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那座城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尽量避免长距离穿行于荒无人烟的野外,长时间待在大城市里,甚至不想离开了,后来她察觉这是自己的心理产生了问题,如果她想完成自己的环球旅行,而不是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国让拓真嘲笑,她就必须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
她有决心,有行动力,最终再次踏上旅途,并且在此后直到定居赌城的漫长旅程里,在野外遇到过一些危险的超凡动物,但那些动物她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物种,再也没遇到类似那次的事。hΤTpS://WWω.sndswx.com/
这件事在她脑海里的印象如此深刻,迟迟令她无法释怀,每当短暂在某处安顿下来,她就会利用图书馆的期刊、报纸和网络来搜索那天的信息,不过令人失望的是,那天住在稍远地方的农民报告了UFO——没错,就是不明飞行物,还报告了巨响和爆炸,但当局解释为是坠落的火流星,这是一个很聪明的解释,这个国家幅员辽阔,每隔个两三年就会闹出一次火流星坠地事件,人们就算没有习以为常,至少也是可以接受。
作为亲身经历者,于娜知道当局是在隐瞒,但当时的她只是一个刚长大的少女,除了旅途中认识的一些普通朋友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靠的社会关系,想凭她在陌生国度里查明真相,无异于天方夜谭,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
直到很久之后,她在赌城盘下一间酒吧定居下来,并且多亏有朋友捧场令她的生意和生活趋于安定。她在酒吧里作为调酒师日复一日地擦杯子、调酒,倾听酒客们在吧台信马由缰的闲谈,如果酒客希望她参与话题,她也不介意应和几句。
无论是古代东方还是古代西方,酒馆客栈向来都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来自世界各地的酒客们的话题千奇百怪,光是听她们口中这些奇闻逸事就不会觉得无聊和困倦,像是每天都在听全新的故事,再加上她丰富的阅历,去过绝大部分有代表性的国家,听哪个酒客说哪里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她眼前就立刻能浮现生动的画面,甚至能听出她们话里的漏洞,从而分辨是确有其事、有所隐瞒还是纯粹的吹牛扯淡。
不止一位酒客提到过,她们在某时某地遇到了不可思议的生物,但这些所谓的奇异生物基本上都是地球生物的觉醒体,当然也有个别酒客所描述的生物确实很离奇,但于娜看她们喝得脸色微醺的样子,实在无法判断她们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借酒吹牛逼,大概后者居多,因为如果是前者,讲述者很难一脸猎奇的喜悦之色,比如于娜,如果让她描述那条黑影,她再深的酒意也会悚然清醒。
倒是有个别酒客,不像别的酒客一样高谈阔论,也不像别的酒客一样坐在卡座里窃窃私语,她们往往是坐在吧台的边缘位置,独自一个人喝闷酒,一副心事重重却无法对别人倾诉的样子。
每当这时候,如果店内顾客不多,于娜手头清闲,就会移步过去搭话——在别人看来,这是很体贴的行为,毕竟独自喝闷酒,伤心又伤身,都暗暗向她竖起大拇指,认为她能将这间酒吧发扬光大,果然是名无幸至。
其实,于娜过去搭话固然有这方面的因素,如果酒客喝闷酒喝多了撒酒疯就不好了,但另外她也有好奇心和探知欲,因为凭她丰富的经验,这样独自喝闷酒的酒客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而且往往是真实的故事,亲身经历的故事,如果能引其说出来,肯定很精彩,不含吹牛逼的成分。
当于娜端着一杯酒过去搭话,正在喝闷酒的酒客很惊讶,因为她没点这杯酒,而于娜表示这杯酒是自己请客。
喝闷酒的人,面对一杯送上门来的免费美酒,基本上不可能拒绝,哪怕这杯酒里有蒙汗药,说不定她们也会一饮而尽,反正她们是来买醉的,一醉解千愁。
如果是普通的酒吧,像这样喝闷酒的人往往是被情所伤,说出来的往往是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故事,可能挺有意思,但感情的事,终归就是那么几个套路,听多也就腻了,然而这不是普通的酒吧,在这里聚集的酒客,谁也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她们喝闷酒的原因肯定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果然,酒客没有拒绝,接过她的酒。
酒吧里都是成年人,于娜不会允许未成年的超凡者入内喝酒,既然是成年人,都懂得成年人之间的规则,拿人家的手短,喝人家的嘴软,对方接过了酒,就意味着要拿什么东西来交换一下,再加上于娜太擅长跟酒客搭话了,没用几句就撬开了对方的话匣子。
这位酒客一开口,就成功地吸引了于娜的注意力,她自称遇到了匪夷所思的怪事,并且自嘲说即使她说出来,于娜肯定也不信。
于娜露出挑战的微笑,让她尽管试试,因为自己开酒吧这么多年,听过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怪事。
对方讲述了一段与于娜那段经历有几分相似的故事,虽然是发生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但故事的内核如出一辙,一开始于娜还不太确定,但听到对方试图打电话结果信号受到严重的静电干扰时,她就留意上了,因为她清楚地记得,那辆皮卡的收音机也受到了类似的干扰,还有那更加相似的风云突变。
这段故事是发生在阿拉斯加,虽然不是西伯利亚,但跟西伯利亚也就隔了一条窄窄的白令海峡。
对方没说为什么要去阿拉斯加那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只说当时是在一条捕鲸船上,飘荡在白令海峡里,而于娜想起来以前好像听过一则传闻,说是海里出现了觉醒的抹香鲸,但大部分听过的酒客都一笑置之,因为就算这事是真的,捕鲸的危险性也太高了,不是有那么一句东方的老话吗?欺山莫欺海,海里要是出了什么事,跑都没地方跑。
事实上,海里出现觉醒动物的传闻早已甚嚣尘上,根本算不上新闻,奇怪的海洋生物也不止一次被冲上了海滩,但人们往往无法判断,这搁浅死去的生物到底是某种没被发现的生物还是觉醒的生物,深深的大海隐藏了太多秘密,甚至有人将近年来的一些船只失踪事件归咎于觉醒的海洋生物,不过听上去像是过时的地摊小说的内容。
看来,这位酒客是富贵险中求,雇佣了一条捕鲸船,进入那头觉醒抹香鲸时常出没的海域,然后在那里发生了意外。
据她讲,她在海中看到了无法理解的一幕,就在捕鲸船左前方大约一海里的位置,距离海平面大约几十米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团模糊的光影,风云突变的同时,船上的电子仪器和通讯装置全部失灵。
她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像是某种动物,从那团光影里钻出来,然后掉进了冰冷彻骨的白令海,她正待回船舱拿出望远镜细看,却发觉船上变得静悄悄的。
船还在向前行驶,离那团光影越来越近,她觉得很不安,跑进驾驶舱想提醒船长改变航向,却发现船长和船员们全都栽倒在地板上,皮肤浮现可怕的淤紫,青筋暴起,气绝身亡。
她当时的心情绝望恐慌到了极点,就算她在船上的这段时间粗略学会了开船,但没有电子仪器辅助和导航,她也开不回岸边。
更令她惊恐的是,捕鲸船离那团光影越来越近,她还看到刚才掉进海里的动物在海水里挣扎,不过很快就冻僵沉了下去,她根本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但属实不像世间之物。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无人驾驶的捕鲸船近距离掠过那团光影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直到慢慢远离那团光影,最后也不知道是那团光影消失了还是超出了视距,等她看不到那团光影时,船上的电子设备恢复了正常。
她正想向海岸警卫队求救,但一看船舱里的尸体,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海岸警卫队解释这件事,想想可能引起的麻烦,她决定不报警,而是借助导航将捕鲸船开到了岸边附近。
她没有将捕鲸船驶入港口,也没有抛锚,岸边放下小艇,划船回来,然后看着退潮的洋流将捕鲸船重新带回大海深处,成为又一艘神秘的幽灵船。
一靠岸,她就匆匆离开阿拉斯加,返回北美的内陆地区。
这种事她不能在任何公开场合说出来,但黑市酒吧本来就是独立王国,这里不需要遵循世间的法律与道德,不说出来她实在憋得难受,正好借着酒意一口气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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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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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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