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目不斜视,“涉及商业机密,不方便让不相干的人听。”
林修晨顿时放下筷子,“总裁,我吃饱了,一会儿还有个会议,我去拿资料。”
得到司薄年的首肯,林修晨走的很快。
戴羽彤也不傻,就算是商业机密,林修晨作为司薄年的高级助理也没必要离开,他走得这么急,是听出了陆恩熙的弦外之音。
清场是吧?
慢慢放下筷子,戴羽彤优雅的笑道,“什么事不能吃过饭再说?急一时半刻吗?司爷爷说司少肠胃不太好,让我一定看着他好好吃饭,你说,我怎么跟老人家交代啊?”
话说的好听,但绵里藏针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陆恩熙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也就算了,既然她亮明了自己绿茶的本质,别怪她喜欢摔杯子,也是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戴小姐,km作为千亿资产的上市公司,牵一发动全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一切顺利别出岔子,但稍有不慎一个疏漏,说不定就是没法挽回的损害。作为司少的律师,我也是拿钱办事职责所在,你说要是我提醒不到位而发生意外,算谁的?”
戴羽彤早见识过陆恩熙的嘴皮子,可当着司薄年的面被她怼,实在丢面子!
她目光软乎乎的看司薄年,“那你先谈工作吧,我去外面等,一会儿再来陪你,不然司爷爷要担心的。”
司薄年道,“好。”
戴羽彤很懂得把握分寸,走是走了,但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那副温柔又知进退的模样,着实我见犹怜。
也不怪司薄年会喜欢,绿茶有绿茶的魅力。
等门关上,陆恩熙道,“不开心?”
司薄年点燃香烟,慢慢抽。
他有个习惯,手肘搭桌子或者沙发扶手,香烟悬空,抽的不多,等它慢慢的自燃,他常年健身手臂线条均停,只穿衬衣的话可以看到轮廓,单是这么一个动作就很迷人。
以前陆恩熙很喜欢静静对着他犯花痴,好帅啊她的男人!
现在不会了,她只觉得烟味打鼻子,男人的动作摆酷自恋。
“不是有事?说。”
陆恩熙道,“没事了。”
司薄年冷着脸道,“耍我?”
是,她就是耍他。
司薄年的做法等于甩她耳光,她当然得反击。
“司少是老板,我怎么敢?单纯的不想见到你那位新欢。司少有句话挺有道理,自己用过的东西,不分前后。你我不再是夫妻,但好歹也是在结婚证上待了三年,就算最后还是得便宜别人,至少不能当着自己的面。”
司薄年何等强大的内心,岂能被她三言两语激怒,他噙着烟,“看她不顺眼?吃醋?”
陆恩熙道,“司少别误会,我就是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和你没关系,你不要以为我针对她是对你旧情难忘。”
反复强调对他没感情,以为他健忘没记住?
司薄年道,“有过节?”
“谈不上,我和她交集不多。”
陆恩熙不想背后说人长短,是非黑白司薄年看得清最好,看不清更好!
司薄年对戴羽彤了解不多,陆恩熙的圈子他也没怎么注意过,印象里有个当演员的闺蜜,没什么名气,豪门圈子里的朋友圈,真假参半,女人私下里或多或少有矛盾,无可厚非。
“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影响工作进度,耽误甲方时间,陆律师承担得起责任?”
陆恩熙道,“我对人不对事,我不喜欢的人就不惯着,戴羽彤提着大包小包跟你秀恩爱,故意演一出贤妻良母,有劲没劲?任性总有代价,我承担,不就是扣钱吗?说吧,多少?”
拿他五十万,没完没了的跟她算计,这笔钱赚的不舒心不痛快。
陆恩熙现在落魄,可她二十三岁前过得都是顶配人生,从小到大养成了精致又傲气的脾性,三岁看到大,她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学的是自尊自爱自强,从来没人教她怎么讨好谁,如今就算处处受制于人,却无法放下骨子里的骄傲。
司薄年讥诮,“父母远在美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等你回国捞钱给他们养老,这么有骨气,能当饭吃?五十万对陆大小姐不过一个包,但对陆律师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要尊严还是要饭碗,掂量掂量再说话。”
陆恩熙呼吸很沉很痛。
所有的骄傲都标着加码,需要高昂的代价。
司薄年撕开她笼在外面的保护伞,露出里面不堪一击的现实。
她多想取出五十万砸他脸上,但父母等着她照顾,家里的烂摊子要收拾,如今千斤重担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她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
眉眼不自知的低垂下来,灼热的液体再次燃烧,从瞳孔痛到心尖儿。
陆恩熙咬着嘴唇,“抱歉。”
两个字就像往自己身上划刀子一般疼。
司薄年很烦躁,“自己捅的篓子跟我装什么无辜?没那个能力还想要以前的架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戴羽彤是谁,你是一点不知道?”
陆恩熙道,“帝华千金,你的准未婚妻,将来km的少夫人。”
司薄年语气一窒,“你跟她叫板有什么好处?出口气痛快三分钟?你多大了?做事不过脑子?”
陆恩熙承认自己冲动了,她实在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不蒸馒头争口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能有点尊严?她摆明了就是侮辱我。”
“对,什么都没有的人,谈什么尊严?尊严不是你说有就有,得看人给不给你!笑贫不笑娼。”
陆恩熙张开嘴,想笑,想骂,可司薄年认真教训人的神情,让她骂不出来。
贫字是她目前最大的耻辱。
她连个娼都不如?
陆恩熙拿起包,低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潮湿,“话不投机半句多,正事谈完了,我去叫那位戴小姐回来陪你吃饭。”
司薄年冷呵,“在天上飘久了,下不来是不是?只能夸不能说?就你这样还想重头开始?”
陆恩熙握紧门把手,金属上沾了她掌心的汗,“我是很想重新开始,司少冷眼旁观就行,为什么还要落井下石?你敢说让我接这个案子是想帮我?未必吧!”
司薄年连冷笑都不想给她,“别说废话,直接告诉我,钱是不是真的?”
在他眼里,只要给钱不管过程发生什么都不重要是吧!
整天拿钱打人脸很得意吗!
陆恩熙憋了好几天的委屈和怒意终于绷不住,她撒开门把手,怒气冲冲盯着司薄年,“钱钱钱!在司少眼里我就不是个人,我就是用来换钱的工具!陆家拿你的钱,我大哥拿你的钱,我也花了你的钱,但我付出的是青春和真心,陆家没了,那些钱我还不上,没底气跟你叫板,可是司薄年……你但凡顾念一点点过去的情分,也不该这么羞辱我,你站在云端享受万人崇拜,可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光是想好好活着,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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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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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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