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瑜给阮凝香诊了脉。
风寒已经好了,只是那一箭,伤了根本,身体还是很虚,言子瑜叫婆婆做了份药膳鸡汤。
阮凝香拿过买的文房四宝,摆在了桌案上,“你以前也住这里么,东西好少啊。”
言子瑜的身份都是假的,他之前也并没想着把人带回来。
这里只是临时布置,东西简陋了些。
他拉过她的手,“家里不是落魄了么,所以……”
“那你的家人呢?”阮凝香好奇问。
言子瑜眼眸渐渐暗了,“你不是都打听过我的情况了么?”
阮凝香是打听过了,不过不多,见他欲言又止,难不成家道中落,也父母双亡?
“在云溪城里的不是你的家人么?”阮凝香不解道。
“不是。他们只是我雇佣的伙计,这几日我就是去找了他们,人没找到,估计是早就拿着钱跑了。”
福伯他们本来就是伪装的面容和身份,言子瑜顺势编了慌个谎言。
阮凝香听了,一怒,“什么!难怪他们都没担心你。”
阮凝香又心疼起了言子瑜,她摸着言子瑜的脸,“那你还气我当初的举动么?”
阮凝香很在意他的想法。
言子瑜沉默了瞬。
气么?
他当然不想看到自己那么狼狈与屈辱的时刻。
但一想,也是因为被绑上山,他的计划才能这么顺利,如今他已经被封了王爷,在宫外赐了府邸。
她还为他种了一箭的份上,他可以选择既往不咎。
言子瑜深叹了口气,“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气与不气又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阮凝香在他的语气里能感觉出来,他还是介意的。
哑婆婆送了晚饭进来,俩人如常一样安静吃着饭。
阮凝香问他:“你明天还忙么?”
“嗯,最近都挺忙的。”言子瑜给她加了点青菜。
这个季节青菜很难得,是他在府上带过来的。
“要不要我帮你。”阮凝香望着他,“我身体已经好了。”
“不用。”言子瑜扬唇浅笑,目光温柔,“男人在外忙碌应该的,夫人在家等我就行,若是无聊了,就做做女红吧。”
“女红?可我不会。”阮凝香喜笑道,“不过,我可以学。”
言子瑜只是想让她找些事做,又怕她上街,遇到今日的这般事。
他怕自己身份暴露。
言子瑜看过来,眼神有些郑重,“京城里不比云溪城,达官贵人不少,你若是上街的话,尽量低调点,怕不小心惹了什么不好惹的人。”
阮凝香心头一跳,慌了下,她今日就好像惹了大人物,不会给子瑜惹麻烦吧。
看来日后得改一改这易冲动的毛病了。
“哦,记住了。”
她心虚,低头吃着饭,淡淡应着。
很乖,像是听话的小猫,收敛了锋芒。
一顿饭,说说唠唠,吃得挺久。
饭后俩人如常的洗漱上床。
被子里事先放了小暖炉,并不冷,阮凝香还是想搂着这具自带火炉体质的身体。
温软的身子一贴过来,言子瑜喉结滚动了下。
自从她生病,自己便没碰过她。
这会儿,俩人都有些情迷意乱,久也没疏解过的身体,自然而然就起了反应。
他伸出手去拉扯阮凝香睡衣的带子。
窗外风声吹过树枝,哗哗的响着。
屋里燃着炭炉,发出明明暗暗的余光。
楚煜盯着她胸口上方的伤口,那里已经愈合,长出粉嫩的肉,他在那里亲了亲。
如果不是他当时走了下神,连迎面射来的箭弩都没注意到,她便也不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这一箭是为他受得。
阮凝香被他弄得痒痒的,不自觉地扭了下身子,楚煜放过了那里,又往下亲了亲。
阮凝香呼吸一紧,仰着脸,咬住了嘴唇,言子瑜扯过被子,直接盖在俩人头上。
手指搅着她紧咬着的唇瓣,欢愉的声音自被子里传出来。
许久之后,香汗淋漓,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言子瑜搂着阮凝香,手放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抚摸着细腻的肌肤。
身边有了个人陪伴,夜晚不在是孤独的,似乎连心里的阴暗都变得温暖起来。
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恍惚像是在梦里,一场用谎言编织的美好的梦。
想一直就这样醉在温柔乡里,不想出来。
嗓子隐隐又热了起来,他贴着她耳边,说了句旖旎的情话,阮凝香耳朵一热,人又被蒙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浑身酸软,醒来的时候,言子瑜已经不在了。蜀南文学
桌子上留了张字条,“昨晚辛苦夫人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最近的日子俩人过得像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
阮凝香觉得温柔下来的言子瑜,特别粘人,每晚都把人弄得脸红耳热,面对他情动的时刻,又欲罢不能。
不过,他依旧早出晚归。
有时候会回来的很晚,每次回来都会带些东西,添置房间。
也会给她买首饰,衣服。
阮凝香对于这种女儿家繁琐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但她看子瑜喜欢。
便褪去一身匪气的戎装,为他穿上温婉的襦裙,插上漂亮的珠花。
跟着婆婆,笨拙地学着女红。
只是,她小时候,她父亲教她诗书,她母亲教她刀法,没人教过她女红。
学了几天,手指快扎烂了,出来的成品不忍直视,便毅然决然地放弃,和哑婆婆学起了做饭。
天入三九寒冬,阴冷异常,阮凝香温了小酒,给言子瑜倒了一杯,暖和身子。
“子瑜,明天就是过年,我想去趟寺庙。”
言子瑜小酌一杯,“怎么突然想去寺庙了?”
“我想给云渡山的亡灵,上柱香。”阮凝香又主动给他夹了块烧排骨。
言子瑜低头,长睫落下淡淡阴翳,捏着酒杯的手指变紧,又松开。
缓缓抬眸,“可以到是可以,不过不可以太张扬,南境在朝廷眼中,就是逆党,被人知道你是云渡山的二当家的,我怕有不怀好意之人,想拿你去邀功。”
阮凝香声音沉了沉,“嗯,我不会立牌位,就烧几柱香。”
“哑婆婆年龄大了,她就别去了,明天我叫人带你去。”
“你不去么?”
“我还有些事情没忙完。”
阮凝香拉过他的手,“子瑜,我娘不是给了你一笔银子么,应该够我们俩过日子了,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傻丫头,那是你的嫁妆钱。”言子瑜给她也倒了一杯酒,“再说了,我是男人,挣钱养家天经地义。”
阮凝香被他说得心跳鼓动,脸颊发烫,“吃菜啦。”
俩人都喝了点小酒,身体发热,又缠绵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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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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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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