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擦擦眼泪,下马车哽咽着朝门上走,“你走吧。”
仆人心想:小傅大人跟少夫人真是姐弟情深啊!
随后没多想便离开了。
傅青淮没扣响门环,她抬眼朝匾额看。
看不清。
但是这是从小看到大的、先帝亲笔的“诗书传家”。
匾额上字迹的每一笔纹路,都印在了她的心里。
傅青淮心很痛。
痛到弓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泪滴落在地上洇开成斑驳的痕迹。
说是容易的。
是不想恨了!
她以为自欺欺人很容易,就像从前对卫作然那样。
可是不行。
不行!
为什么大婚之日还要来找她?
就算是被耍弄,自己又为什么如此不甘!
去他娘的礼义廉耻!
傅青淮深吸一口气,直起身离开了傅家。
去往卫府的路,许久没走过了。
可是自己却好像根本不需要思考一样,双腿发软也要过去找卫作然问个明白。
她又来到了二人还未定情时,卫作然生辰她踌躇不敢上前送礼的地方。
望着卫府灯火通明,火红的灯笼高高挂,高门大宅也掩盖不了里头豪放笑语。
傅青淮还是犹豫了。
她要问什么?
没什么可问的。
要知道的早就知道清楚了,这人就不是个东西,他是个惯爱玩弄人心的怪物。
不然怎么会叫自己再一次破功,放下多年学到的自尊自爱,不顾一切又过来?
他是故意的。
今日独身前来国公府,不过就是为了误导自己,好让自己误会。
他要看自己又过来摇尾乞怜。
一定是这样!
傅青淮愤恨地握拳锤墙,一下一下,痛也麻木。
手撞上了柔韧的东西。
可是傅青淮醉了,她反应不过来,只是心里有一股气顶着,恨不得全身越痛越好。
好压过欲死的心痛。
“别捶了!”
卫作然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她手腕。
瞧着傅青淮几乎血肉模糊的手背,眼里是难掩的心痛。
“你过来做什么?不是不来吗!”んτΤΡS://Www.sndswx.com/
傅青淮眼皮发颤地抬眼看他,“我是醉了?”
她伸手去摸卫作然的脸,指尖还没触及到,又猛然收回来。
“我醉了!”
她仿佛清醒几分,转身要跑。
然腰身被拦抱住。
“你为什么过来!”
“你放开我!我醉了!”
傅青淮忍着哭意,胡乱推他。
忍住了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的。
只想跑,快点跑……
“你为什么过来,为什么?”
卫作然脖颈青筋暴起着低吼。
若是傅青淮眼睛还好,她看得见这张克制已久,如今痛苦扭曲的脸。
那会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可是她醉了,而且什么也看不清。
傅青淮的力道不足以挣开卫作然,可是她不能留下。
留下只会再一次上当,只会被耍得团团转还舍不得离开!
挣扎间,她一口咬上卫作然手腕。
可是嘴里迟钝地尝到铁锈味,卫作然仍没放开她。
傅青淮像是被施了咒,忽然呆若木鸡起来。
见状,卫作然粗喘着,又问:“为什么过来?”
“成婚好啊。”
傅青淮愣了几息,下意识抬手揩去惹得她唇角痒痒的血。
她似醉非醉地看向卫作然,“我过来,祝你娇妻——”
唇被吻住。
卫作然一点儿也不温柔。
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犹如一个悍不畏死的将士,独身一人越过千军万马,也要攻城略地占有一切。
傅青淮呼吸不过来,下意识推他,后脑勺却被按上一只大掌,让她挣脱不得。
“唔——”
几乎窒息前,卫作然终于松开了她。
他怒声,恨声,乞求声。
“你不能不恨我,你要恨我!”
傅青淮真的反应不过来。
她无措地流泪。
“我不想恨你。”
说罢捂住脸大哭起来,“我不想恨你,我想爱你,可是我爱不了你……”
因爱生恨。
她不能有爱。
所以不能有恨。
明明想得很清楚,明明自己已经把自己骗过去了。
卫作然的凶猛在见她大哭的那一瞬就彻底烟消云散。
他伸手去摸傅青淮的脸,想要替她擦去眼泪。
可是指尖颤抖,握不住那清艳绝伦的脸。
“若他时相逢……”
若他时相逢,与傅青淮该是何等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生不逢时。
遇不逢时。
爱恨皆不逢时。
大业未成,不能赌。
他什么都不能说。
卫作然一咬牙,“你要恨我,你要恨不得我死才行。”
“我不……”
“我骗了你,戏耍你,玩弄你的感情,将你陷入不忠不义,满朝皆敌的境地,你要恨我!”
傅青淮哭着摇头,“我不!”
“你会恨我的。”
傅青淮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打横抱起。
风声在她耳边呜咽,从耳道溜进去搅乱了她所有思绪。
回过神,却在熟悉的地方。
卫作然的房间。
酒醒了大半。
“这里不是喜房?”
卫作然并未理她,将自己身上喜服扯下,露出精壮胸膛。
“你要做什么?”
“要把本应做的事情做完——”
看见卫作然身下的那一刻,傅青淮彻底酒醒,也彻底懵了。
“要你恨我。”
——————————
傅青淮是在家中醒的。
醒来时天光旺盛,寂静无声。
这是她头一回喝醉。
醒来头疼欲裂,可不光头疼。
难言之处也酸胀难受。
昨夜不是梦。
傅青淮睁着眼睛,如尸体一般动也不动看向床顶。
卫作然的新婚之夜。
是跟她。
他竟然不是太监!
昨夜她并未推拒,把那一瞬爱意当做山崩地裂的奇绝,末世前最后的欢愉。
可如今清醒过来,大脑一片空白,恍若隔世。
卫作然不是太监。
傅青淮又哭又笑。
好啊。
她女扮男装做官。
他伪装太监掌权。
好啊!
该恨的。
恨他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恨他将自己拉进这无名漩涡,恨他处心积虑让自己被孤立,恨他分裂挣扎,叫人分辨不清这是人是魔……
恨他——
怎么就能叫人寸寸相思,印于骨血,恨不能钻心剜骨,脱胎换一副身躯。
斩尽瓜葛!
“若他时相逢……”
傅青淮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话。
是他昨夜说过的吗?
又或是她绝望之际迸发的幻想。
若他时相逢。
对镜抹妆,寸碧翠浓。
予生予死,爱恨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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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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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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