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嘴上毫不留情的道:“你有没有这样想过,你心里清楚。”
李世民气的脸更红了,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李元吉浑然不在意,甚至还挑衅的扬起了脖子,示意李世民可以试一试。
李世民恼怒的大喝了一声,“我以后再帮你出谋划策,我就是贱嫔养的!”
说完这话,李世民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城门楼子,头也没回。
宇文宝赶忙带着人跟了上去。
李建成在看笑话看了许久以后,乐呵呵笑道:“元吉啊,这一次你是真的误会世民了,世民真的没有打小算盘,世民所作的一切全都是想帮你度过此此难关。”
李元吉瞥了李建成一眼,不咸不澹的道:“我知道……”
李建成一愣,不解的道:“那你还……”
李元吉澹澹的道:“我这是为了防微杜渐。”
李建成更愣了,不过没愣多久就反应过来了,错愕的道:“你是害怕世民在陕东道的兵马来了以后,动了什么歪心,所以提前防微杜渐?”
李元吉冷澹道:“不然呢?”
李建成下意识的抚摸起了胡须,感叹道:“你这也太无情了。”
李元吉哼道:“我无情,我还没说你呢。我们刚才说到调凉州兵马的时候,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呢,你就主动凑上来说你可以去,还想趁机提条件。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肚子里的那点鬼心思?
你是已经动了歪心,比我二哥还没动歪心还不堪。
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一旦让你们得了势,你们还能放过我?
你还好意思说我无情。
我要是无情的话,你们两个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李建成被怼的说不出话了,讪笑着退回了角落,继续窝下了。
李元吉又哼了一下,提笔开始写调兵的文书。
由于陕东道大行台如今已经处在半废的状态了,尚书令、左右仆射、左右丞等各个高官被囚的被囚,被监管的被监管,所以调兵的文书直接发往陕东道大行台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
所以必须一州一州的写,写给每州的都督府,让每州的都督不经过陕东道大行台,直接领兵去绥州驰援。
所以要写的文书就多了,字数也多。
李元吉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才写完了所有的调兵文书,然后派萧关驿的八百里加急快速的送往了陕东道各处。
……
时间进入十月的时候,陕东道各州的兵马才集结齐,赶往了绥州,在此期间,绥州的城头被攻破了六次,绥州也被攻破了一次,若不是李神符在关键的时候动用了皇族的身份,调动了延水永和关的兵马,重新抢回了绥州,绥州说不定已经告破了,突厥人说不定也已经长驱直入了。
在事后,李神符立马写了一份请罪的奏疏递到了萧关。
虽说李神符守住绥州有功,可私自调动永和关的兵马乃是大罪。
虽说大战期间一切从简,事急从权,可各个关口的兵马跟各地的府兵不同,皆肩负着重任,无令不得离关,更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调动。
李神符一个郡王,私自调动兵马就已经触犯皇帝的逆鳞了,私自调动关隘的兵马,就是罪加一等。
所以即便是知道李神府这么做是一片公心,李元吉还是降了李神符的爵。
从襄邑郡王降为了代国公,封地也改封到了李世勣和苏定方刚刚拿下的代州。
同时又厚赐了那些帮助李神符夺回绥州的将校和将士,对于永和关守将,以及永和关将士私自离关的事情,采取了不管不问的策略。
这些都是掌权者惯用的计量。
在一场战事打完,打胜了,但也犯错了的情况下,必须赏一头罚一头。
受伤的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各个将校和将士,受罚的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领兵之人。
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朝廷赏罚分明。
之所以会偏向将士们,也是因为将士们在立功以后,再罚将士们,会让将士们寒心。
之所以不功过相抵,亦或者不计较他们犯的错一并赏赐,也是因为李神符私自调兵的风气不可涨。
试想想,如果大唐的郡王全都像是李神符一样,仗着自己的身份私自调动大唐各处的兵马,那大唐会成为什么样子?
如果有一两个郡王起了异心,勾结在一起对朝廷图谋不轨,那能私自调动兵马的特权就成了他们最大的助力。
所以,这种风气说什么也不能涨,还得严打。
绥州的战况在李神符被降为国公,在陕东道的兵马赶到以后,逐渐的步入了平稳,有陕东道的生力军加入,又有殷开山这种了解陕东道兵马的人领兵,突厥人再也没能攻破绥州的城墙。
但大唐的危机并没有因此解除。
在绥州的战况平稳了以后,庆州又陷入了危局。
在绥州的突厥人久攻绥州不下,就转战去了庆州。
与此同时,凉州西南的吐谷浑人也开始向大唐发难,不断的滋扰凉州、会州各地。
李艺在萧关冷风呼啸,大雪漫天的时候,也反出了大唐,率八万多精兵向莫州发难。
一时间,大唐东、北、西各处都有战事。
一些潜藏在大唐内部的野心家,也借机开始在大唐各处作乱。
大唐似乎在一瞬间陷入到了风雨飘摇之际。
萧关的城门楼子内。
李元吉裹着一身裘皮,坐在火盆前批阅文书,城门楼子外的冷风夹杂着雪花呼呼的往里惯。
北方,尤其是临近西域、凉州的北方,雪到的总是比其他地方早。
一些地方甚至八月就开始飞雪了,所以灵州十月飞雪,不足为奇。
奇的是,今岁的风似乎格外的冷。
李元吉裹着裘皮,烤着火盆,依然能感受到冰冷的寒意,手都有些冻僵了。
放下文书将手在火上烤了烤以后,刘弘基带着一身风雪出现在了城门楼子内。
“殿下!梁师都部退了!”
刘弘基躬身一礼,嘴里吐着白气说着。
李元吉沉吟着点点头,这在意料之中。
眼下李世勣和苏定方已经打到梁师都的家门口了,突地稽已经攻破了朔方城,并且已经快要拿下三封城了,梁师都要是还能稳住,那就怪了。
“颉利那边如何?”
李元吉问。
刘弘基沉声道:“臣正要向殿下禀报此事!”
李元吉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示意刘弘基继续说。
刘弘基声音沉重的道:“颉利的金狼帐和突利的金狼帐就在刚才……消失了!”
李元吉一愣,脸色微微一变。
“消失了?!”
刘弘基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臣猜测,颉利和突利应该早就离开了,两座金狼帐之所以还在,应该是为了用来迷惑我们。”
李元吉脸色大变,勐然站起身道:“你速速派一队精骑出去刺探一下虚实!”
这一队精骑算是死士,如果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眼下,颉利和突利的动向比什么都重要。
刘弘基郑重的应允了一声,快速的离开了城门楼子。
“来人呐,去召陈叔达等人来见。同时将我大哥和二哥带过来。”
李元吉在刘弘基走后,对守在门口的侍卫下令。
下雪了以后,由于城门楼子内实在是太冷了,李元吉就让宇文宝将李建成和李世民带去了关内的一处营房内看管。
如今需要他们参议军事,得赶紧把他们叫过来。
虽然李元吉已经猜到了颉利和突利真有可能走了,并且也猜到了颉利和突利去了何处,但该参议的还是要参议的。
毕竟,颉利和突利要是真去了他猜测的地方,那他就要做出一个劳民伤财,且需要很多人帮他一起背书的决定。
陈叔达、蔡允恭、韩良等人在侍卫的传唤下很快就到了,李建成和李世民在宇文宝的护送下也紧跟着到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以后,李元吉命人关上了城门楼子的门户,将冷风挡在了门外,又吩咐人在城门楼子内增设了几个火盆,城门楼子内一下暖和了起来。
陈叔达在将冻的有些泛红的手在火上烤了烤以后,疑惑的拱手道:“殿下急急忙忙将臣等召来,可是发生了要事?”
李元吉也没藏着掖着,点头道:“就在刚刚,任国公向我禀报,说是梁师都撤了……”
陈叔达、蔡允恭、韩良等人听到这话齐齐一愣,一个个一脸的茫然。
这是好事啊。
为何李元吉会愁眉不展的。
“任国公还说,颉利和突利的金狼帐消失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陈叔达、蔡允恭、韩良等人,就连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脸色也一起变了。
陈叔达有些难以置信的道:“颉利和突利的金狼帐不是一直有人盯着吗?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李元吉沉声道:“任国公猜测,说颉利和突利应该早就离开了。金狼帐之所以一直都在,是为了迷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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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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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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