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木的桌,紫金檀木的柜,壁上挂着的千里江山图,雕刻着祥云图案的铜镜……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空间,但在此刻,他无计可施。
这一切,都源自于卧房里正中央摆放着的——那唯一的一张古色古香,足有两丈宽的大床。
这是楚澜和青酒大婚时候的婚床,楚澜来到落云山,既是复原了蒹葭院的一切,又怎会不带上它?
毕竟,他相信与自己同榻共枕的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如今,倒的确是回来了。
可是……
看着旁边一脸天真的青酒,楚澜空置的右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且不说时机未到,他的小酒儿,可真是给了他一个大考验啊。
“师父?”青酒见楚澜还是一脸惆怅的模样,唤他也没有反应,便忍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试图去扯他的衣角。
“没事。”楚澜转头一笑,“小酒儿喜欢这间房子吗?”
这个屋子布置得简约又不失精致,大气却不过分奢靡,还点燃着袅袅熏香,一进来就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喜欢。”青酒直截了当地点头,突然灵机一动,“这里就是师父的卧房吗?怪不得这么漂亮!”
她想,也就是这样的屋子才配得上她师父这么好看的人了。
听着青酒这“举一反三”问出来的话,楚澜不禁哭笑不得,他很想回答是,更想回答就是他们二人一同的卧房。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但此情此景,他却只能够坚定摇头,“不是,”
“不是?”青酒顿时疑惑了,“那是谁住的啊?这么漂亮呢……”
除了师父,还有谁配得上啊?
明明方才心里还有几分郁闷,可听到青酒这么一问,楚澜的心情却莫名的又好了起来,“自然是给小酒儿准备的?”
“我?!”青酒惊呼出声。
“是啊,给你留的。”楚澜点头,声音笃定。
得到肯定答案,青酒吓得再度倒吸一口气,左右瞧了瞧,最后伸手指向正中央的大床,“这个也是给我的吗?”
“嗯。”楚澜眯了眯眸子。
“这么大!”青酒猛地抬起头,一脸正色问道,“这张床不是该睡两个人吗?”
楚澜怔住。
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小酒儿为何会觉得该睡两个人?”
青酒认真地想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说,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我爹爹娘亲的床就这么大。”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伸手比划,“有一回有个木匠过来我家,给做大大的床,我也想要,但是爹爹告诉我说,一个人睡小床就好了,两个人才要睡大床。”
最后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楚澜:“……”
方才他还庆幸,兜兜转转他们是青酒这一世的父母,结果万万没想到,百年过去,就如此不靠谱了。
他是不是该去问问自己的皇叔,十六年里,到底教了孩子什么?
“还有,爹爹说一个人睡小床才暖和,大床会冷的,小酒儿怕冷。”青酒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而然的就把这段故事都给讲了出来。
怕冷,两个人?
楚澜眸色顿时深邃了几分,强忍住内心的悸动,脚步前移,声音泛哑:“小酒儿的意思是你想和……”
“但是我还是很感谢师父!小酒儿想要大床很久很久了,虽然小酒儿怕冷,但是小酒儿更更更喜欢在床上打滚!”猝不及防的,是章青酒喜上眉梢的欢呼声。
楚澜前行的步子当即一顿,嘴角动了动,最后闭上了嘴巴,将剩下的几个字咽了回去。
轻轻叹了一口气,楚澜在心里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在期待什么?
阿酒等他万年都等了;而他也百年都等过去了,何必还在意这一时长短?
虽心里千头万绪,但楚澜面上却依旧还是那春风和煦的笑容:“既是如此,那……”
只话没有说完,一道匆匆的步伐伴随着急切的呼声冲进庭院。
楚澜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转身将人给挡住,也就在此时,声音的主人推开房门,不请自入。
“楚澜,你是不是又罚安乐了?”慕容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朝楚澜怒目而视。
楚澜眯了眯眸子,脸色平静地看着眼前之人,只眸子深处却多了几分别的情绪。
青酒离开的百年时间,两个孩子皆在楚澜身边长大,只女儿活泼好动,性子更是古灵精怪,哪怕他再想当一个慈父,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尤其有一段时日,安乐一出门便是三年,回来后更是使劲在他的雷区晃悠——拿青酒的遗物、摘花园里的花朵、动屋里的格局……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用卫图南的话来说,若非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怕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但不死,脱层皮是有的。
只是这层“皮”脱得别具一格——若是因为好动犯了事,楚澜便将她拘上十天半个月不许出门玩闹;若是因为失言犯了错,便让她抄上三天三夜的书,修身养性……
明眼人也能够瞧得出来,这法子并非是真罚。
故而卫图南便是想护着,也无从下手,只能够从旁劝说,让楚安乐少闹腾几回,让楚澜将三千遍的抄写改为两千遍。
按理说,久而久之楚安乐也能够歇歇性子,可这孩子到底继承了青酒的聪慧——一旦真正惹怒了楚澜,便会向外寻求支援。
日积月累,卫图南也深知楚澜的不容易,加之历经了某些“殃及池鱼”事件后,也不再愿意过多的参与父女二人的“斗智斗勇”。
但楚安乐何许人也?
那可是五岁时就知道“一计不成可以再施一计”的孩子,见卫图南无法再帮助自己,立马转头“投靠”了慕容春来。
慕容春来何许人也?
两个孩子自小跟在他的身边,用民间的谚语那就是“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一声“春来叔叔”便能够把他的心给喊化了,更何况是楚安乐哭唧唧,又描写得自己惨不忍睹的求助?
故而每次只要碰到自己应付不过来的事情,楚安乐都会传讯息给到慕容春来,而慕容春来无论在何时在做什么,总会第一时间赶到曾经的龙象山——如今的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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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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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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