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卢薇薇、袁莎莎跟何俊超四人,瞬间感觉被喂了一嘴狗粮。
但总感觉这气氛怪怪的。
明明今天是陆熙雯跟新郎许泽雨结婚,可现在陆熙雯却在安全通道内,跟前男友徐洋在这做着告别。
两人相互看着彼此,似乎之前的隔阂,在此刻不复存在。
徐洋也遵守诺言,在将红包塞给陆熙雯之后,笑了笑,直接潇洒的离开。
何俊超见状,对着顾晨和卢薇薇使眼色道:“顾晨,卢薇薇,我跟小袁先带熙雯回去,她马上要去大厅。”
“我明白,你赶紧带她回去吧。”顾晨读懂了何俊超意思。
那就是跟着徐洋去看看情况,以防这家伙再杀一个回马枪。
毕竟,刚才说的那番话,的确感人肺腑,但徐洋到底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大家还不好说。
毕竟,婚礼还没正式开始。
见顾晨已经心领神会,何俊超对着身边的袁莎莎道:“小袁,我们走。”
“好。”袁莎莎默默点头,扶着陆熙雯,三人一起从安全通道往上走。
而顾晨和卢薇薇,则赶紧往楼下走去,准备跟上徐洋的步伐。
一路上,卢薇薇也是若有所思,问顾晨道:“顾师弟,我总感觉怪怪的。”
“卢师姐,你说什么?”顾晨边走边问,有些没听明白卢薇薇意思。
卢薇薇也是若有所思道:“总感觉,这婚礼当天和前男友深情的,都是对现任的极大不尊重。”
“陆熙雯既然已经要跟别人结婚,这时候跟徐洋见面,真感觉不太合适。”
“我也有这感觉。”顾晨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但是徐洋的要求,也尽量满足吧。”
“毕竟,如果拒绝,说不定他会情绪激化,搞不好还会做出一些过激举动来。”
“而如果能把话在这里说清楚,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或许你说的对吧?”卢薇薇其实也不清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但最起码,可以防止徐洋在婚礼现场搞破坏。
这总比大家一直在婚宴现场盯着门口要好许多。
而且今天比较庆幸的是,徐洋并没有带着一帮社会人士过来,而是选择带着一万块现金的大红包,盛装过来,跟前女友陆熙雯告别。
可见,这样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跟随着徐洋的步伐,顾晨和卢薇薇走出南湖宾馆,却见徐洋朝着南湖的景观长廊走去。
顾晨和卢薇薇也都默默跟在后头,不太清楚,这个徐洋为什么没有马上离开?
要知道,徐洋一刻不离开,顾晨和卢薇薇也不敢马上回去参加婚礼。
就如何俊超之前所交代的那样,谁知道这个徐洋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要说他真不在乎?那估计是骗人的。
就刚才顾晨和卢薇薇听到徐洋跟陆熙雯的那些深情对话,就足以看出,徐洋心中的那个她,今天要结婚。
而那个心中的人不就是指陆熙雯吗?
可见徐洋在跟陆熙雯分手之后,并没有早找女朋友,而是孤独一人。
这个时候来参加自己深爱女人的婚礼,可见这种勇气,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到。
或许旁观者清,但是如果将这种事情代入到自己身上,那就能说的清楚。
顾晨甚至能感受到徐洋此刻悲伤的心情。
“诶,顾师弟,你说他该不会想不开,然后跳湖自杀吧?我看他心里有事。”卢薇薇看着面前的徐洋,时而走走停停,在南湖边的景观走廊上,不时看向湖心方向。
卢薇薇有些担心这个徐洋要做啥事,心中也是不由紧张起来。
顾晨摇摇脑袋:“现在还不清楚,刚才在安全通道里,听他徐洋说的那些话,感觉还挺真诚的。”
“如果他真的放下,并且是带着自己的祝福,真心过来送红包的,我感觉有些强人所难。”
“那顾师弟的意思是……这个徐洋在假装坚强?”卢薇薇似乎听懂了顾晨的意思。
顾晨也不隐瞒,直接点头承认道:“我看是的,这个徐洋,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
“刚才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是假装出来的不在乎,但他心里感觉不甘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
感觉这徐洋也够惨的。
前女友结婚,自己从大老远的北方过来,就为了送给前女友一个大红包。
然后说几句话,就这么潇洒的离开。
怎么都感觉有些过于随意。
二人也是站在一棵大树下,观察湖边凉亭处的徐洋很久。
徐洋坐在那儿静静的发呆。
而顾晨和卢薇薇也只好站在不远处暗中观察。
这样的观察持续了十几分钟。
卢薇薇有些不耐烦道:“这个徐洋再不离开,那我们岂不是这趟婚宴算是白来了?我还想着回去吃席呢。”
“呵呵。”闻言卢薇薇说辞,顾晨也是淡笑着回道:“卢师姐,我看吃席是赶不上了,要不,待会儿我请你去外头吃,如何?”
“真的?”原本卢薇薇还在为吃不上喜酒而发愁,但是听顾晨这么一说,自己好像又没那么难过了。
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呀,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现在干嘛?”
“找他谈谈。”顾晨对着凉亭处的徐洋撇了撇下巴,说道:“总不可能在这里跟他瞎耗着。”
“毕竟,在酒店里,他肯定都是将心中的想法放在心里,假装坚强。”
“再加上当时我们都在场,他即便想闹事,感觉也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不同,他现在一个人待在凉亭,感觉应该是放下了心事,这时候过去跟他聊聊,说必定他真就想开了,然后赶紧返回江北,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顾师弟言之有理。”闻言顾晨说辞,卢薇薇也感觉应该是这个样子。
于是二人商议之后,直接朝着凉亭方向的徐洋走去。
此时此刻,面朝南湖的徐洋,也听见木板上传来“咚咚”的动静。
知道身后有两人正在接近,这才微微侧头,瞥了眼后方。
加纳来人是顾晨和卢薇薇这两个老面孔,徐洋也是表情一呆,问道:“是你们?你们不是在婚宴现场喝喜酒吗?”
见顾晨和卢薇薇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坐在自己的左右两侧,这才咧嘴笑笑,又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陆熙雯派你们过来看着我,怕我回去搞破坏,对吧?”
“你错了。”见徐洋在这胡乱猜测,卢薇薇也是淡笑着解释:“我们本来就是正好经过这边,正好有同事在这参加婚礼,就来这里凑凑热闹。”
“毕竟是我同事的朋友结婚,又不是我们朋友结婚,酒会现场又都是一些不认识的,想想就出来了。”
顿了顿,卢薇薇又道:“正好,我们来这里随便逛逛,却又在这里碰见你,原来你没离开啊?”
卢薇薇也是旁敲侧击,先是给自己和顾晨来这里找一堆理由,随后又在打听徐洋的情况。
徐洋咧嘴笑笑,双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缓缓说道:“走?我走哪去?我都还没买回去的车票。”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卢薇薇问。
“过完今晚吧,我都从来没有来过陆熙雯生活的城市,就算她今天结婚,那也没关系,就让我一个人待在湖边冷静冷静。”
“你还是放不下呀。”顾晨自来熟的坐在他身边,也是淡笑着说。
徐洋哼笑两声,也是无所谓道:“我好像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快乐,因为我总是在期待一个结果。”
“我发了条消息,就期待它被人回复,我跑了一次步,就期待我可以变瘦,我发了一条视频动态,就期待会有人点赞。”
摇了摇头,徐洋也是苦笑不已。
“那如果这些都没有实现呢?那你就自暴自弃?怨天尤人?”顾晨也是接话说,反问徐洋。
徐洋愣了两秒,这才回道:“那倒不会,但如果真的实现了,我好像又没有那么开心了。”
“但是小时候的我,可不像现在这样,小时候的我,可以用一整个下午,看蚂蚁搬家。”
“用半年时间,等石头开花,从来都不期待结果。”
“所以人就是一团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了就无聊,其实我还是相信,无论如何,生活都是合理的。”
“又在怀旧了,你怀旧说明现在过的不如意。”卢薇薇感觉自己也应该跟徐洋好好聊聊,让他重拾信心,返回江北。
要知道,徐洋在这多待一天,对陆熙雯来说,都不是好事。
毕竟在陆熙雯的口中,徐洋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整天就知道跟狐朋狗友瞎混。
这种人,你要说他洗心革面,那似乎是过于牵强。
但你要说他完全没有,那也不对。
所以现在顾晨和卢薇薇看徐洋,就是一个矛盾体的存在。
徐洋瞥了眼卢薇薇,双手负背,躺靠在凉亭的座椅上,不由淡笑着说道:“现在的我,根本回不去了,有时候你懂得道理越多,你就越像这个世界的孤儿。”
“你不是很喜欢热闹吗?”顾晨看着面前的徐洋,也是调侃的笑笑:“像我就不是很喜欢热闹,我不喜欢在大家纷纷探出脑袋的地方,再加上一只世俗的脑袋。”
“那你肯定挺有趣的。”徐洋抬起脑袋,看了眼顾晨,又道:“而我跟你就是相反的一类,我喜欢热闹。”
“因此也结交了许多,陆熙雯口中的‘狐朋狗友’,所以她看不起我。”
深呼一口气,徐洋又道:“我小的时候,经常把口香糖掰成两半,舍不得吃。”
“那时候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有钱了,我要一口吃一包,感觉肯定特别爽。”
“可到了今天,我突然想起来了,就买了一包,可当我把口香糖一片一片的塞进嘴里的时候,我才发现,小时候的快乐,只属于小时候。”
话音落下,徐洋从口袋里掏出两片口香糖,直接丢给顾晨和卢薇薇。
自己也撕下一块口香糖包装,将口香糖塞进嘴里,嚼着口香糖又道:
“那时候的人,也只活在记忆力,明明一片很甜,但是一包怎么就不甜了呢?”
“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不让吃辣条,只让玩半个小时电脑没通关的游戏。”
“可现在我报复性的买了一箱辣条,从早到晚打通关游戏,原来一天就能打完。”
“可见这记忆里的风景是最美的,遗憾才是让人久久难忘的,当欲望被一步步增加,就越来越不容易被满足。”
“这很正常。”顾晨撕开徐洋给的口香糖,丢进嘴里嚼着说道:
“这就像你某个时期,特别喜欢想拥有的一个东西,但是因为没钱或者是其他原因,等你长大了,或者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去拥有它,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一种感觉。”
盯着面前的徐洋,顾晨又道:“生活并不是上帝的诗篇,而是凡人的欢笑和眼泪。”
“哈哈哈。”闻言顾晨说辞,徐洋直接坐立起身,也是认同的笑笑:
“你说的没错,我想起来我十几岁的时候,我逢人就说,爱和自由比什么都重要,那时候我也是个文艺青年。”
“你?文艺青年?”卢薇薇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肌肉男徐洋,不由用怀疑的语气调侃道:
“看不出来你是个文艺青年,你要说你是个体育生,那我百分百相信,可你却偏偏说自己是文艺青年,这感觉就有点……有点……”
“有点违和对吗?”见卢薇薇半天说不出准确的用词,徐洋干脆替卢薇薇回答道:
“呵呵。”卢薇薇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干笑两声,化解尴尬。
“很正常,大家都感觉我就是个练体育的大块头,是个粗人,陆熙雯也这么认为。”
“但她不知道,当年我在小学和初中,毕竟在体育竞赛中拿奖无数,我还在学生杂志上发表过不少获奖作品,但这些我都没有告诉陆熙雯。”
顿了顿,徐洋又道:“那时候,早餐店老板娘问我要什么?我就调侃的跟她说,我要肆意妄为,要志得意满,要遨游山川和湖海,要世界所有的烂漫。”
“当然,这些也是我看书上这么说的,可就在前段时间,我再遇见那个早餐店老板娘,她也认出了我。”
“那时候她就调侃我,问我是不是还要肆意妄为?要志得意满?要遨游山川和湖海?要世界所有的烂漫?”
“那你怎么说?”卢薇薇也是哼笑着问道。
徐洋摆了摆手,惭愧道:“我跟她说,以前是我开玩笑,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要油条和豆腐脑。”
“就如刚才这位兄弟说的,生活毕竟不是上帝的诗篇,而是凡人的欢笑和眼泪。”
“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平庸的成年人,可这不就是当初翘首以盼的长大吗?”
“但是那天那位老板娘却告诉我说,吃完豆浆和豆腐脑,去做那个肆意妄为,志得意满,遨游山川和湖海,拥有世界所有烂漫的人吧,不必开玩笑,因为长大了这些才最重要。”
“那天我才知道,那是老板娘最后一天开店,做完那天生意,她就要去外地,跟她的孩子一起生活。”
“所以那天老板娘跟我说的这些话,对我触动很大。”
“要不是那天她这样鼓励我,可能我今天根本就没勇气过来这里,见陆熙雯最后一面。”
话音落下,徐洋没了之前在南湖宾馆的惬意和不在乎,有的却是失落和无助。
卢薇薇知道,这个徐洋在假装坚强。
要是自己和顾晨不在这里,说不定他会一个人躲在这边的凉亭偷偷哭泣。
幽幽的叹息一声,卢薇薇也是安慰他道:“可你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听陆熙雯说,你当初的那些事情,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呵呵。”听闻卢薇薇说辞,徐洋也是干笑两声,问道:
“陆熙雯是不是说,我没有事业心?成天就知道跟社会上的狐朋狗友瞎混?”
“难道不是吗?”卢薇薇说。
徐洋摇摇脑袋,也是继续笑道:“她是不是还说,我替朋友出头,跟人打架,被抓进派出所?然后跟人开饭店,又跟那帮社会人各种打架闹事?完全没有上进心?”
“难道……不是吗?”顾晨也表示好奇。
毕竟这些事情,在南湖宾馆,陆熙雯的房间里,大家都是听得明明白白。
但此刻的徐洋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整个人显得非常失望,也是淡笑着摇头:
“你们都错了,其实,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你说什么?”
卢薇薇和顾晨闻言,二人也是异口同声,就感觉,这里面难道还另有隐情?
徐洋抬头看着顾晨和卢薇薇,问道:“你们知道今天的新郎叫什么吗?”
“叫什么?叫……好像叫……”卢薇薇记性不太好,只能瞥了眼身边的顾晨,问道:“顾师弟,今天的新郎叫什么来着?”
“叫……许泽雨。”顾晨当时也只看了眼一楼入口的宣传海报,写的是新郎许泽雨和新娘陆熙雯,便随口一说。
徐洋默默点头,又问:“那你们见到新郎了吗?”
“那倒没有。”卢薇薇摇摇脑袋,也是实话实说:“当时我们一直跟新娘待在一起,然后又在洗手间碰到你,所以……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碰到过新郎。”
“好吧。”闻言卢薇薇说辞,徐洋顿时又转移话题道:
“其实,陆熙雯所说的这些,也只是陆熙雯自己认为的事实,在她眼里,如果一旦想要离开我,那么所有的事情,在她眼中都会变得不合理。”
“就比如?”顾晨问。
“就比如,当初我一个好兄弟,在外头大排档喝酒的时候,被一个醉汉莫名其妙的,用酒瓶打破了脑袋。”
“就因为对方吵吵闹闹,我好兄弟只是说了一句,让他们小点声,然后,他脑袋就挂彩了,你说我能不管吗?”
“所以你就跟那帮人打架?然后被抓进派出所?”顾晨问他。
徐洋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没错,那是我第一次被抓进派出所,当时我特别委屈,根本不敢告诉陆熙雯。”
“被关的那几天,我甚至都无法跟陆熙雯通话,所以,这就是第一个矛盾点。”
哽咽了几声,徐洋又道:“后来,我也莫名其妙的因为这件事情,被工作单位开除,说我影响不好,我的第一份体育老师的工作,就这么结束了。”
“你后来还开过饭店对吗?”卢薇薇记得陆熙雯曾经说过这些,便随口一问。
徐洋默默点头,也是主动承认道:“没错,当时丢了工作,兄弟们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所以之后大家一合计,就凑钱开了一家饭店。”
“当时,投资还挺大的,指望三个月回本,结果开业之后,却又遇到了之前那帮有矛盾的家伙。”
“这帮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打架之后,就一直赖上了我们。”
“三番五次来我们的饭店闹事,有时候,他们甚至根本就不进店里,就在门口各种聊天,看见想进店里吃饭的顾客,就会故意威胁人家,不然人家进门用餐。”
幽幽是叹息一声,徐洋也是无奈的笑笑:“就这样,我们的饭店实在开不下去了,也找这帮人打过几架,结果好了,又被抓紧去,感觉也太倒霉了。”
“这帮人可真是无赖。”卢薇薇闻言徐洋的遭遇,也是愤愤不平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报警?”徐洋抬头看着卢薇薇,也是摇摇脑袋:“怎么报警?我们也试过报警,可每次警察过来,他们就说在门口抽烟聊天,毕竟那是公共区域。”
“警察没有确切证据,也不好拿他们怎样,所以这帮人,每到用餐时间,就故意在我跟朋友合伙开的饭店门口,各种阴阳怪气,弄得周围的顾客都不敢进门。”
“反正,这帮人似乎就是故意来找茬,故意激怒我们。”
“那时候,感觉气不过,就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们,跟他们反复纠缠,弄得自己身心疲惫。”
“而那段时间,陆熙雯也开始对我彻底死心,加上身边有现在这个许泽雨在一直追求。”
“久而久之,她陆熙雯感觉,我徐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成天就会跟着一般狐朋狗友,喝酒打架闹事。”
“可她并不知道,这些朋友,都是我家附近,孤儿院的兄弟。”
“他们从小都没有父母,都是一些可怜人,而我从小就住在孤儿院附近,跟他们也都是同龄人。”
“孤儿院院长曾经请求过我,要好好照顾他们,能帮忙就尽量帮忙,所以我才一直默默的帮助这帮人,让这帮人能够团结起来,不被别人欺负。”
说道这里,徐洋的鼻头一酸,眼睛也渐渐泛红。
顾晨也是叹息一声,问徐洋:“所以,这就是你要替他们出头的原因?”
“那是当然的。”徐洋此刻态度坚决,似乎非常肯定:“当年读书的时候,我在路上被一群社会青年欺负,是这帮孤儿院的小兄弟们,帮我解围。”
“为此,其中一个小兄弟,还被这帮人打聋了一只耳朵,我非常愧疚,是我徐洋欠他们的。”
说道这里,徐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眼泪开始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吸了吸鼻子,徐洋这才对着顾晨和卢薇薇吐露心扉道:
“所以那天,看到那位被打聋一只耳朵的小兄弟,被隔壁的醉汉用酒瓶爆头,我特么要是能忍,我就是孙子。”
“动我可以,懂我兄弟就是不行,她陆熙雯说我只懂哥们义气,成天就知道跟这些社会人瞎混,可她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这些孤儿院的兄弟。”
“我要做的就是保护他们,不被别人欺负,他们都是一群早早步入社会,学历不高的年轻人,我不能谈他们受委屈。”
“你可以跟陆熙雯解释清楚啊。”感觉这个徐洋的确有些太窝囊,但总体来说,也并非陆熙雯口中的不学无术,不求上进。
但徐洋却是摇摇脑袋,无奈说道:“我说过,但陆熙雯不听,似乎她耳朵软,身边总有一些人在说我坏话。”
“反正,我在外头做的每一件时,似乎都有人在盯着,但凡有些黑料,似乎总能第一时间传到她陆熙雯的耳朵里,并且被形容的各种不堪。”
“我就纳闷了,我又不是明星,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总是这么蹊跷?”
“自从我毕业之后,参加工作,似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等等。”听徐洋这么一说,顾晨也非常好奇,便问他:“你是不是毕业之后,得罪过什么人?所以有人故意整你?”
“我有想过这些。”闻言顾晨说辞,徐洋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
“当时就感觉特别背,原本在江北做体育老师,感觉还是有许多时间跟陆熙雯沟通感情的。”
“可是自从那件打架斗殴事件发生之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似乎总是缠绕着我,让我无法摆脱。”
“我也对这帮纠缠的社会青年抱有怀疑,按理来说,是他们撒酒疯在先,可奇怪的是,这帮人好像每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每天都把精力花在我身上。”
“我得罪这帮人,也算我倒霉,可地球是转动的,倒霉的事情,不可能总发生在我身上吧?”
摇了摇头,徐洋也是颇为无奈:“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帮人似乎是赖上我了。”
“他们也不找其他人,就每天针对我,逼我出手,然后进警局,感觉周而复始,我的精力全都耗费在处理这些琐事上面。”
“所以,陆熙雯也是因为看到你这些,才感觉对你越来越失望,最后选择分手对吗?”听徐洋这么一说,卢薇薇也是好奇问道。
徐洋沉默了两秒,也是哼笑着解释:“可能是吧,可能陆熙雯已经对我彻底失望。”
“但是更让我失望的是,你们知道,这帮经常找茬的社会人,他们到底是谁的人吗?”
闻言徐洋说辞,卢薇薇和顾晨面面相觑,随后双双摇头表示不知。
“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徐洋哼笑着摇头,随后叹息一声,不甘心道:“可后来,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私下去调查这帮人。”
“但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帮人都有一个有钱的朋友,而这个人,叫许泽雨。”
“许……许泽雨?”听闻这个名字,卢薇薇直接惊呼道:“许泽雨不是今天跟陆熙雯结婚的新郎吗?怎么是他?”
“难道说,之前那帮整天纠缠你的混混,都是许泽雨让他们这样做的?”
“很神奇对不对?”见卢薇薇好奇的不行,徐洋也是咧嘴笑笑:“我特么也感觉不可思议。”
“我说我那段时间,为什么特别倒霉?每天都被这些人骚扰,弄得我身心疲惫,从而渐渐疏远了陆熙雯。”
“可后来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还跟那帮人当中,其中一个成天找我茬的一名成员成了朋友。”
“我花了大价钱,偷偷请他喝酒吃饭,还给了他不少好处,这才趁他喝醉的时候,从他嘴里打听到一些事情。”
深呼一口气,徐洋又道:“原来,是有个叫‘许老板’的人,一直在暗中唆使这些人找我麻烦。”
“反正,就是让我每天都过不好,每天都在跟他们的消耗中,逐渐丧失自我。”
“好几次被抓进警局,都是这帮人使诈,故意受伤,将责任推卸给我。”
“而我为了保护那帮孤儿院的兄弟,又经常仗义出手,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扛。”
“可我并不知道,就在这种潜移默化之间,我渐渐忽视了陆熙雯,渐渐让自己的形象,在陆熙雯那头逐渐边缘化。”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是何等风光?到处都是兄弟,在哪都是最靓的仔。”
“可毕业之后,这些光环似乎不复存在,还整天被人当成混混头子,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不是从警局出来,就是刚进警局。”
“我明白。”听徐洋这么解释,顾晨也是淡然说道:“所以,这个所谓的‘许老板’,一直在利用社会人士,给你制造各种麻烦,让你的人设彻底崩塌对吧?”
“没错。”徐洋看着顾晨,也是不吐不快道:“我在学校可是明星学生,属于那种学校的风云人物。”
“而许泽雨当时算什么?狗屁不是,除了家里有点臭钱之外,也没啥本事。”
“但是在学校,大家交朋友,靠的是同学之间的友谊,所以我凭借个人魅力,在学校广受欢迎。”
“而那时候的许泽雨,只会躲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敢,要说敢追求陆熙雯,那就更无从谈起。”
“那……那什么。”感觉这事情有些复杂的样子,卢薇薇也是追问徐洋道:“你跟这个许泽雨,是不是有过节?不然他为什么会找人整你?”
“对呀,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只能说,这个许泽雨还真是个小人。”顾晨也感觉不可思议。
毕竟,徐洋和陆熙雯之间的事情,二人也都只是在陆熙雯和徐洋口中得到一些简单的信息。
在陆熙雯口中,徐洋就是一个不良社会青年,成天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到处打架闹事,毫无事业心可言,也根本没有上进心。
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废青”。
而在徐洋自己口中,自己是个仗义的大哥,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非常乐意帮助那些孤儿院长大的小兄弟,为了保护他们不受欺负,甚至可以跟人大打出手。
可这也让徐洋自己惹上麻烦,导致徐洋被这种事情纠缠而脱不了身。
总体来看,两人都有自己的说辞。
顾晨现在也不清楚,这一切说的是否都是真的?
那如果这只是徐洋的一面之词呢?
毕竟大家都知道,今天是许泽雨跟陆熙雯的婚礼,对于自己的前女友,嫁给这个自己压根看不上的有钱人,徐洋心里肯定不好受。
编造一些谎言来诋毁也说的过去。
因此顾晨和卢薇薇都非常清楚,有些话,听听可以,但不能全信。
面对顾晨和卢薇薇的好奇,徐洋躺靠在凉亭的立柱上,也是淡笑着说道:
“要说过节?感觉都有些谈不上,毕竟当年我在学校是风云人物,而许泽雨,就是一个边缘人物。”
“当年追求陆熙雯的男生很多,这我知道,其中也有许泽雨,但是后来,我凭借自己在学校兄弟多,并且跟陆熙雯交往的也非常愉快。”
“所以我就放出话,谁要是敢跟我争陆熙雯,就别怪我徐洋不客气。”
“而且我那些学体育的兄弟也都非常给力,还真就帮我一起追到了陆熙雯。”
“从那之后,陆熙雯成了我的女朋友,但是有兄弟告诉我,陆熙雯隔壁班,一个叫许泽雨的家伙,似乎经常会找陆熙雯。”
“所以呢?”顾晨听到这里,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
徐洋哼笑两声,不由分说道:“所以,不用我出手,在一次体育课上,我们班,还有陆熙雯班,以及许泽雨班,都在篮球场上。”
“当时我们怂恿许泽雨班的体育老师,让他们班跟我们班来一场篮球赛。”
“所以许泽雨班的体育老师答应了?”卢薇薇说。
“对,答应了。”徐洋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这场比赛,其实是我在陆熙雯面前大展身手的机会。”
“当然,也借此机会,教训一下许泽雨,让这家伙以后少来骚扰陆熙雯。”
“所以比赛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我出手,我的那帮兄弟就各种上强度。”
顿了顿,怕顾晨不太理解,徐洋也是解释说道:“上强度你懂吧?就是增加身体对抗。”
“我知道。”顾晨也是默默点头,表示理解。
卢薇薇则是没好气道:“那你们也太缺德了吧?你们所谓的‘上强度’,肯定是要给许泽雨难堪的对吧?”
徐洋深呼一口重气,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之后,默默点头,承认着道:“没错,那次篮球赛比赛还没结束,许泽雨已经被各种肘击,垫脚。”
“整个人鼻青脸肿的,一瘸一拐的被同班同学扶去医务室。”
“因为是比赛期间造成的,所以大家也都跟许泽雨道歉过,老师或许看不出来,但其实我们,还有许泽雨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这,只是我兄弟在给他一个警告而已,让他知难而退。”
说道这里,徐洋却是一拳砸在凉亭立柱上,没好气道:
“可没想到,在学校里我有多风光,在毕业之后我就有多落魄。”
“曾经学校里的兄弟们都为了就业而焦头烂额,我身边的兄弟也越来越少。”
“到了社会上我才发现,当年所谓的风云,在社会上根本不值一提,各种受委屈也就罢了,还招惹到一帮比我更狠的角色。”
“天呐!”听到这里,卢薇薇的三观似乎被颠覆了一般,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那这么说来,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许泽雨在搞破坏?这个许泽雨这么有心机?”hΤTpS://WWω.sndswx.com/
顿了顿,卢薇薇也是正义感爆破道:“可如果是这样,那陆熙雯嫁给许泽雨,岂不是太可惜了?这完全就是个心机男,不行,我得把真相告诉陆熙雯。”
“不用了。”这边卢薇薇还想将这些事情,从头到尾的告知给陆熙雯。
而那头的徐洋,却又突然制止道:“木已成舟,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校园的风云人物,终究还是败给了社会风云人物,当年我有多嚣张,现在我就有多落魄。”
“成王败寇,这都是规律。”
徐洋深呼一口气,似乎已经无所谓,也是缓缓说道:“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随处可见的漂亮姑娘,随处可见的有钱人,和随处泛滥的爱情。”
“却唯独缺少了爱情里本不该缺失的那份责任感,安全感,还有忠诚。”
“在这个放荡不堪,又充满诱惑的世界里,如果一个人能给你安全感和忠诚,还能为你承担那份责任,那他一定比这个世界更迷人。”
幽幽的叹息一声,徐洋也是苦笑不已道:“青春不能永驻,灵魂可以永存,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从头到尾,我都是这个游戏局的一颗棋子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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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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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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