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艰难地做了个的吞咽动作,喉头上下耸动。
陆恩熙专心帮他涂药,动作已经尽可能轻,还是怕会弄到血肉模糊的伤处,“还疼吗?这样。”
司薄年视线从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上移开,看向客厅乱糟糟的打包箱,“伤筋动骨,你说疼不疼?放她走是最大失策。”
这人……都过去多久了还想着呢?
心眼儿真小!
陆恩熙又蘸了下酒精,喝饱了的棉签圆鼓鼓的,往他手背上一抹,“别叫,很快就好。”
那一下,差点要司薄年半条命,“陆恩熙!你公报私仇?”
陆恩熙耸肩,“sorry,我已经尽力了,实在不行你自己来?你不是左手很灵活吗?东西给你。”
司薄年左手紧了紧,若是他面前是哇王景川或者贾宴清,他非一拳头打歪鼻子,“行了吧?给我包上。”
陆恩熙拆开创可贴,比了比,长度宽度都不够,至少得给他盖五六个,“要不还是去医院吧?家里没绑带,创口贴处理小打小闹的伤口,你这属于重伤,搞不好会发炎,再一个不小心感染破伤风更麻烦。”
其实看清楚司薄年伤口的时候,陆恩熙挺后悔的,她不该让大姐走掉,应该追责到底,且不说车子,就他这只手就足够大姐坐穿牢底。
越听,司薄年的脸色越难看,他发现陆恩熙从来不会盼着他的好,连破伤风这种可能性都搬出来,“破伤风也是你的责任,包庇肇事者。”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陆恩熙发现跟司薄年讲道理好难,他总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容不得别人解释,“司少,咱们能不能就事论事?现在的问题是你伤口没办法包扎,抓住重点行吗?”
蹙眉,司薄年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手,稍微做了几个蜷缩的动作,有点疼,主要是沾水会感染,“我家有绷带,你过去拿。”
陆恩熙把棉签丢进垃圾桶,旋上酒精瓶盖,“主人不在,我不去,回头丢东西我解释不清楚。清理工作做完了,你回家拿绷带缠几圈,难度应该不大,毕竟司少十项全能。”
司薄年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连带着主人的表情也很臭,“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掰扯?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跟我一起回去,要么我告诉你密码。”
陆恩熙无比讨厌司薄年的癖好,他就那么喜欢给人出选择题!
可司薄年又在渗血的伤口,她看着于心不忍,咬住牙根,她腹诽自己不争气,没好气道,“我陪你去。”
一起过去,等处理好伤口她就赶紧溜,也省得两人继续待在一个空间。
司薄年家在中间一栋楼,顶层,且前面没有任何遮挡物,敞开窗户也不担心对面有人偷窥,不管视野还是居住体验,都是绝佳的。
而且他一个人独占两层,一层至少上千平,陆恩熙怀疑他在客厅打过篮球。
不光大,北欧风格的装修也相当考究,清爽冷清,走进来就觉得气温低了好几度,夏季绝对是避暑的好所在。
大致看完房子硬装,陆恩熙问,“医药箱呢?”
司薄年大步走去客厅,坐在笔直长沙发的中间,“楼上,洗手间右边储物室架子。”
一层有个旋转楼梯上去,墙壁上做了镂空书架,螺旋攀升,好像踩着书籍登上云梯。
二楼是卧室书房,还有两个房间关着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陆恩熙找到洗手间,右边的储物室足足有一百平,分门别类收拾的相当整齐。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他就不怕迷路?
拿到医药箱,陆恩熙又帮他清理了一下渗出来的血迹,缠绷带时为难了,“我技术不怎么样,你先将就一下,明天去医院重新包扎。”
司薄年没出声。
她认真琢磨一下,然后撕开绷带往他手上绕,绕着绕着发现不对,尴尬的抬头,抿唇,“要不,重来?”
司薄年左手无可奈何地捏捏眉心,“就这样吧,以你的水平,再来一次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陆恩熙在动手方面确实不怎么样,把他一只修长漂亮的钢琴手,五花大绑成了粽子,要多丑有多丑。
“明天你先去医院重新包扎再去公司吧。”
这个造型的话,好像很影响他的形象。
司薄年一脸不忍直视,放下右手,“做饭不行,处理个伤口也不行,除了动嘴皮子你还会什么?”
陆恩熙确定她很努力也很尽心了,她又不是厨师不是医生,“我什么都不会,就是废物一个,现在我任务完成了,不在这里影响司少的好心情。”
说完,也不收拾医药箱,起身就要走。
“回来,”司薄年在身后凉凉喊。
“干什么?”
“厨房有吃的,放进微波炉加热就能吃。”
陆恩熙肚子饿扁了,确实想吃,往厨房看一眼,忍住,“我不饿。”
“我饿。”司薄年举举右手。
打开冰箱准备食物,陆恩熙再次怀疑人生,她到底中了什么邪,怎么一到司薄年这里,四肢就不听大脑支配?
算了,就当同情他受伤。
热好饭菜,陆恩熙讽刺,“司少不让我吃速冻食品,自己在家留剩菜剩饭,真是刮目相看啊!让司少吃残羹冷炙,多委屈。”
司薄年拿不了筷子,左手拿勺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剩菜?”
下午司琼华来家里玩儿,他点了云筑的菜送上门,结果还没吃便接到月光酒吧老板的电话,说贾宴清包场。
司薄年直觉有事,便临时带司琼华过去,果然看到陆恩熙和老贾在豪赌。
陆恩熙撇嘴,“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
不是剩菜会放在冰箱里?骗鬼呢?
司薄年气的想敲她脑袋,动手不行,好像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吃饭!”
堵住嘴巴,少说两句,少生气。
陆恩熙也不拿乔,低头吃饭,一句也不跟他交流。
十分钟,她吃饱喝足,“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司薄年还在慢悠悠品菜,自然而然道,“我不方便,你帮我放洗澡水。”
陆恩熙眯起一半的眼睛,“不是……放洗澡水难道一只手不行?”
司薄年义正言辞,“不行,碰到水感染伤口,我不能冒破伤风的风险。”
陆恩熙仰头望一眼奢华的水晶吊灯,估计上面镶嵌了钻石,刺得她眼疼,“好,给你放水,司少您稍等。”
水放好,司薄年的晚饭也吃完了,他慢悠悠上二楼,看到抱臂靠着房门的陆恩熙,脸色很差,好像有隐形的倒刺从后背长出来,“陆律师,有事?”
“司少,麻烦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卧室的望远镜对着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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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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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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