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仅如此,还要每天面对随机出现的任务卡片,并根据卡片内容,完成相应的任务游戏。
这看上去更像个恶作剧,但同时也说明一点,你的个人情况早已经被对方摸得透彻。
对方甚至可以全方位监控你的一切,包括出门下班时间,这些都可以计算在内。
尤其是当李东交代出,对方通过信息内容,基本量周副院长和老曹的下班时间,回家路线都一清二楚。
而安排的混混,也正是根据之前的时间,精准的堵住了周副院长和老曹的去路,这才造成了两起打架事件。
但顾晨同时也注意到,操纵者似乎对周副院长的情况了解不多,最起码不清楚,周副院长有练习散打的经历。
而这点纰漏,或许是因为周副院长平时过于低调,医院内许多人都不清楚周副院长练习散打的经历,因此才被操纵着错过。
但如果所有人的行为举止,包括即将发生的行为,都是被人操控着完成,这显然有些诡异。
至少操纵者可以通过这种威胁告诉被操控者,对方的性命似乎就掌握在操纵者手里。
包括李东之前所说的,行走途中,天空会坠落两个花盆。
而且对方不偏不倚,就落在李东的前后方向。
如果是这么一种情况,那么顾晨可以理解,对方显然是想告诉李东,他的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如果不配合,那么接下来将面对的,将是死亡威胁。
毕竟,人类对未知的恐惧,要远远高于已知的恐惧,目前的李东就正在遭遇这种恐惧,而且显然还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
李东曾经想过拒绝执行卡片游戏,但是等来的将是另一种威胁。
迫于无奈,李东才选择继续执行操纵者游戏。
顾晨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也是若有所思道:“如果前两次照顾老人生意,可以看做是做好事的话,那么第三次去殴打医生,这显然有些过分了。”
“如果这次行动成功,那么下一次呢?难道让你杀人你会去执行吗?”
话音落下,卢薇薇和黄尊龙的目光也都齐齐看向李东。
低头的李东目光一怔,猛的抬头看向众人,也是一脸惊诧着摆手拒绝:“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开我玩笑,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去做呢。”
“可是你没发现吗?”顾晨提醒着说。
李东不知所措,反问顾晨:“发……发现什么?”
“对方每一次让你执行的任务,都在往着得寸进尺的方向发展。”
“第一次,让你照顾一位卖蔬菜老太太的生意,这谁都能办到。”
“第二次也是,让你连续三天照顾商场外侧一位烧烤老太太生意,这也很容易办到,但是需要花费连续3天的时间。”
“从这点来看,对方在逐渐增加任务难度,第二次就比第一次要麻烦许多,而之后又是下一个任务,也就是这次让你雇人,打伤两名医院医生。”
顿了顿,顾晨也是神情严肃道:“如果你认为第一次和第二次的任务游戏,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么第三次,就是在让你慢慢的走入深渊。”
“没错。”听着顾晨的讲述,一旁的卢薇薇也不淡定道:“你有没有想过?第三次任务,你正在犯罪?”
“我……我知道。”李东似乎也在被顾晨和卢薇薇点醒。
其实李东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害怕对方给自己制造意想不到的麻烦,李东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那人似乎对自己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但从顾晨这边的角度来看,李东这人多少还是有些问题的。
如果单纯从路人角度来说,如果李东一身正气,他完全可以选择报警,但他却没有这样做。
直到顾晨带着卢薇薇和黄尊龙找上门,他迫于无奈,才将实情说了出来。
由此可见,李东的心里有疙瘩,至少是有把柄落在对方那儿。
否则对方又如何能将李东吃得死死呢?
考虑到这些情况,顾晨还是提醒着说:“你是不是知道对方是谁?”
“不,我不知道。”顾晨这边话音刚落,李东便迫不及待的否认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家伙就跟个幽灵一样,神出鬼没,我根本就找不到他。”
“而且每次都用不同的方式来恶心我,总之我不想在这样生活下去了,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你们,如果一旦被对方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顾晨也非常清楚,现在自己跟李东接触,如果那名躲在背后的操纵者,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一定会有所防备。
如果再找李东,似乎就会变得越加小心谨慎。
而顾晨这边也允诺,会派人暗中保护李东。
可顾晨跟第二人民医院副院长老周接触情况来看,周副院长的判断,应该是李玉梅的家属过来闹事,而且显然在医院也闹过多次。
所以周副院长遭受袭击,他第一反应就是李玉梅家属。
如果是这样,那躲在背后的神秘操纵者,会不会跟李玉梅家属有关系呢?
顾晨猜测,或许有着某种藕断丝连的关系,于是继续问李东:
“李玉梅你认识吗?”
“什么梅?”李东一呆。
“李玉梅。”卢薇薇提醒着说。
李东闻言,眉头却是微微一蹙。
顾晨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家伙显然是知道李玉梅,于是又问:“你认识她,对吧?”
“没错。”看眼警方都已经闻到这份上,李东似乎也隐瞒不下去,索性交代着说:“李玉梅是我姑姑,前几个月在第二人民医院做过手术,可是现在听说中风了,是因为医院的手术失败。”
“等等。”听到这里,顾晨忽然打断了李东说辞,继续问他:“你既然知道李玉梅,又怎么会不认识第二人员医院的那两名被打的医生呢?”
“你要知道,你姑姑李玉梅的手术,是这两个医生主要负责,虽然是请到京城的专家过来做‘飞刀手术’,但协调方面也是这两人在负责,你竟然说不认识他们?这有点不对吧?”
“是真的。”见顾晨不太相信自己,李东顿时也急了,赶紧给自己澄清道:
“我是真不知道那两个医生是干嘛的?再说了,我姑姑住院,做手术,我也只是过去看望过她两次而已。”
“而关于手术的事情,我更是一无所知,只是挺我亲戚说,姑姑的手术一切顺利,后来就出院了,再后来又说中风了,听说还在跟医院协商。”
“至于具体协商出什么结果,我是一概不知啊。”
李东似乎满脸委屈,感觉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尤其是顾晨提到李玉梅手术的事情,这家伙似乎就是个旁观者,根本没有去了解过具体情况。
顾晨右手转笔,有些诧异。
至少感觉,这李东跟李玉梅,好歹也是亲人关系,李冬梅家跟医院闹得这么凶,他竟然会不知道吗?
而且雇人殴打周副院长和老曹,目的性已经非常明显,那就是带着报复的心态。
就如周副院长遭遇袭击后,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可能是李玉梅家属派过来的。
可想而知,这种医闹已经让周副院长习以为常,因此才能猜到是谁。
而现在名义上的雇主,也就是李东,却是李玉梅的亲戚,而且在李玉梅手术住院期间,还曾两次过去探望。
如果是这么一层关系,那么李东雇佣他人,殴打手术团队的医生,似乎也就说的过去。
可那个在背后操作的人又会是谁呢?还是说,这只是李东为了给自己开脱,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呢?
思考再三,顾晨对李东还是抱有怀疑态度。
可毕竟李东交代的清清楚楚,顾晨只能选择暂时将李东口述内容记录下来,准备等第二天再去实地调查。
并且让回去让何俊超,根据李东交代的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对周围的监控展开排查,目的就是验证李东所述是否撒谎。
几人在客厅内,对李东继续进行了详细排查,留下了李东的联系方式之后,顾晨告知李东,暂时不要擅自离开江南市,直到大家将操纵者找出。
并且同时要求李东,一旦发现新的卡片任务,要第一时间上报,避免诸如雇人殴打医院医生的恶性时间发生。
……
……
翌日清晨,早上7点。
顾晨就已经带着卢薇薇,二人一起穿着便装,来到了李东所说的社区菜场。
在按照李东之前口述的位置,二人果真发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此时的老太太正呆呆的坐在那儿,愣愣发呆。
周围的行人很多,也时不时会有人低头询问蔬菜价格,但成交量不高。
顾晨和卢薇薇面面相觑,直接并排走到老太太跟前,随后便假装蹲下身挑菜。
顾晨拿起一卷生菜翻看了几下,老太太立马说道:“这些蔬菜都是新鲜的,价格便宜,买点过去吧?”
“嗯。”顾晨默默点头,突然抬头又问:“对了老人家,你这生菜多少钱一斤?”
“2块8。”老太太说。
“那平时会有大客户过来采购吗?”卢薇薇紧接着又问。
老太太咧嘴一笑:“啥大客户啊,过来买菜的都是普通买家,一次买几斤这样子。”
“是这样啊?”闻言老太太说辞,顾晨突然将手机掏出,点开相册,将李东的照片亮在她面前,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呀?我想想。”老太太迟疑了几秒,也开始抬头回想。
片刻之后,老太太哦道:“我知道他,在菜场倒是有些眼熟,他也在我这里买过菜,不过不是很多。”
“那前段时间,他是不是买过你100块钱的蔬菜?”顾晨闻言,立马又问。
老太太一呆,也是附和着说:“好像是有点印象,那天他好像的确是买了100块钱的蔬菜。”
“他一下子要买这么多,我还是有些意外的,后来将蔬菜给他一称,价格好像是91块左右吧,然后他扔给我100,说不用找了,然后扭头就走。”
轻叹一声,老太太也是若有所思:“那时候我感觉,那个男人好像挺豪爽的,一下子就买掉我那么多蔬菜。”
“就感觉从那人走了之后,我这蔬菜摊上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确定是他没错吧?”卢薇薇虽然已经确定了事实,但还是以防万一。
老太太一口咬定道:“就是他,我不会记错的,鼻子上有颗痣,很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顾晨默默点头,又问老太太:“那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李玉梅的人?”
“李玉梅?不认识,那人谁呀?”老太太似乎有些疑惑。
顾晨根据之前调查出来的信息照片,直接将李玉梅的照片亮在她面前:“就是她。”
“不认识。”老太太还是摇头否认。
“好吧,谢谢您。”卢薇薇闻言,立马跟顾晨对视一眼。
二人双双起身,没再问她,便直接转身往社区菜市场出口走去。
老太太也是一脸懵圈,看着在这唠叨半天,结果没有买菜,顿时挠着后脑不知所措:“这两人就不买点蔬菜吗?”
……
……
离开了社区菜市场,顾晨和卢薇薇原本是想去那家商场外侧看看情况。
但也非常清楚,烧烤摊向来是中午开始出摊,一直忙碌到晚上。
因此顾晨让何俊超,根据李东提供的基本信息,锁定了那名卖烧烤的老太太。
随后,又让何俊超根据监控画面,找到了老太太的住所,一处老社区的地下室。
当两人驱车来到地下室门口时,那名老太太,正在跟自己的老伴,用竹签穿着食材。
见有人将车停在地下室门口,老大爷提醒了一句:“小伙子,能不能把你的车子往前边挪一挪,挡着我光线了。”
顾晨听话照做,将车辆停在前方一处空地上,这才跟卢薇薇一道下车,俩到两位老人跟前。
两人目光一怔,老大爷还以为刚才自己话说重了,两人过来找自己理论,可顾晨却直接蹲下身,将手机中的李东照片亮在老太太跟前,询问道:“老人家,这个人你认识吗?”
“好像有点印象。”老太太眯眼一瞧,也是若有所思。
卢薇薇赶紧提醒:“就前段时间,他每天过去你摊位上,买30块的烧烤,而且连续买了3天,每天只在你的烧烤摊上消费30块,你还有印象吗?”
“前段时间?”老太太似乎也受到提醒,顿时若有所思,喃喃道:“我好像是有点印象的,那个人好像是连续3天来我这买烧烤,好像每次只买30块。”
“而且付的还是现金。”一旁的老大爷,听闻二人的询问之后,似乎也有点印象。
见李东并没有撒谎,并且支付的的确是操纵者提供的现金,顾晨又问:“那李玉梅你们认不认识?”
“李玉梅?李玉梅是谁呀?”老太太似乎并不认识李玉梅。
但顾晨很快将李玉梅的照片亮出,给二人查阅。ΗtτPS://Www.sndswx.com/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摇头否认。
顾晨和卢薇薇顿时颇感失望,似乎这两拨人之间,跟李玉梅都是路人关系,并没有太多联系。
而让李东去照顾这两家摊位的生意,似乎也只是随机事件,或许考验的就是李东的执行力。
回到车上,卢薇薇一脸沮丧,但顾晨似乎又有了自己新的想法,也是喃喃自语道:“操纵者对这两位老太太都很熟悉,至少知道他们做生意的地点。”
“由此可见,操纵者其实有去过这两个地方,并且特别注意过两位老人的动向。”
“你是说,操纵者去过不止一次?不然操纵者怎么就能判断出,这两位老人就不会把摊位挪到其他地方呢?”卢薇薇似乎也从中找到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规律。
虽然这些线索看上去毫无实际意义,但排查起来,或许也能找到收获。
可这又是一个考验人耐心的时候,需要大量排查,寻找两处地点附近的可疑人员。
卢薇薇偷偷瞥了眼顾晨,也是淡笑着说道:“看来还是得麻烦何俊超,估计又得抱怨了,没有两包虾仁味薯片是哄不好的。”
“所以,卢师姐愿意付出两包虾仁味薯片作为代价吗?”顾晨将车启动,开出老旧小区,也是调侃着说。
卢薇薇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为了找到那个幕后操纵者,我当然愿意,可是现在,我们应该去哪?”
“去找李玉梅,看看从她那里,能不能找到突破。”顾晨也正在被这件事情所烦恼。
原本只是顺手捉拿寻衅滋事的混混,可却牵出一连串问题。
到最后,顾晨认为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似乎都隐藏着某些秘密。
尤其是名义雇主李东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位从不露面的操纵者。
而操纵者策划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似乎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就比如操纵李东,利用李东的矛盾性格,给他施加压力,让李东替自己卖命。
很显然,对方是吃准了李东的矛盾性格,断定他不会拒绝,也不会报警。
而利用李东,操纵者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按部就班的实施行动。
让李东甘愿成为自己的木偶。
从3个任务的难易程度,顾晨也发现了规律,那就是这些任务在由易变难,逐渐变得恶劣起来。
如果游戏再往后发展,那么会不会出现可怕的事情?这一切顾晨都不敢预测。
但顾晨抓住了问题的某个关键点,那就是被袭击的周副院长,跟自己透露可能是李玉梅的家属。
而现在名义上的雇主,也就是操纵者指使的李东,其实也是李玉梅的亲戚。
如果说是偶然,那李玉梅无疑是个关键人物。
而且周副院长也跟自己解释过,李玉梅手术过程非常顺利,并没有任何问题。
中锋也是手术之后几个月的事情,这显然不是因为手术造成的创伤。
可这一切却有归咎在医院手术团队,似乎并不科学。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顾晨都必须要果断做出自己选择,尽量在某些悲剧发生之前,将这些危险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至少要找到这起偷袭事件的真正幕后黑手,否则周副院长和老曹,下一次会不会受到袭击?这点顾晨也无法保证。
车辆停在一处老旧小区门口,顾晨看了眼小区的名字:“三机修小区。”
立马秒懂,这是某个企业的家属区,而且老社区的房屋结构也颇具年代感,许多楼房只有4层。
但是由于经过了老旧小区的改造,不论是小区内部的道路、植被或者是一些休闲锻炼的运动器材,还是老旧小区楼房的外观,都已经是焕然一新。
房屋被统一喷涂了颜色墙漆,道路两侧,包括广场位置,都已经铺上彩色地砖。
之前环境脏乱差的老旧小区,如今变得焕然一新,居民们住在这里,幸福指数也在不断飙升。
顾晨开车来到小区入口,一个形式般的门卫室,一位老大爷立马将路障打开,放顾晨进去。
顾晨根据建筑上面表示的数字,很快找到了李玉梅所居住的6号楼。
6号楼分3个单元,每个单元8户人家,总共24户。
而顾晨却惊奇的发现,李玉梅所在的1单元门口,竟然停着不少车辆。
而2单元和3单元,车位却是空空如也。
这种反差感,给了顾晨一种警觉的信号。
“难道这些人都是来看李玉梅的?”顾晨自问自说。
卢薇薇也发现了异常,反问顾晨道:“你是指这些车辆的主人?”
“没错。”顾晨也是实话实说:“根据何师兄给我提供的信息来看,李玉梅只是一名普通企业的退休职工,前年才退休不久。”
“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难道会有这么多亲戚来看她?还是说,是我自己想多了?”
“别管这些。”卢薇薇现在也很想知道缘由,也是不由分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将车辆停在2单元楼下空地,直接走路来到1单元。
按照之前何俊超给出的住户信息,李玉梅家就住在1单元2楼201室。
可刚走到楼梯,顾晨和卢薇薇就听见2楼住户,似乎传来一阵聊天的动静。
人数似乎还不少。
可来到201室门口,顾晨和卢薇薇已经非常确定,动静就来自李玉梅家,屋内似乎有许多客人。
可即便人多,顾晨和卢薇薇也不想白来一趟。
殴打医生的幕后操纵者没有找到,两人是不会善罢甘休。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吵闹,屋内的动静逐渐消停下来。
“笃笃笃。”
卢薇薇又是一阵三连敲,房门这才“咔嗒”一声被打开。
此时此刻,顾晨和卢薇薇才发现,客厅内早已站满了人群,就连沙发上也是坐满了客人。
大家似乎都彼此认识。
这让顾晨和卢薇薇一脸疑惑。
“请……请问,你们找谁?”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女子,也是好奇问道。
顾晨微微一笑,直接问道:“这是李玉梅家吗?”
“是啊,你是……她亲戚?”中年女子不确定的问。
顾晨摇摇脑袋,直接自报身份:“我是芙蓉分局刑侦队的,想找李玉梅了解下情况。”
“你是警察?”闻言顾晨说辞,中年女子顿时目光一呆,有些诧异。
而屋内的众人在听见顾晨警察的身份后,这才将零碎的闲聊停止下来。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晨和卢薇薇。
顾晨见状,也是淡笑着说:“没错,我是警察,请问李玉梅在家吗?”
“在……在。”中年女子回答的有些结巴。
顾晨又问:“那能不能让我见见李玉梅?我有话想问她。”
“可是,她现在不方便会见客人。”另一名中年胖女子走过来说。
顾晨和卢薇薇面面相视,感觉气氛有些古怪。
但卢薇薇还是坚持着说:“没关系,我们就是找她了解下情况,了解完我们就走,所以,她现在在哪?”
面对卢薇薇的进一步逼问,在场所有人都开始面面相视,似乎都很难开口。
中年女子见警察都已经找上门来,如果拒之门外,似乎也不太妥当。
于是主动让出一个身位,提醒着说:“她在房间躺着,你们跟我来吧。”
“谢谢。”
顾晨道了声谢,刚想脱下皮鞋,立马就被中年女子制止道:“不用脱鞋,大家都这么走进来,地上听脏的,你们进来吧。”
“好。”顾晨客随主便,没计较,直接跟在女子身后。
这种小区,一般都是两室一厅,卧室一大一小,面积在56平米左右。
而小小的房子,却挤着十几名成年男女,这似乎告诉顾晨,李玉梅的人缘很好。
跟着中年女子来到主卧,一名目光呆滞的女子,此刻就躺坐在大床上。
由于看过李玉梅的照片,因此顾晨非常确定,床上坐的的确就是李玉梅。
可当来到李玉梅面前时,顾晨突然感觉,面前的女子,似乎目光呆滞,完全没有意识到顾晨和卢薇薇的到来。
“她这是?”卢薇薇心疼着问。
中年女子回道:“中风了,而且腰部以下基本瘫痪,想讲的话都讲不出来。”
“这么惨?”听到这些,卢薇薇顿时有些茫然。
虽然二人来这之前,也想过李玉梅的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
可也没想到是现在这番模样,看上去更像个植物人,根本毫无表情波动。
顾晨凑上前一瞧,也是好奇问道:“那她能跟你们简单交流吗?”
“不能。”中年女子摇摇脑袋,也是无奈说道:“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出声,我也希望她能说几句话,可就是没办法让她开口。”
“中风怎么会造成这种情况?”看到面前瘫痪的李玉梅,卢薇薇也是一脸诧异。
但顾晨对这种情况似乎有些了解,也是缓缓说道:“无法沟通,可能就是生病导致的失语症吧。”
“失语症?”卢薇薇挠挠后脑,有些懵圈:“做完手术之后,也会导致这种情况?”
“嗯,都说是手术后遗症。”中年女子说。
顾晨上前查看了一番李玉梅情况,也是一边检查,一边解释着说:
“其实导致失语症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中风、感染,以及某些类型的脑部创伤。”
“而且失语症也可分成感觉型、表达型和混和型失语。”
“还分这么多种类?”原本以为顾晨就是警察的身份,可顾晨刚一开口,就说出了许多医学常识。
这让带二人进屋的中年女子,顿时有些惊讶不已。
顾晨轻轻捏住李玉梅的腮帮,将她缓缓转头,随后又盯住李玉梅的双眼,喃喃说道:“其实这里面的门道很多,每种状态都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那她这种是感觉型失语症吗?”随后进屋的胖女子说。
顾晨则是淡然回道:“感觉型失语症,也就是指患者无法理解他所听到的或看到的言语、文字,又或者无法识别出东西。”
“这类缺陷,有可能以任意组合的形式出现。”
“比方说……”
中年女子问。
顾晨绕到李玉梅的另一处,继续给她检查的同时,回复中年女子道:“就比方说,她有可能看着手表,认不出那是什么,却能在纸上写出手表一词。”
“或者她有可能见到手表字样,讲不出名称,却能伸手指着手表。”
“而这跟表达型失语症,又有些区别,因为表达型失语症,则是患者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她能在心中构思文字,形成概念,却说不出她心中所想的,而这种情况,会让患者感到极大的挫折。”
“而感觉型和表达型失语症,也有可能分别出现,或同时出现,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那她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看着面前的李玉梅呆若木鸡,胖女子有些焦急,也是想顾晨求助。
毕竟顾晨所说的这些东西,似乎只有资深医生才能明白。
顾晨也不卖关子,在简单检查李玉梅之后,也是淡淡说道:“她的情况我目前还无法判断,只是感觉我看着她,她也能将注意力转向我,显然还有些自己的意识。”
“其实优势大脑半球,我们也可以称优势半脑,它的顶叶区和颞叶区中风,就有可能造成这种情况。”
“而这两个脑叶的位置,又紧贴耳朵上方和后方,至于优势半脑,是惯用手的对侧半球,换句话说,就是惯用右手的人,优势半脑是左半球。”
“所以倘若惯用右手的人中风,则是波及左顶叶和颞叶,便可能导致失语症。”
“那怎么又会导致瘫痪?”胖女子显得有些焦急,跟屋外那些谈笑风生的男女看来,胖女子似乎跟李玉梅更为亲近。
顾晨也没管这些,直接跟她解释说:“瘫痪的情况比较麻烦一些,尤其是截瘫,我看他上半身还能随意摆动,或许只是下半身痪症。”
“对,的确是这样,我姑姑她的确是下半身截瘫,上半身还是可以活动的。”
胖女子闻言,也是附和着说。
而顾晨此刻更像个巡诊的医生,直接点头默认道:“那可能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许就包括特定几类脊髓伤害和疾病。”
“就好比肿瘤、感染,又或者是几种十分古怪的疾病,这些都会导致腰椎,也就是下背部位的脊椎受损。”
“而在这种情况下,平常能通过该部位的神经传导作用,则会完全无法穿越受损范围。”
“如果带动运动的动作冲动,还无法沿着脊髓下行传达腿肢,便会造成瘫痪。”
“而且要是让我们产生感觉的感觉冲动,无法从腿肢沿着脊髓上行传达脑部,就会造成麻痹。”
话锋一转,顾晨又道:“但是中风是不会造成这种现象的,因为左脑控制右侧身体,右脑控制左侧身体。”
“如果是左脑中风,会出现右侧瘫痪,而右脑中风,瘫痪会则会出现在左侧,而单独一侧中风,也并不会导致截瘫。”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安静下来。
胖女子和另一名高瘦的中年女子面面相觑,似乎二人都有些疑惑。
胖女子也是弱弱的问道:“那按照你这么说,我姑姑的截瘫和失语症,或许并不是因为中风导致的?”
“嗯,没错。”顾晨也是点头承认,继续说道:“倘若患者惯用右手,而且左侧顶叶脑部中风,由于左脑负责控制右半边身体。”
“同时还是她的优势半脑,就可能出现右腿或身体右侧完全瘫痪,同时罹患感觉型、表达型或是混和型失语症。”
胖女子闻言,顿时焦急的来回走动,忽然看着一些摆在床头柜上的药品,也是赶紧追问顾晨道:
“那警察同志,哪种药物可能会让失语症患者的病情恶化呢?会不会是药物导致我姑姑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呢?”
在这番情况下,胖女子显然把顾晨当成了医生。
当然,顾晨的专业水准,也让趴在门口观望的众人目瞪口呆。
毕竟顾晨自称警察,可在大家眼里,他或许更像个医生。
面对胖女子的询问,顾晨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些瓶瓶罐罐,也是缓缓说道:
“我对医生开的处方药品不是很懂,但也非常清楚,你姑姑目前这种情况,的确像个中风患者。”
“而且我猜测,她或许患有布洛卡氏失语症,或许也有着某种中毒特征,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
“我也希望如果是这样,那么中毒症状最好是能够逐渐出现,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毕竟失语症是种复杂而且耐人寻味的神经性疾患,而我刚才所说的,也就是你姑姑所患的这种失语症,或许就是布洛卡氏失语症,这种属于表达性类型。”
“这跟感受型失语症一样,其实两者都有许多变异形式。”
话音落下,顾晨也是伸出右手,攥起手指比划起来:
“像她这种想讲的话,在心中都知道该用什么词,却讲不出口,这是令人非常沮丧的,因为词汇似乎就陷在患者脑海中,可她却没办法把话说出口。”
“而表达性和感受性失语症同时出现的情况并不少见,这类病症的最严重形式,我们称之为广泛性失语症。”
顿了顿,顾晨看着围在门口的众人,也是缓缓说道:“所以各位应该想象得到,染上这种疾患的人,沟通时会遇上很严重的问题。”
“没错。”胖女子一脸沮丧,也是哭丧着脸道:“我姑姑这种情况就很严重,好像她能想到一些东西,但却又无法表达,下肢也变得截瘫,一些起居都需要人照顾。”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胖女子又问顾晨道:“那警察同志,你说失语症有多重起因,其中就包括中风、创伤和感染?”
“嗯,还有酒精或药物滥用、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疾患,还包括阿兹海默氏症,还有其他任何类型的失智症。”
“其实说到底,失语症病情可轻可重,也可以是暂时性的,又或是永久性的。”
“而布洛卡氏失语症患者就比较郁闷了,罹患这种病症的人会遭受极大挫折,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想讲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这会造成好几种罕见情况,就比如有时他们会不顾旁人提问,无视当时状况,一再复述同一个字词或句子。”
“就比如你问什么问题,全都无关紧要,反正她都会反复用同样的回答来回复你。”
“尽管她完全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却只有这句话说得出口。”
“而且有些人甚至会讲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新词,其实是他们自己杜撰的单词,让你摸不着头脑,就感觉在鸡跟鸭讲一样。”
“对,是这样的。”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一名戴着眼镜的光头男子,便直接挤进了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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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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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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