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到门口,就见三才急匆匆地出来,见到厉寒酥立马迎了上来。
“娘娘,您可回来了,陛下派了人送礼来,都等半天了!”
厉寒酥闻言顿时加快脚步,跨过宫门,就见一熟悉的身影正立在中庭。
“奴才参见宓嫔娘娘。”
宋桂换了身更高一级的内侍服饰,低眉顺目地向厉寒酥行礼。
“奴才奉陛下之命,特送来礼物,贺娘娘迁宫之喜。”说着,他示意身后的人将礼物奉上,有珊瑚、布匹,赏赐颇丰。
“谢陛下恩典。”厉寒酥看也不看那堆东西,只敷衍了一句,随后便抿唇笑道,“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不若进去喝杯茶再走吧?”
宋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走进室内,厉寒酥叫吹缘给宋桂奉茶。
宋桂环顾着攀月宫的装饰摆设,称赞道:“娘娘这攀月宫真是巧夺天工,精致非常,与别的宫殿大不相同。”
厉寒酥也顺着他的话客套起来:“都是陛下抬爱,赏赐这攀月宫于本宫,倒叫人受宠若惊。”
“陛下本是要亲自来的,只是突然有朝堂中事要商议,便派了奴才来代为转交,还望娘娘莫怪。”
“当然是朝中之事重要,本宫怎么会介意呢?”
宋桂不再言,低头品茶。
这是客套结束,编不出话了。
厉寒酥立马会意,假意道:“公公可喜欢这茶?”
然后不待宋桂回答便朝吹缘唤道:“吹缘,你去取库房取二两茶饼,等下给公公带上。”
“是。”
吹缘一走,室内便只剩下厉寒酥和宋桂两人。
厉寒酥顿时卸了力气一般,往椅背上一靠,神情懒散。
她看了眼还在装模作样喝茶的宋桂,语气调侃:“几日不见,宋公公晋升得挺快?”
宋桂放下茶杯,潋滟的桃花眼含着浅浅的笑意:“机缘巧合罢了。”
“机会也得有准备的人才抓得住,如今你得了陛下青眼,想来以后便可平步青云?”
“不过是得了个小管事的头衔,不算什么。”宋桂摇摇头。
“我听皇后娘娘说,你是因为调查杨氏一案立了功,”厉寒酥眼睛一转,言语中颇有深意,“真是她杀的杂役房管事?”
宋桂一顿,笑意隐去,他看向厉寒酥:“既然娘娘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自然也知道那管事是死于杨氏的金簪,而且手中还抓着杨氏的一片衣角,证据确凿。”
“是这么说。”厉寒酥点点头,然后语气一转,“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那杨氏明明都杀了管事,为何会失足掉进荷花池里?”
她皱着眉,似是不解地自言自语:“那荷花池偏僻的很,杨氏杀完人跑那儿去做什么?”
“我要是杨氏啊,遇到这种事情肯定往奉天殿的方向跑。毕竟是奴才以下犯上,自己只是自卫,何不趁机向晟帝卖一波可怜?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离开杂役房,一举两得呢。”
宋桂没有打断她的话,由着她说得兴起,只是垂下眼眸,眼中锋芒一闪。
厉寒酥说完,这才看向宋桂:“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娘娘的猜测有理。”宋桂应声。
厉寒酥才不信他真这么淡定,继续试探道:“既然还有疑点,你为何不继续查下去?”
“原因有三。”
“嗯?”厉寒酥饶有兴趣地支起下巴,“愿闻其详。”
“其一,陛下给我的时间只有三天。”
“其二,证据确凿,不论是人证物证皆指向管事为杨氏所杀,而杨氏自己失足溺水而亡。”
“其三,”宋桂缓缓抬起头,勾起一个气定神闲的笑,“我已经给了陛下他想要的结果,继续调查下去就只是多此一举,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哼,狡诈之辈,油嘴滑舌。
厉寒酥撇撇嘴,心中鼓气,并不满意宋桂给出的解释。
然而,厉寒酥也知道要他说供那个叫卿容的宫女根本不可能。
宋桂和她又不熟,怎么会告诉她这种秘密之事呢?
只是明知道宋桂心有隐瞒,厉寒酥就是觉得不爽。
这种不爽来得莫名其妙。
明明她从不是爱管闲事,爱刨根究底之人。
到底为什么呢……
厉寒酥这么想着,不禁更加气恼。
宋桂见她鼓着脸显然在生闷气,却不知她在气些什么。
他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厉寒酥一眼瞥见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嚯一下站起身。
“可是我爹寄来的?!”
宋桂将信递给她:“从京城到边城往返费了点时间,让娘娘久等了。”
厉寒酥手指拂过信封上亲爹那刚劲有力的字迹,忍不住眼眶一阵发热。
终于,她终于和父亲取得联系了。
直到这时,她才有了一些实感。
父亲还活着,还在边城好好地活着,还能给她写信。
这是她重生以来,最大的欣慰了。
厉寒酥看着宋桂,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
“娘娘无需多礼,这是在下答应你的条件罢了。”
厉寒酥摇摇头。宋桂并不明白,这封家信对她的意义有多重要。
“不论如何,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宋桂被她的郑重其事逗笑了,方才因为厉寒酥的再三逼问而筑起的戒备悄然松散,再开口语气已经温和不少:“若娘娘真的要谢我,不如再帮我一个忙?”
厉寒酥疑惑:“什么忙?”
“在下想借娘娘的宫中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叫卿容的宫女。”
厉寒酥顿时扬起眉梢:“她不是当初杨氏的大宫女吗?”
好嘛,这下算是不打自招了。
卿容果然和宋桂有关系!
宋桂并不知厉寒酥早就从系统上知道了是卿容杀的杨云娆。
当初卿容将杨云娆抛尸荷花池后,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宋桂,哭着哀求他救救自己。
宋桂听完她所做的一切后,脸色冷硬,却并未斥责卿容鲁莽,反而安慰道:“你做得很好,如此一来明日尸体被发现,众人也只会以为是管事要侵犯杨氏被她所杀,不会想到你身上。”
“你确定杂役房的其他人没看到是你?”
卿容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奴婢回去时其他人的屋子都门窗紧闭,显然是刻意回避。虽然奴婢曾经高声求救,但一来她们隔着门听不清楚,二来杨氏去了杂役房之后从未和其他人说话,没人知道她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应该分不清。”
宋桂点点头,想了想道:“你现在去杂役房,将平时干的活继续做,直到明日别人来寻你,就说自己一整夜都在杂役房干活,没回去过。”
他见卿容头发散乱,问道:“刚才管事可有伤到你,明天别被人看出来了。”
卿容犹豫着伸出手,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青紫的淤痕和杨氏抓挠的血迹。
“管事平日稍有不顺就会鞭打责罚奴婢,所以奴婢身上本就有伤,应该能糊弄过去……”
宋桂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卿容连连摇头:“奴婢不要紧的,为了少主,奴婢这点苦吃得起。”
“……这件事肯定会传到陛下耳中,多半会交给全贤去办,到时候我想办法将事情截下来,只要杂役房的人口径一致,这事不难办。”
第二日,宋桂冒着得罪全贤的风险揽下了调查的差事,短短三日内,将人证、物证调查清楚,完美地呈现给了晟帝。
正如晟帝先前所想,就是一桩宫廷丑闻,而受害的杨氏也失足溺亡。
两人接连丧命,一干二净。
晟帝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当即将宋桂提携为管事,负责奉天殿的杂物。
宋桂的这一招险棋,算是走对了。
如今卿容躲过一劫,也不好继续在杂役房待着。
宋桂本打算将她调去御用司,今日见到厉寒酥却突然改了主意。
“正是她,如今杨氏已死,她一人待在杂役房也可怜,既然娘娘要报答在下,收她在攀月宫做个洒扫也好,如何?”hτTΡδ://WωW.sndswx.com/
厉寒酥哼哼一声。
刚才还不肯说出杨氏之死的真相。
转眼就要将凶手塞到她宫里来。
这个宋桂是什么意思?
厉寒酥心中恼怒,直接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你该不会用她来监视我吧?”
厉寒酥眼中的戒备不悦直白露骨。
宋桂失笑:“娘娘误会了,只是在下欠她一个人情,想将她救出杂役房,换个轻松些的差事罢了。”
“再说,如今在下和娘娘可是目标一致,既然是盟友,又何须监视呢?”
厉寒酥仍是不信任。
宋桂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娘娘这般不信任,就当在下没说过吧。”
“等等,谁说我不答应的?”
厉寒酥扬起下巴:“不就是个宫女吗?把她带来吧,给本宫浇浇花,扫扫地也好。”
她倒要看看,这个敢弑主的宫女,究竟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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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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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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