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上秋瞳的时间很早,可惜褚承泽盯上怀虚道长的时间更早,还是被发现了蛛丝马迹。
文岳霖自始至终对褚承安表现出的都是刻骨的恨意,怀虚道长却突然私下接触钟粹宫的人,必然是有所图谋。
若是半年前,顾相还在全力辅佐褚承安的时期,可能还会有些棘手。
一旦没有了顾氏的庇护,顾贵妃母子的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只有他们自己身在局中,看不清真实的状况。
秋瞳的行动出现异常的时候,冬弥就跳过顾贵妃,直接将事情上报给顾莫卿。
冬弥也很惋惜秋夕的去世,但更在乎自己还在顾府的家人。
而顾莫卿,是个非常聪明而值得信赖的好盟友,不等褚承泽开口,就主动将钟粹宫的陈年往事告知。
秋瞳的父母确实重视儿子远超过女儿,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主动杀害女儿的程度。
关键是,大儿子也没那个脑子献策。一家人至今都以为是贵妃娘娘宽厚,为了补偿女儿为主子挡灾,才让小儿子脱了奴籍。
实际上,那甚至不是顾贵妃吩咐的,而是顾相得知女儿做的糟心事后,给予的安抚。
文岳霖只是利用怀虚道长这几年积攒下的声望,改出一个九分真一分假的故事,就足以让秋瞳信服。
最重要的是,顾贵妃的冷漠自私和秋瞳家人的获利,都是真实存在的。
事实上,顾相也没有将一个小宫女的性命放在心上。
只是从损失和获益来分析,顾相认为顾贵妃争宠的手段损人不利己,还得出手帮着善后。
从顾莫卿处得知,整个顾氏差点被一个卑微的宫女毁掉时,顾相都觉得后怕。
千里之坝溃于蚁穴,多少世家都是这么毁掉的。
这些年顺风顺水,确实让族中子弟都松懈了,居然给人留了这么大的空子。
幸好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顾相大义灭亲,还能在洪熙帝面前争一个戴罪立功的说法。
可惜对于秋瞳而言,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秋瞳不断地摇着头,眼泪簌簌往下掉,满脸都是恐惧。
她连死都不怕,却害怕自己真的是被人利用,害死家人。
穆歆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你也算报了仇,顾贵妃的确罪有应得。”
“宁远郡主,郡主殿下!求求你,求你救救奴婢的父母兄弟。”秋瞳语无伦次地向穆歆求饶,“判奴婢凌迟,五马分尸都行。”
“他们是无辜的啊,都是奴婢的罪。”
“是怀虚道长!是他让奴婢背叛贵妃娘娘。不对,涅槃水是三皇子殿下交给奴婢的,奴婢什么都能说。”
“带下去。”宴翎冷声道。
谋害皇帝是诛九族的重罪,穆歆也无法保证秋瞳家人的性命。别说动手的人,就是整个钟粹宫和六皇子府,能活下几人都是未知数。
穆歆听着秋瞳方才的话,始终没提到文岳霖的名字,大概她也只能接触到怀虚道长为止。
“怀虚道长还在通天塔?”
宴翎:“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出通天塔。”
穆歆无语问天:“你们可真尽忠职守。”
洪熙帝都快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疯帝了,还顾着无关紧要的旨意。
“宴指挥使,陛下方才昏迷前命我去请怀虚道长。”穆歆毫不顾忌地睁眼说瞎话,“再晚就来不及了。”
宴翎并非真的顽固不化,只是他如今身为指挥使,有很多事不能开先例。否则以后锦衣卫不管在洪熙帝还是外界的可信度,都会大大降低。
“有劳殿下了。”宴翎对着穆歆行了标准的一礼,又叫来盛千户,“带郡主去通天塔。”
宴翎不可以做,穆歆可以。
或者说,穆歆根本不怕在洪熙帝的心里扎刺。
永寿宫内,太后醒来后,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只觉得整个宫殿异常的寂静。
一般情况下,下人们在主子睡觉时都会尽力不发出声音。
但那种安静,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来人。”太后掀开床帘,没看到应该守在内室的人,也没人从外面走进来伺候,不得不开口喊人。
“文鸳!罗英!高延福!”太后连叫了三个人的名字,声音回响在殿内,怒意不断攀升。
“人都跑哪里去了!当心哀家扒了你们的皮!”
太后气得手直抖,披上外衣下床走出内殿,却发现整个永寿宫内,空无一人。
“是谁,给哀家滚出来!”
“哀家是皇帝的生母,大周的太后,你们竟敢忤逆犯上!”
“来人啊!”
太后喊了半天,直到精疲力尽地跌坐在椅子上,仍旧没有任何人出现。
殿内与她睡前没有任何变化,桌上还摆着茶点,只是侍奉的宫女和太监像是突然消失了。
不,不可能是凭空消失。
太后只觉得五脏六腑渗出寒气,逐渐蔓延到四肢,鼻尖都能闻到血腥味,脑子里一阵阵晕眩。
狠狠地咬破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太后清醒过来,她站起身,大步向着永寿宫门口跑去。
然而当看到紧闭的宫门时,太后又猛地顿住了。
不能出去。
心底的恐惧让太后一步步往后退,她甚至不敢去问个究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计划暴露了。
没事的,她是洪熙帝的生母,谁都不敢杀她。
只要她回去等着,最多最多,就是被软禁在永寿宫,没事的。
若是太后推开门,就会发现,永寿宫门口也没有人守着,宛如一座孤坟。
太极殿内,洪熙帝紧闭着眼坐在一片狼藉中,脸上的表情比厉鬼还要可怕,声音嘶哑阴沉:“张温茂,还需要多久?”
张太医偷偷再服下一颗救心丸,看向还剩三分之一的香,如履薄冰地回道:“禀陛下,还有两刻钟。”
这已经是洪熙帝问的第十三遍了,穆歆走之前交代过,要静坐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对于现在的洪熙帝而言,比一辈子还要煎熬。
“陛下,永寿宫已经清空了。”宴翎从殿外走来,跪下禀报道,“钟粹宫的安排,还需要一点时间。”
洪熙帝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那个孽障如何了?”
“差点跳进湖,被拦下后,一头撞上柱子,现在昏迷不醒中。”
“治好伤,别让他轻易死了。”洪熙帝露出嗜血的笑意,“朕倒是第一次知道,老三原来这么怕。”
张太医听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对穆歆生出无限的崇敬。
天底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完好无损地制服挥舞着剑发疯的洪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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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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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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