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进退维谷。
“今日有人去大理寺外闹事。”
这是魏婴的声音。
一开口,就将傅青淮的心神吸引过去了。
“我知道。”
“那你还不去将傅青淮接回去?她一个姑娘,日日宿在大理寺出事怎么办?”
卫作然的声音有些许冷漠,“那是她的选择。”
“所以你就这样不管了?那你们之间算什么。”
“算,闲来无事撩拨了个小猫小狗,没成想是个名贵品种,惊喜不少,就为她上心,可这是个养不熟的。”
魏婴震惊道:“你在说什么?”
“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
“我把她当朋友!”
卫作然便冷笑,“那种自小读圣贤书读迂了的女人,怎么看都跟你不是一路人。”
“可是你明明那么重视她……”
“重视?”卫作然一顿,“你说的没错,我为她造势,成了她青天之名,叫她官途顺畅,如她所愿。”
“你是如何——”
“我杀了杜锡、吴涛、王祥儒,乃至于更多人,用相似的死法加深是她所为的记忆,我要她得民心。”
“可是朝臣对她却排斥了。”
“那多好?”卫作然轻笑,“没了裕王,她的保护伞只有我。”
“可是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她是裕王的女儿,她还有傅家人。”
“对,所以我设计傅青跃,叫他成了死刑犯,又看她可怜,救了那小子一命,偏生她不能说,你看,傅家待她如何,她心里会不会失望?”
傅青淮沉静地听着,没什么惊讶的感觉。
只有一种——终于来了。
魏婴沉默了几息,“你将她在官场人际的纽带斩断,又毁了她跟傅家的关系,现在你却不管她?”
“我管了,她不听我的。”
傅青淮听见这里,便明白他说的什么了。
原来是傅青阳的事。
她不由得怀疑,傅青阳也是被卫作然设计,而这一切只因他要掌控自己。
“不听,你就不管了?”
“我费尽苦心一步步谋划至此,她却仍一意孤行——不听话的东西,还要来做什么?”
傅青淮不自觉浑身一颤。
原来搬去南薰坊的院子是第一步,此后她的一切,都在卫作然掌握之中。
她以为的深情,其实都是假的。
或许更早。
梁煦归威胁她,可她抵不过心中浓厚爱意,大雪天像只狗一样对卫作然摇尾乞怜,恳求他原谅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是真的很可怜。
但是若站在卫作然的角度去看——
他本想杀了自己,可是改了主意,因为看一只别人渴慕却不可及的狗对自己摇尾巴,只讨好他,或许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傅青淮低头无声地笑。
所谓坦诚,只是笃定了她逃不出手掌心的轻蔑。
为何她找了太子相助,卫作然就生气了?
因为他卫作然,也是皇家的狗。
狗的狗。
谁是执绳人?
她不知道,但清楚自己很蠢。
其实心中不是没有过怀疑,可是因为那可笑的爱,她自欺欺人。
直到卫作然亲口说出,叫她避无可避。
他要的从来不是爱,是臣服。
以满足他这个阉人受尽皇权凌辱的凄苦。
她数万人中脱颖而出的堂堂大三元,哈哈哈,堂堂大三元!
真是,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傅青淮心里的阴暗就像黄河底沉积的淤泥,随着波涛奔涌而出。
魏婴叹息一声,“她是爱你的。”
“那又如何,只有她这样天真的蠢货才会相信爱情,我随便招招手,她就上钩了,还真以为我爱她,哈哈哈。”
卫作然好像听了个极其无脑的笑话一般,笑意里满是不可一世。
笑声在看见傅青淮推门而出时,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笑了?”
傅青淮也在笑。
卫作然沉着眼看魏婴,“你做的好事?”
魏婴却不回他,只是看向傅青淮,“我早就劝过你。”
傅青淮朝她深深鞠一躬,随后走到卫作然面前,凛然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若要报复尽管找我,魏婴是无辜的。”
卫作然看着她,冷漠的脸如石膏,没有半分动容。
傅青淮的目光停留在他妖孽般的绝世容颜上,有些贪恋,但每一眼都是反向刺过来的刀刃,在她心上划出道道伤痕。
“你说,你负我,我便杀了你,你绝不会躲,”傅青淮一顿,轻笑着,“太可惜了,我没带在身上,不过想来也是哄我的,因为我爹也打不过你。”hΤTpS://WWω.sndswx.com/
“卫作然,你要不要杀了我?”
傅青淮看见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冷笑,“杀你?那就无趣了,既然你也知道真相了,不如——我们赌一赌谁会活到最后。”
“好啊。”
“不赌上一切的话,赌局是不会结束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
傅青淮转头朝魏婴笑笑,离开了这里。
半晌,卫作然低下头。
魏婴脸上的担忧、震惊、愁容接近消散。
她又变得冷傲起来,“要我演这一场戏,居然是为了她在跟你彻底决裂后还能得到我的帮助,哥哥,你真是将人利用得淋漓尽致。”
卫作然抬头,无所谓地笑了下,“有劳了。”
“她是个好人,幸好遇上了你。”
魏婴扯了唇角,她全家一辈子行医,落得满门抄斩。
好人?
好人就意味着这个人杂念多,容易替别人着想而牺牲自己的利益。
好人只是幸存者骗局,做好人不可能有福报。
哦不,或许死后,好人能叫人指着墓碑说:这是个好人。
这就是福报。
她本就不想卫作然跟傅青淮搅在一起,平白耽误事。
心无旁骛,方成大事。
“哥哥今日再教你一课——留情不动手,动手不留情。”
“何必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已经要崩盘了,如此,不如我主动结束这一切。”
“她会恨你的。”
“恨吧,恨会让人疯狂,也会让人强大,犹如你我。”
魏婴这才真情实感地笑了,“往后呢?你对上她,又该如何?”
卫作然沉默一瞬,将手上的滴血莲花扯下了,皆尽握于掌中。
再张开手,一串菩提子成了齑粉。
他手一番,粉末便纷纷扬扬洒落,什么也不剩。
“斩断情丝,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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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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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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