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预赛,正赛阶段的选手中大多数都是不屑一顾,他们中不少就是纯粹的陪跑,还有一些则是赌狗,与其说是来比赛,不如说是来操盘,含金量严重不足,真正校验艾蕾葛实力成色的当是今日这一战。
相较于杜尔德兰的各路显贵,他们有着最佳的观战位置——选手入场通道旁外的魔法屏障隔离区域。
一行四人选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以避免某位白日梦患者循着味而来,以他的脸皮厚度,蹭在一边恶心人,没准是做得出来的。
“您就是鲈鱼选手,那位召唤师?”
正和璐璐聊着药剂事宜的路禹转过头,一个长着国字脸,高鼻子,长相颇为憨厚的青年拿着一本小册子,抬头又低头,似乎在确认眼前是不是本人。
“对,是我,你是?”
“叫我伊莱就好,我被分在四组,也是一名召唤师。”
路禹来了兴趣,他礼貌地笑着:“召唤师吗,找我有事?”
伊莱环视四周,确定没人在关注这一侧,说:“各种刊物都把鲈鱼先生说过的话当做重点,解析你的召唤物方式也十分愚蠢,但我能感受到,鲈鱼先生很强。”
闻言,璐璐好奇的探头,塞拉则是疑惑道:“你和他还是首次见面,预赛阶段选手观看比赛的权限仅限于最后一轮,如此有限的信息,这就足以让你下判断了?”
路禹也好奇伊莱的如何得出的结论,现阶段可是没人把自己当盘菜的,毕竟预赛平推晋级的人不在少数。
“博格特,自一百二十年前开始,皆是召唤师,而我的哥哥,正是当年杜尔德兰最优秀的召唤师。”
“最优秀……难道是上一届预赛即被淘汰的那一位?”
伊莱微微点头:“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件趣闻,确实是他。”
璐璐表示质疑,“一百二十年前,召唤一潭死水,货不对板频出,召唤师和几率搏斗的例子屡见不鲜,按你的说法,你们甚至算不上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加入召唤,干脆就是在无光的漫漫长夜之中突然投入召唤的怀抱……请原谅我如此直白地怀疑你,但,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
“会觉得奇怪也是自然,先祖做出这个决定甚至被主家逐出了家门,认为他得了失心疯,没人知晓他为何突然选择放弃魔药师已经显露的天赋,投身于一个看不见前路的流派。”
“我们也只是在他留下的笔记中才知道,他在某一刻忽然看到了奇异的漩涡,关于那个漩涡,他没有留下更多的描述,只是强调自己去了一个任谁也无法相信的地方,那里残垣断壁遍地,只剩下无数不灭的希冀与执念仍在低声回荡。”
“他听到了,他想回应,他做出了选择,仅此而已。”
看到路禹一行人瞪大了眼睛,伊莱尴尬地用手指刮了刮脸颊:“博格特家族的故事其实不是秘密,这个故事也被无数人嘲笑过,认为我们的先祖真的只是疯了,笔记中的文字更是坐实了他已经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
“他分明一直在家中,却在某一日告知周遭的人自己前往了一处神圣之地,张嘴便是那些难懂的话,说实话……作为后代的我们,保管着他所有的书稿,每每阅读,也总是觉得他生活在一处我们无法理解的虚幻世界之中,他试图对话之物,压根不存在实体,光是想想便毛骨悚然。”
听到这里,路禹已是身子微微颤抖,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脑门传遍全身。
瞥了一眼路禹的状态,塞拉帮他问道:“既然觉得他是个疯子,你们为何又选择了召唤师这条道路。”
“先祖临终前对爷爷交代,他相信召唤终会迎来复苏,只是时间早晚,与其在其他流派与逐浪大流,不如另辟蹊径,相信‘先驱’。”
“他坚信召唤会迎来一位更为出色的先驱,带着所有人的愿望,推开新时代的大门。”
“您大概不了解先驱的含义吧,先祖说那是新兴与衰落流派最容易出现的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得到来自神明的启示,携带着复兴流派的职责行走世间。”
“我的爷爷其实不愿意走上这条道路,但是先祖死后始终不肯瞑目,手也死死地抓着爷爷不放,直至他发誓会带着博格特家将他所有的一切延续下去,先祖才像是解脱一般松开了手。”
“爷爷说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夜,不只是因为对他最好的先祖撒手人寰,还因为先祖临终前一直反复喃喃,说有人来接他了。”
伊莱说到这也打了个颤:“房间里分明只有数人,但先祖却始终向着空气道歉,说自己‘失败了’,‘对不起’,得知这件事的其他家族因此嘲笑了我们许多年,认为博格特家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一个疯子所掌控着,滑稽至极。”
伊莱收起了小册子,脸有些红,看得出来,即便是被嘲笑多年,但博格特家族的召唤师们仍旧没能免疫来自各方的嘲弄,他俨然做好了被调侃的准备,直爽道:“如果觉得很好笑,不用憋着,我们已经习惯了。”
路禹摇了摇头:“不,我觉得这不好笑……”
伊莱只当是路禹十分有涵养,在客气,因此他继续说道:“先祖口中的新时代到了我们这一代终于到来,通过他留下的那些经验,通过这笔传承了百年的财富,我们自然能判断出你的召唤物,独一档。”
“因此,我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请您到博格特宅邸一叙,当然,我们也需要坦言,我们渴望在召唤知识与经验上进行交流,如果鲈鱼先生十分抗拒,就当做我没来过即可。做出决定,随时可以来四组休息的宅邸找我,现在,我就不打扰你与妻子们观看比赛了。”hΤTpS://WWω.sndswx.com/
伊莱·博格特微笑着转身离开,因为伊莱先祖的故事有些恍惚的路禹还未缓过神,就被他离开时的一句话直击。
赫萝菈下意识拉开了距离,远离三角形。
“会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她没来由地期待了起来。
期待的画面没有发生,她突然看见,路禹捂住了脑袋。
“老师,这种应对方式也太生硬了吧,演技虽然逼真,但是就当前情景来看,有些太假了啊。”赫萝菈心里嘟囔着。
“先驱……”路禹呼吸越来越粗重,他低声重复,“先驱。”
“怎么了?”塞拉看出路禹不是在装的,而是已经有些过呼吸的症状,连忙上手搀扶。
“有召唤先驱在附近。”
“啊?”
闻言,璐璐和塞拉悚然一惊,她们抬头四处张望。
“如果我记得没错,剩下的两个先驱,一个是红发,还有一个是蝴蝶?”璐璐回忆。
“蝴蝶十分明显,蝶族杜尔德兰不是强势种族,甚至没有上观众席的资格,正赛阶段的选手里只有一位是蝶族,但是之前路禹就靠近过他,没有反应……”塞拉进行了排除,“找红头发的。”
正赛的六十位选手基本在场,红色这种张扬的发色辨识度极高,塞拉很快便锁定了两位。
看台上的欢呼声与掌声突然响起,杜尔德兰的显贵们雷鸣般的掌声中,一头飘逸的红色长发,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黑色闪光艾蕾葛冷漠地走过选手通道,对不断涌来的赞美之声毫无反应,穿着一身浅红色长衫的她施施然地走到了场地中心,礼貌地向裁判施礼,而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塞拉迟疑道:“不会是……她吧?”
“她会召唤术?”璐璐茫然,“预赛阶段她用的全是暗属性魔法啊。”
“预赛的强度,路禹这种玻璃弩炮都能平推,以她这种天赋与积累的魔法师,不动用王牌就通关不也很正常吗?”塞拉指出重点,“暗属性,暗影国度……召唤物的亲和度也是与召唤师本身的倾向有关的。”
路禹的心跳逐渐恢复如常,呼吸也逐渐均匀,但那种悸动仍在。
“如果我有反应,那么她也该有。”
塞拉指出:“她一进场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站定冥思了,很难说不是在调整自己的节奏……”
“她这么强,为什么还着急地交易模板,暗影模板难道在她手里无法发挥出全部作用?”路禹感到莫名,“这不合常理。”
“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路禹坚持道:“也许只是误会,先驱另有其人。”
全场的惊疑声引得路禹等人转头看向了场地内,只见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艾蕾葛没有像以往采用暗属性魔法发动强攻,将对手直接打晕速战速决,而是召唤出了一团如同布丁般Q弹的暗影,而她则是一言不发地轻轻挥手,任由这块暗影布丁向前突进。
“她……还真的会召唤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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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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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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