆云归只知道宫门下钥前,他刚从太医院出来,就碰见了嫣嫔娘娘身边的宫女镜儿。方才得知,荣贵人不知从哪找来一个象姑,来污蔑小妹,还要传段家的二郎问话。
便一边派人找燕王帮忙,一边又求见怡妃娘娘给段大人递消息。
可是宫门下钥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们却是一概不知。
陆云归见两位兄长安静下来,便喝了口茶,叹声气:
“也不知那燕王和淑太妃,会不会为难小妹。”
听到老五这样说来,二哥陆云帆便霍地站起身来,叫嚣地喊了一声:
“那个象姑什么来头?!给老子查到,老子非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提这象姑还好,一提起这茬,四哥陆云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看看,看看!你竟还说要让我在天福楼也摆几个象姑,现在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了吧!”
“我自是会把关了!你说到底还是对这一行有偏见!”
正在陆云帆和陆云昭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直端着千里镜,盯着燕王府的陆云策“啊”地大叫一声:“天呐!”
其余三人顿时止住吵闹声,围了上来。
“怎么了?”二哥陆云帆抢过千里镜,把眼睛凑了上去,“你看见什么了?”
“哎呀,萧晏之刚才进了小妹的卧房,现在刚刚熄灯,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
这个惊天的大喜事,这个臭小子竟然自己偷偷地看,不告诉哥哥们?
见三位哥哥似要收拾自己,陆云策“蹭”地起身跑了出去:“你们先聊,我先睡了。”
剩下兄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皆逐渐浮出姨母笑来。
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燕王府,卧房内的陆挽澜,此时正看着萧晏之,躺在自己宽敞宣软的紫檀雕花罗汉床上,鼻间已然传出沉睡后的均匀呼吸。
而她自己,竟被赶到了外间的贵妃榻上!
无耻的男人!
刚要转身开门出去,准备换一间房,却听内间传来幽幽叹息:“王妃出去了,不就证明我们在分房而睡?”
陆挽澜霍地转身走到床榻前:“王爷不是睡着了?!岂有此理!这是本姑娘的床!”
“这是本王的卧房。”
“好!你不下来,那本姑娘就上去!”说完,陆挽澜歪着身子便躺在榻上。
萧晏之仍未睁眼,结实的长腿只轻轻一扫,就把这个小人扫到地上。
咕咚一声,疼得陆挽澜龇牙咧嘴。
要不是现在打不过你,姑奶奶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萧晏之,你下去!你这个混蛋!”
……
守候在房门外的迟铮一脸严肃,对屋内的声音充耳不闻,深蓝劲装平整利落,显得她活像一尊雕像。
而身旁的唐风,则小眼睛半眯,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王爷和王妃今天怎么怪怪的,这新婚燕尔,王爷不是应该怜香惜玉一些?
怎的这么……
想着想着不由得发出窃笑。
却忽地感觉下颚一凉,迟铮尚未出鞘的弯刀近在眼前,只见她桀骜的眼神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冷冷说道:
“休要打扰姑娘。”
唐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怔怔的点了点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翌日清晨。
陆挽澜一觉醒来,竟发觉自己躺在内室的床榻上,而萧晏之已不见踪影。
梳洗打扮一番,与淑太妃请安后,便要出府去找哥哥们帮忙。
经过书房,却见唐风拿了一碗浓黑的药汁正要端进去,便问:“王爷怎么了?这是什么?”
“见过王妃,这是醒神茶,王爷昨晚,嘿嘿,昨晚没睡好。”
唐风说着,嘴角止不住地弯了个弧度,见陆挽澜摆了摆手,便开门进了书房,
“没睡好?奇怪,他睡着床榻,还能没睡好?”
“且”了一声的陆挽澜,顿觉小嘴红肿疼痛,管他萧晏之睡没睡好,自己还是先去找五哥讨些膏药吧。
早就观察到小妹今日要回府的陆云策,已经备上各式花样点心。
却在陆挽澜刚走进来时,一眼就看见她半边红唇肿的老高,不禁有些惊慌:“小妹,你这嘴是怎么了?”
“萧晏之咬的。”说完便东张西望起来,“五哥呢?我来讨些膏药。”
“太后娘娘身子不爽,一早就把五哥叫走了。”陆云策一边拉着小妹坐在身侧,一边给她端来一碗冰糖燕窝。
心思却早就被小妹的红肿的嘴唇带偏。
嘶……萧晏之咬的?他们昨天在房中,都干了什么啊。
陆挽澜点头接过燕窝,太后找五哥诊脉,这个她倒不惊讶。
“那四哥呢?”问起陆云昭,显然语气更为急切。
找药不急,可是银子着急!虽然,昨天许诺给朝廷奉银二十万两的人是自己,可这钱还是得从四哥这里拿。
“四哥和二哥出去了。”
“那二哥呢?”陆挽澜显然有些不耐烦,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哦,昨天在宫里陷害小妹的象姑,有个哥哥也是象姑,他们带着欢宜楼的姑娘,去帮你报仇去了!”
“什么?”陆挽澜听罢此话,有些搞不懂,这是唱的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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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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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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