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说错了呢,朕是皇帝,总要点脸面的吧?
刘伟超一听,也不坚持,便对他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具体资料没有查,你看这样可以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表情稍微认真了点道:“你明朝的官绅,田地应该有优免限额的吧?这么一来,你可以根据他们交税的情况,反向来确定他们一共是多少粮田!”
刘伟超说着,自己都先笑了下,有点阴的样子,继续说道:“至于其他的,那就肯定不是他们的了,那就属于无主之田,可以收归官有吧?他们还能闹不成?怎么闹?”
“吃个哑巴亏?”崇祯皇帝听到这里,顿时大喜地说道,“妙啊!”
刘伟超听了,呵呵一笑,不过还是提醒崇祯皇帝道:“不管怎么样,你手中有军权,这是前提。要不然,你再有理都没用!”
“这倒也是!”崇祯皇帝听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刘伟超见他点头,又再提醒他道:“我这个只是根据印象想的,如果你真想这么做的话,最好是先查资料,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另外注意,消息最好不要先走漏,要不然可能会有不必要的波折!”
崇祯皇帝一听,便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回答道:“好,朕知道了。此事朕就让司礼监去做,亲自坐镇!”
相对外廷的文官来说,他更信任内廷。
刘伟超见了,便微笑了下说道:“好,那这样吧,我也给你查查资料看,回头我们两人再碰头一下!”
“好,那就一言为定!”崇祯皇帝心中急着去做这个事情,便对刘伟超道,“朕就先挂断了?”
“挂吧,挂吧!”刘伟超听了,自然不会有意见,主动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想了下,就开始上网查资料。
结果没想到,查到后来,刘伟超的表情就变得很严肃了。他没想到,这个优免的事情,竟然牵扯如此之广。甚至可以说,大明朝的灭亡,都和这个有关系!
感觉到事关重大,刘伟超便没有着急地下定论,开始继续查资料,消化吸收查到的信息。
……………………
崇祯皇帝这边,也是立刻传旨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严肃地交代他,让他把有关官绅优免的资料都给他找来,并且还要近些年江南南边交税的资料。
他亲自坐镇,盯着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率领他们手下的内侍干这个活。
除此之外,也传旨给外廷,询问有关大明忠烈博物馆和纪念碑的事情,勒令必须在三月十七之前准备完毕。三月十八日,他要亲率文武百官祭奠大明忠烈。
两天之后,崇祯皇帝便给刘伟超发起了视频通讯,只是一接通,他便表情严肃地说道:“朕彻底梳理了官绅优免的事情,发现其中有很大的出入。”
听到这话,刘伟超一点都不意外,点点头问道:“是不是发现优免和赋税差距很大?”
崇祯皇帝听了,当即一惊,随后点头,表情非常严肃地说道:“正是,你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他从登基以来,天下局势糜烂,只能是头疼治头,脚疼治脚,压根就不会有机会让他去梳理整个王朝的方方面面。因此,很多事情,他不去专门查,就压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如今看似一个普通的官绅优免事情,真得一查,结果却发现里面有了不得的东西。
刘伟超听了,表情同样严肃地说道:“我确实查到了一些资料,从我收集到的信息看,官绅优免,从大明开国以来,一直是有变动。确切地说,就是优免的限额和范围在扩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其实还好,但是,到明末,不要介意,习惯了这个词,就已经彻底烂了,不再是优免限额,而是优免无额了。”
崇祯皇帝此时的心思,压根不在“明末”这个词上面,表情严峻地点头道:“朕发现江南士绅,几乎没多少交税的,而交税的大头,反而是没有多少钱粮的平头百姓!你这么一说,那就对上了!”
随后,两人就开始核对双方掌握的消息。
官绅优免,不管哪个朝代,都是有的,体现了官绅的特权。
在大明开国之初,有关官绅优免的规定是:京官之家除税粮及里甲正役外,优免一应杂泛差役;外官按品递减。
这是什么意思呢?
谷綆</span>就是说,所有的官绅,都要交粮田的税收和服里甲正役,除了这两样之外,其他杂役,京官免除,不在京师的官员,就按照官员的品级递减。
大明朝一共分为三大徭役,分别是里甲、杂泛、均徭。
里甲之役以户计,以邻近的110户为1里,从中推丁多田多的10户轮流充当里长,余100户分10甲,每甲10户,轮流充当甲首。每年由里长1人率领10甲的甲首应役,称“当年”。
这个里甲之役,其实有点类似后世的保长,或者村长之类的,一般是有钱人当的,贫困户可以免除。这也是为什么大明开国的时候,就连京官都不能免除这个里甲正役的原因。
里长对上级官府负责,管束所属人户,统计本里人户丁产的消长变化,监督人户生产事宜,调理里内民刑纠纷,按理来说,算是一个不在编的地方官,应该是人人都抢的。
但是实际上呢,却是人人畏惧的徭役。这一点,越到后来就越明显。
为什么?
因为官府不直接对普通百姓的话,所有的税赋徭役之类,都是找里长的。如果这个里里面,有人口流动,搬去了别的地方,或者干脆逃了之类,总之各种原因,里长没法完成官府交代的事情,那就要坐牢的,怎么办?
就只能自己填补亏空,要钱要粮,自己垫上;要人则自己出人;
如果只是偶尔这样的话,那就还好,撑下说不定能撑过去。然而,到了大明中后期的时候,这就是常态。往往是谁当里长,谁就要家破人亡的那种,谁受得了?
三大杂役里面的均徭,是把门子、皂隶、库子、斗级、马夫、膳夫、弓兵、铺兵、防夫、仓夫等经常性的、比较繁重的差役分割出来,按照丁粮(或丁田)多少,另行编佥的一种劳役。
还有其他不是经常性的劳役,就是杂泛了。
在大明开国之初,官绅的特权体现,并不算是很明显。毕竟粮田要交税,里甲正役也要服;也就均瑶和杂泛能减免一部分而已。
对此,官绅当然不愿意了,就经常倒腾这个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是从规定的限额想办法,就是扩大这个额度。
比如弘治十七年重申旧制,现任方面官员(布政使等)之家免十丁,知府免八丁,同知以下至知县等官免三丁,八品以下至杂职、省祭、听选等官及监生、举人、生员、吏典之家俱免二丁。
但到了嘉靖万历年间的时候,改为了按照田产来算了。什么意思呢?
就是官绅的一部分粮田全免,在这部分额度之外的粮田才承担均瑶、杂泛,这个称之为承役之田。
就这,官绅还非常不满意,并且曲解法令。这种事情,上到首辅,下到秀才,都这么干。说应该连均瑶和杂泛都免了。
就这么的,由部分优免变成了全免。
那官绅免去的税赋劳役,不能就凭空消失了,只能由不是官绅的那部分人去承担了!
这个只是一种大概的说法,事实上,有关官绅优免这一块,从大明开国之初就开始反复,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官绅为了偷税漏税不交税,那是想出了无数的办法。这其中,最为有名的,当属诡寄、花分、寄庄、投献、赖粮这五种方式。
诡寄,系指官绅族人、姻亲、门生、故旧以及庶民将田土假捏伪券,非法隐寄于官户之下,以为“避役之窟”。他们避役了,那这役还是要有人去服的啊,因此就差中户,差小户,差朋户,甚则差无产之户去服役了!
这种在明末时候,特别盛行。就连张居正一力改革之时,他让家里去清查时,都发现了这种情况的存在:本户依制优免粮74石,而诡寄优免者则竟达500石之多。张居正肯定不会同意,但是他家里人会以他的名头这么做。
花分,系指采用违法手段将一户划分为若干子户,用以逃避重役。之所以有这花招,是大明有一段时间规定了,重役承担者所应拥有的田地亩数多寡来划分,同时规定田土无多的细户不予征派。所以官宦巨富的粮田最多,他们就开始采用这个花分对策了。
寄庄”,即在外县购置田庄。对于官绅来说,寄庄是捞取双重优免的手段。
投献,就是把自己的粮田托名到官绅名下,以此躲避繁重的税收劳役;这其中,还有主动和被动一说。
还有最后的赖粮,就很好理解了,官绅喊着天灾人祸,钱粮交不上啊,就赖粮;拖个几年,有官员上奏说百姓多苦,皇恩浩荡,应该免去拖欠的粮食。就这么的,把官绅拖欠的粮食也给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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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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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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