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一片滩涂。
滩涂之上,芦苇连绵浩荡,如海如涛,将底下的粼粼波光彻底遮掩。
这个季节放眼望去,轻软若絮的芦花飘飘洒洒,宛若漫天飞雪。
星月之光流泻,点点芦花晶莹灿烂,如梦如幻。
芦苇摇曳间,一座临水的山寨静静矗立。
此刻,绝大部分芦花寨的山贼都已经熟睡,只有负责值夜的人手,还在巡逻放哨。
山寨大门之后,两名山贼相对而坐,眼皮有些不听使唤的打着架。
其中一名山贼从腰间摘下一个革囊,拧开盖子之后,狠狠灌了口劣酒,总算清醒了点,尔后便望着身侧的同伴,小声说道:“哎,你说,红石堡没了,寨主为何不将那地方拿下,非要让给当青山那外来户?”
同伴正百无聊赖的发着呆,闻言嗤道:“寨主想必有自己的打算……我哪里知道?”
“不过,那当青寨的三位当家都很会做人。”
“当初咱们雁回谷为了红石堡的事情争执时,当青寨将咱们寨主哄的很是高兴。”
“听说那三位当家武功也不差,做事很懂规矩……来了这里,也是咱们芦花寨的臂助。”
“以后若是遇见大鱼,没准还能一起干上一票。”
喝酒的山贼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是,反正咱们寨主武艺高强,也不怕当青寨的过河拆桥。”
“只要他们懂事,多个帮手,倒也不错。”
正说着,头顶一方乌云飘至,原本的月色星光,倏忽之间消失无踪,皆为乌云遮蔽。
两名守门的山贼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原本正讨论的起劲,此刻却蓦然停了下来。
“呼呼呼……”
一阵阴冷无比的夜风忽然吹来。
整个山寨,所有的火炬、篝火、烛光……一切照明之物,全部熄灭。
芦花寨里里外外陡然暗了下去,顷刻间,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两名守门的山贼顿时一阵慌乱,反应过来之后,其中一名山贼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黑暗之中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回应。
这名山贼立时从怀里取出一个火折子,尝试点燃之后用来照明,但不管他怎么操作,却发现火折子仿佛坏了一样,怎么都点不着。
他顿时感到非常不对劲,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踏、踏、踏……”
对方走的很慢,每一步落脚都很重。
听到动静,山贼以为是同伴,立时喊道:“李二哥?”
然而,他刚刚转过头,却听脚步声倏忽消失,身后一片茫茫黑暗,什么都没有。
山贼顿时心中一慌,连忙转过身去,继续尝试点着手中的火折子。
他刚刚转回身体,身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踏、踏、踏……”
脚步离他越来越近。
山贼急忙再次回头,动静顿时消失,身后的黑暗更加浓郁,却什么都看不到,似乎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山贼不敢再转回身去,他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一步步朝山寨深处退去。
退着退着,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后背撞到了什么,山贼回头一看,却见一具高度腐烂的无头死尸,正直挺挺的站在自己身后。
啊!!!
一声恐惧到极致的惊叫,响彻夜幕之下。
山贼亡魂大冒,手中火折子顿时掉落在地,却根本顾不得去捡,当即连方向都来不及辨认,立时疯狂奔逃。
……与此同时,整个芦花寨正在熟睡的山贼们,忽然感到一阵猛烈的心悸,尔后全部惊醒过来。
睁开眼,见整个山寨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火光,也无任何人声,巡逻的同伴全部不见踪影,山贼们都感到了不对劲。
一些警觉的贼人,立时穿上衣袍,拿起兵刃,推门而出。
到了外面,他们才发现,月色星光皆被低垂的乌云遮蔽,火炬、蜡烛、篝火尽皆熄灭,手里的火折子、火石等物,都无法点燃。
在没有任何照明的情况下,他们根本看不到周围的同伴。
短暂的诧异之后,有人试探性的开口喊道:“有没有人?!我是张山,有其他兄弟吗?”
话音刚落,略远处立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我是黄思,张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张山微微摇头,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人攻寨,但没有听到警钟的声音。”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什么?”黑暗之中的山贼们闻言,都是一惊,迅速环顾左右,见什么都看不到,便道,“赶紧去找寨主!”
“对!去找寨主!”
“天太黑了,看不见路,大家一起去找寨主。”
“好,我们往那边走……我记得那里的路上,有块石板前两天坏了,大家当心,别被绊倒!”
于是,吵吵嚷嚷间,一众山贼摸黑向寨主的住处行去。
他们对芦花寨的里里外外都非常熟悉,即便眼下什么都看不到,也能凭着记忆知道哪里有路、哪里是障碍、哪里是坑洞……而寨主的住处,就在芦花寨正中位置,四周一片平坦,非常容易找到。
然而,众多山贼走了很久很久,已经感到极为疲惫了,却是迟迟没能到达寨主的住处。
山贼们越来越感到不对劲,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是不是走错路了?”
“是这个方向,不会错的……”
“天太黑了!再走走,也许只是还没到,如果等下还不到,再回头不迟。”
“好!我记得前面有个小坡,上去了就是了……”
小坡上,一座青砖黛瓦、窗明几净的屋舍中。
须发虬张、身材魁梧、气质凶悍暴戾的芦花寨寨主翻身坐起,望着一片漆黑的寨子,他迅速穿戴好衣袍,手提鬼头大刀,大步走出门外。
“所有儿郎,都来老子门口汇合!”环顾四周,寨主朗声喝道。
他的声音在夜色之中犹如雷霆一般远远传开,然而整个芦花寨鸦雀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寨主面色一变,正要再喊一遍的时候,却见一道略显臃肿的身影,倏忽从黑暗之中朝他走来。
对方走路的姿势略显古怪,落足之际轻巧无声。
寨主立时警觉的问道:“谁!”
人影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朝他靠近。
寨主冷哼一声,当即一刀斩了过去。
铛!
长刀结结实实的斩到了人影身上,顿时如同劈中了一块百炼精钢,非但没能斩开对方的身躯,反而寨主自己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长刀!
寨主顿时一惊,尔后才看到,面前的人影,是具高度腐烂、已然开始膨胀的无头尸体。
这个时候,尸体伸出手臂,一把抓住寨主的刀刃……
“咔嚓。”
长刀立时断裂。
妖魔?!
芦花寨主眼中猛的闪过一丝惧意,尔后迅速回过神来,当即没有任何犹豫,立时转身,朝山寨之外逃去。
……黑暗之中,芦花寨某个角落,孤零零的庙宇,虽然规制考究,看得出来当初修建的时候颇为用心,此刻却因太久无人洒扫,落满尘埃。
正中充当主殿的砖房内,供案之上,烛火早已干涸,只有庭院内的四方鼎中,还意思意思的插着一炷香。
稀薄的青烟袅袅升腾,这一点香火,却是芦花寨此刻唯一未曾熄灭的光源。
明黄色的帘子后,神龛之内,神像忽然睁开了赤红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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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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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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