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和楚乘风说了之后,从吉日的挑选到婚礼的布置,对方的办事效率绝对是这百年来最快的一位帝王。
突然,一道开门声传来。
不请自入。
楚澜眉头微微一挑,看到来人时,眼神微眯。
慕容春来抱着胳膊看着坐在书案后面的男人,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
“准备好了?”撇了撇嘴角,慕容春来开口道。
“自然。”楚澜颔首。
已经等了百年,还有什么会准备不好的呢?
见楚澜这般气定神闲又胸有成竹,慕容春来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感慨,左右打量了一眼这跟着府里其他房间一并变得喜庆的书房,幽幽叹了一声:“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回到原点。”
“这回,不会出意外。”楚澜道。
慕容春来一怔,脸上的表情有刹那间的落寞,但很快又转为笑容,“你要是这回还出意外,那可怪不了任何人。”
他知道楚澜说的是百年前小酒儿离京去蓬莱,又被他大闹婚礼的那次。
百年都过去了,这人还记着此事,可见是心眼小得跟针眼一般。
也就小酒儿能够容忍……
可一想到曾经的那场遗憾,慕容春来心中也泛起了丝丝涟漪。
百年过去,什么都成了过眼云烟。
唯独有些人,一点都没变。
想到这儿,慕容春来心中说不出的感慨,头上的银丝飞扬,像是漫天的柳絮,洒落人间时激荡起游子的愁思、妻子的相思。
慕容春来:“楚澜,说实在的,我其实挺不甘心的。”
明明自己付出的不比他少,却偏偏怎么样都赢不了楚澜。
且不说万年之年,百年前他争不过,如今的他依旧败得没有丝毫悬念。
楚澜眸子闪了闪,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
就在慕容春来以为他又要嘲讽自己一番,却听得对方淡淡道:“我知道。”
短短的三个字,让他原本准备好的措辞毫无用武之地。
可,这才是真正的大道至简,大伤无言。
不愧是楚澜,寥寥数字,胜过千言万语,让他甘拜下风。
“你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嗤笑一声,慕容春来自己上前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倒好,坐下。
楚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慕容春来撇了撇嘴角,也沉默了下去。
屋里,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暗处涌动。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是时机到了,亦或者是慕容春来手中的茶喝完了,他再度开了口:“其实我以为你事情了了之后,就会带她回落云山。”
“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这个时候办婚礼。”
“此事,本也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楚澜眸子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办了就办了,没什么计划不计划。”慕容春来嗤笑一声,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看着茶杯里的茶叶顺着滚烫的茶水四下翻滚、旋转,起起伏伏。
白色的茶水渐渐变得多了丝丝颜色,原本的寡淡无味慢慢地变得沁人心脾。
抿上一口,微苦入喉,约莫一个呼吸后,却是回甘无穷、唇齿留香。
恍惚间,慕容春来觉得,自己就是这杯茶。
而那个人,则是那茶叶。
虽然只有几片,却足以改变一杯茶的本质。
哪怕过会儿将它们尽数捞起,它依旧带着茶叶的滋味。
就像他的人生,倘若没有她,这糟糕又无趣的一辈子,早就烂得无药可救。
哪怕她最终会离开他,这个生命也早已经沾染了她的味道。
这样一看,似乎也不算一点儿都不曾获得。
想到这儿,慕容春来心满意足地笑了。
或许,有的事情,他是该真正放下了。
只是……
“对了,安乐和晏清二人进了上京城,此事我同你先说一声。”想到自己收到的书信,慕容春来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免得到时候婚礼上看到那两个孩子,出什么乱子。
楚澜执书的手微微一顿,“我知道。”
“你知道?”慕容春来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给他们书信的时候。”楚澜语气恢复平静。
“我什么时候给过他们……”慕容春来脸色微变,端起茶杯掩住半张脸,声音明显越变越小,底气越发的不足。
楚澜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戳穿对方的心虚:“既然你也知道他们来了,那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一听这话,刚刚以杯掩面的男人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垂下了手,“什么事情,先说来听听,我再考虑一下。”
“请你在婚宴上,帮着看顾他们两个。”楚澜道。
“看顾?他们都已经……”慕容春来嘴角一抽,心想这两个孩子虽然偶尔玩闹了一些,可到底是他慕容春来一手奶大的孩子,这话于他而言,那绝对是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正要严词拒绝,慕容春来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
轻轻咳嗽一声,慕容春来道:“是啊,你也知道他们两个不好弄,要帮着看顾,我这原本是可以做客人的人却平白无故地接了这么一档子风险活,可不能够白做。”
“你想要什么?”楚澜眉眼温润。
“我……“慕容春来深吸一口气:”你让我以兄长的名义,送她出嫁我就答应!”
不过是一句话,十几个字的功夫,却让他捏紧了拳头,攒够了全身的胆量。
这句话说完,现场再一次陷入沉寂。
按照大徽的习俗,女子出嫁,兄长要将其亲自送至夫婿手中。
见楚澜半天不回答自己,慕容春来撇了撇嘴角,“你要是不同意,我大不了不……”
谁知,他刚刚准备退而求其次的时候,对面的人却点了头,“好。”
慕容春来瞬间瞪大眸子:“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卫图南来信说要留在青府,无法过来,你在也很好。”楚澜道。
慕容春来嘴角动了动,最后垂着眸子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这个忙罢。”
事情说清楚了,慕容春来便也没有打算再多留:“我得去给自己寻身好看的衣裳才行。”
“慕容春来。”眼看着他就要踏出书房,楚澜突然开了口,“此事,多谢你。”
多谢你让我想通了这一切。
慕容春来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嘴角弯了弯,拉开门踏了出去。
历经了十天之久的雨水天,今日终于放了晴。
慕容春来逆着光打量了一眼头顶的阳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世上,有两样东西无法直视。
一样是人心,一样是太阳。
有趣的是,今日这两样,他都直视过了,且并不灼眼。
他说的谢谢,他懂。
其实,他也想说谢谢。
毕竟如果没有那个请求,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把那个内心的渴求说出口。
可是,那个请求,当真算得上是请求吗?
还是说,不过是还他那个人情?
但不管如何,一切都将归于平静,且随风、且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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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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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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