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起居郎年少不经事,实在是记录难度太大。
若洪熙帝这些年独断专行,宠幸的是一名绝世美人,还算稀疏平常。
大周最多的就是为君王执笔的文人墨客,能轻松地将这种昏聩之事,美化成红颜祸水,妖女惑主。
百姓们听到美化后的故事,顶多跟着感慨几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偏偏怀虚道长是男人,还是一位号称通天彻地,知晓过去未来的得道高人。洪熙帝宠信他不为别的,就是想求仙问道,达成不老之身。
这就是标准的昏君行为了。
李侍郎当堂揭露怀虚道长的真面目,看起来是为君分忧,实际上却点明了洪熙帝被从头骗到尾的愚蠢。
左右逢源了一辈子的袁公公都僵住了手,不知李侍郎举过头顶的这份奏折,当取不当取。
满朝文武中,李侍郎向来最会吹嘘溜马。怎么顶头上司一死,胆子就变这么大了?
宴翎瞥了一眼语出惊人的李侍郎,竟敢逼迫天子,正视自己犯下的错误。
顾相与盛老太傅均是嘴角微抽,小李这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突然打算效仿直言不讳的名相魏徵?蜀南文学
但问题是,他们的皇帝可不是李太宗。
“李侍郎,此话怎讲?”洪熙帝语气森然,带着风雨欲来的威慑,“国师身受重伤,至今仍在昏迷中。”
“你指控国师欺世盗名,可有证据?”
李侍郎背后全是冷汗,高举着奏折的手不断地颤抖:“启禀陛下,微臣的奏折中有确凿的证据,绝无半句虚言!”
“怀虚道长不仅是个江湖神棍,还在祈明坛上投毒,意在谋害陛下!”
洪熙帝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缓缓道:“李侍郎,是谁告诉你祈明坛上有毒?”
“朕怎么不知?”
李侍郎嘴唇动了动,却被恐惧占据了全副心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褚承佑冷眼旁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想不到李侍郎一把年纪,居然还这般不堪用。
穆歆却不能再看戏了,祈明坛上有人投毒一事,可不只关乎洪熙帝的颜面。一旦传出去,会造成极大的混乱和恐慌。
眼看着李侍郎收回举着奏折的手,疑似要从怀里掏出什么,穆歆立即决定武力制止,大喝一声:“不好!李侍郎突发癫痫了!”
说话间,穆歆一跃而起,猎豹般将李侍郎按倒在地。
宴翎反应稍慢一拍,下手却干脆利落,直接将李侍郎的惊呼声压在了喉咙里。数名锦衣卫也训练有素地出列,将人包围起来。
穆歆手中闪现四根银针,毫不讲究地扎在了李侍郎的头上:“启禀陛下,李侍郎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不能排除人传人的可能性。”
“最好疏散人群,避免传染。”
其他大臣一听传染,立即往后退了几步,旋即反应过来,无语地看着穆歆煞有其事地随口胡诌。
褚承泽眼中闪过笑意,上前配合道:“父皇,宁远郡主乃是老药王的关门弟子,儿臣相信她不会危言耸听。”
李侍郎没了声响,奏折被袁公公捡起来收好,洪熙帝沉着脸没有说话。
褚承瑜看到李侍郎像个王八一样被摁住,眼皮刚微微颤动就被穆歆又扎了一针,没忍住笑出了声。
满殿寂静中,褚承瑜的笑声就显得格外突兀。
宁国公狠狠瞪了褚承瑜一眼,心里满是冲动的想法:
干脆趁此向皇上讨个恩典,给外孙封一块江南富饶之地,这辈子都别回京城了。
就褚承瑜这种沉不住气的性子,太子殿下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
有武将扒拉了下褚承瑜,用气音提醒道:“殿下,这种情况下,不能笑。”
褚承瑜很是委屈,穆歆都在胡说八道了,他还不能笑一笑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忠笑不能两全。
洪熙帝听到褚承瑜的没心没肺的笑声后,心情直接跌至谷底,沉下脸只想退朝。正要开口,又有新的坏消息在禁军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启禀陛下,大理寺出事了,有人劫狱!”大理寺丞王冕形容狼狈,扑通一声跪倒殿前。
正在装鹌鹑的大理寺卿宋大人,险些跳起来,连声问道:“谁劫狱?劫了谁?”
洪熙帝挥手让宴翎将李侍郎带下去,对上转移朝臣注意力的大理寺丞,态度相对和缓不少:“仔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冕脸色极为难看,克制着紧张回话:“启禀陛下,逃狱的是行刺太后娘娘的凶徒,拓跋蓁。”
“半个时辰前,拓跋蓁在狱中大喊大叫,声称自己吃的饭菜中有毒。狱卒前去查看真假时,被她夺走取钥匙后杀害。”
宋大人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大事不妙。
“与此同时,大理寺外冲进了三十余人接应拓跋蓁。”王冕喘了口气,“这些人见人就砍,还趁乱杀了拓跋政。”
洪熙帝一拍龙椅,沉声质问:“朕的大理寺,何时变得如此不堪?竟让人如入无人之境!”
“拓跋蓁现在逃往何处?”
王冕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解释:“陛下恕罪,拓跋蓁并未逃脱,只是,只是被杀了。”
“这群人刚逃出大理寺,就被徐镇抚使拦下了。”
洪熙帝这才看向一旁的锦衣卫,不满道:“抓回来便是,怎么把人给杀了?”
这对兄妹在大周境内犯下重罪,是洪熙帝用来压制北蛮气焰的工具人。无论什么时候开战,都可以让大周率先占领制高点。
一下全死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拓跋宗刻意为之。
徐镇抚使磕头道:“末将万死,拓跋蓁是被劫狱之人所杀。”
“凶徒被包围后,发现无法逃脱,就转身杀了拓跋蓁后自尽身亡,他们咬破口中的毒药速度太快,未能留下活口”
“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宋大人瞥了眼洪熙帝的眼色,对着下属追问道:“王冕,可有查出劫狱之人的底细?”
事出突然,王冕还没来记得做进一步调查,只凭借现有的线索回道:“这三十名凶徒像是豢养的死士,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但他们最后自尽时,喊出口的似乎是北蛮语。”
徐镇抚使为其作证:“启禀陛下,这些死士身手极佳,使用的武器与北蛮惯用弯刀极为相似。”
洪熙帝冷笑一声:“好一个北蛮。”
“来人,将此噩耗传给北蛮的宰相。好歹亲生的一双儿女,总不能被蒙在鼓里。”
褚承佑沉默地站在队列中,只觉得处处都不顺利,其中还透着一丝诡异。
好歹也是北蛮宰相,拓跋宗是酒没醒,还是烧糊涂了,居然做出这种毫无计划的冲动之举。
而此时的拓跋宗还在昏昏沉沉中,听着属下汇报各国使团的情况。
他的烧已经退了,就是不知为何使不上劲。
“卑职斗胆,恳请宰相大人现在就离开京城。”心腹莫昆犹豫半晌,谏言道,“京城还有慕容离在,他才是使团正使,大人又何必以身犯险。”
“十一皇妃和大周的六皇子并非可信之辈,多留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拓跋宗深吸一口气,森然道:“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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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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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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