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大概是还没倒好时差,脑子当机了。
把自己从诗歌的欺骗中拽回来,陆恩熙正色道,“可以,哪天司少日子过不下去想离婚,我可以为你辩护,为了提高胜诉率,司少不妨在婚前做好财产公正,婚前协议尽量翔实,杜部长肯定很乐意参与合同的草拟,毕竟他是行家。”
司薄年饶有兴味看她红唇张合,挺漂亮的小嘴巴,怎么一说话都是刺儿?
欠收拾!
“对戴羽彤,你怎么看?她是奔着我,还是我的钱?”
生怕扎的刀子不够致命,所以又补一刀吗?
何必每次都影射她?
陆恩熙环臂,背过身环臂继续,“戴羽彤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奔着你的钱,也不会直接开口,只要得到你的人,其他的不是信手拈来吗?想试探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你可以婚前声明,如果将来因感情不和而离婚,她只能获得抚养费,而无权参与资产分割。”
打离婚官司林舒比较拿手,但司薄年这种豪门离婚案,肯定轮不到她。
陆恩熙对婚姻法了解的多,当初导师建议她多看看相关案件,在离婚率攀升的现下,这类官司很好接。
可陆恩熙有创后应激反应,每次看到离婚法案这类字眼,心就很痛很痛。
司薄年面上笑容逐渐消失,前面运动装修饰出的纤瘦女人,离他好像很远,再也不是当初摇晃他手臂歪头傻笑的小女人了。
她的理智、冷静、客观、公正,无不在透露一个信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在她心里,他的存在仅仅是甲方,一纸合约维系的脆弱关联,随时可能终止。
“陆恩熙……”
“司少!”
司薄年刚叫出她的名字,不远处传来戴羽彤更大声的呼喊。
戴羽彤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英国男士,西装革履十分考究,步伐和表情都沿袭着老牌英伦绅士的风度。
陆恩熙对戴羽彤点头打招呼。
戴羽彤也没露出诧异神情,自然道,“陆律师在呢,我临时有时间错过一起出发,工作上有些事情需要跟司少商量,不会打扰你们吧?”
陆恩熙往一旁让开,戴羽彤说的话她半信半疑,但她的出现好歹替自己解了围,“我和司少谈完了,你们聊。”
司薄年安静地目送她走去伦敦眼,转眸时神色疏淡,“什么事?”
早餐时,很多话都说开了,戴羽彤心里有数,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识大体,不增加他的反感,“项目有几个细节需要当面聊,我擅自做主带他们过来,希望你不要生气。实在是事出突然,而且我们喝咖啡的地方就在附近,想着可能会遇到你。”
突然?附近?可能?
这些含糊其辞的字眼拼在一起,便是早有预谋。
司薄年最讨厌别人算计他。
“嘿,威廉!”
右边的男人主动双手,热情的主动贴上来,要给司薄年一个bighug,传统的英国礼仪,却被司薄年以握手替代了,“亚历克斯,找我什么事?”
亚历克斯很英式的耸了耸肩膀,“窝打脑你了妈?杠才那个美铝,你闷是碰友?”
为了展示自己的中文水平,特意说中英结合的汉语,发音十分奇怪。
戴羽彤在一旁直皱眉,这蹩脚的发音,司少听得懂吗?
既然他拽中文,司薄年当然乐意配合,“她是我的律师。”
亚历克斯夸张的张大嘴巴,“哇哦!!!it’sincredible,折磨美的铝人,海狮个lawyer!”
戴羽彤实在听不下去了,笑道,“yourchineseismoredifficulttounderstandthanenglish.pleasespeakenglish,ok?”
亚历克斯哈哈大笑,跟司薄年诉苦,“看来我还要奴隶血洗!”
司薄年也听不下去了,开始以英文交流。
走到几十米开外,确定自己的存在不会影响他们谈正事,陆恩熙拿出包里的手机。
微信列表一整个页面的未读消息。
她先在群里报了个平安,然后电话响了。
是唐贺。
“还在倒时差?”
唐贺手机拿起放下又拿起,不知道倒腾了多少次,算着国内和伦敦的时差,那边是下午,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陆恩熙是不是还在睡觉?
会打扰她休息吗?
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着天亮,又稀里糊涂到了律所,一见陆恩熙禁闭的办公室,心情就跟失恋一样空荡荡的。
工作群一出现陆恩熙的消息,他就赶紧打了过去。
一系列动作熟练到他自己都叹为观止。
电话里有风声,听上去在户外,唐贺紧跟着又问,“出门了?”
陆恩熙看了眼正和一个金发男人聊天的司薄年,戴羽彤紧挨着他,时而挽手臂,时而仰头对视,空气里都是粉色气泡,与周遭抱在一起打卡的情侣们,别无二致。
俗气的、令人又爱又恨的爱情,最能刺到心的最深最软处。
陆恩熙把目光放远,遥望跨河大桥,应道,“难得在伦敦停留,看看双子塔。唐副主任是不是案子上有什么问题问我?”
严宽那个性格不太可能直接找她,就算有问题也会通过唐贺。
听到陆恩熙的声音,唐贺的焦躁烦闷一扫而光,比吃仙丹还灵,“非得工作上有事儿才能找你?你飞到另外一个半球,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的,作为上司,关心一下不行啊?”
唐贺在撒娇?
受气小媳妇的语气怎么回事?
陆恩熙压了压被风吹起来的长发,笑道,“谢谢唐副主任的关心,我这里一切安好,基本上不用倒时差,明天开车去曼城,工作即将全面展开,状态还可以。这个汇报领导满意吗?”
因为隔着万里距离,唐贺做不了什么,所以她语气上不带怕的。
唐贺别别扭扭道,“飞那么远,就没想我……们?”
“没有,我只想撸起袖子加油干活,相应号召,做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
唐贺差点被气死,“你没良心!我想你一晚上。”
陆恩熙语塞的抓抓鼻尖,“额……”
“好歹说句好听的安慰我一下吧?又不会掉一块肉,别忘了我还得配合老严打官司呢,我特么多忙啊,还替你收拾烂摊子,难道连一句好听的都不配?”
理是没错,但陆恩熙张不开嘴,“额……”
唐贺气道,“没良心,你不仁我不义,等会儿老严找我,我就说没空,不管了,他自己搞去!输了也不怪我。”
这人怎么这样?
陆恩熙挣扎一下,“好吧,我也会想你,照顾好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不要太想我。”
每一句都很官方,还是开玩笑的语气,没什么毛病。
前提是,如果司薄年没听到的话。
而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身边不知何时站着那道几分钟前还在谈工作的身影,正黑沉着脸,目光如炬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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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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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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