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现在就去禀告王爷……”
玉树说着就要出门,却被沐云歌轻声制止。
“不必了!今日天色已晚,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禀告王爷也不迟。”
她们主仆三人刚回来,屋子落尘也需要清理。
况且,楚元戟近日疲于政事,已经疲累坏了。
沐云歌不想为这样的事情,再去打扰他休息。
天竺和玉树只能听从主子的吩咐,二人迅速将屋里打扫干净,房间里都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褥。
这一夜,是沐云歌近日来睡得最安神的一晚。
翌日她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沐云歌洗漱穿戴整齐,这才出了屋。
院子里的阳光正好,合欢树的花絮纷纷扬扬。
美好的清晨,令人心旷神怡。
正巧,天竺从院子外回来,她手里拎着食盒,应该是从王府的厨房那边过来。
小丫鬟眉目含笑的朝着沐云歌走来:“王妃醒了?今日厨房里做了花糕和鸳鸯卷,还熬了红枣莲子小米粥,都是王妃爱吃的……”
“就放在这儿吧!”
院里的合欢树下有一张白玉石桌,沐云歌示意她就将食盒放下:“怎么不见玉树那丫头?你们都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她们三人好不容易才齐聚一堂,沐云歌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天竺压低嗓音道:“昨晚发现王妃屋里进过人,玉树姐姐放心不下,一直守在王妃的房门外,直到天亮才回屋。她现在应该睡得正香呢!”
闻言,沐云歌眸光微惊,心头却是一暖。
天竺和玉树这两个丫头,待她情同姐妹,确是真心。
“那就不要吵醒她了,我们给玉树留些吃食,待她醒来再吃。”
“是。”
天竺单独给玉树留了食物,放到厨房的热锅里温着。
她再返回院子里,和沐云歌一起吃早饭。
小丫鬟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满眼神秘:“奴婢刚才去厨房,听出府采购的于婶说,昨儿夜里京城的十里桥突然坍塌了,幸好是在夜里坍塌,无人伤亡,倘若要是在白日,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你说的可是淮河上的那座十里桥?”
沐云歌知道,京城相连着淮河,平日里的农耕,以及百姓用水多取于此。
而十里桥便是建在淮河之上,有了它才让京城各处四通八达,便利了许多。
天竺道:“还能有哪座十里桥?自是它了。”
沐云歌也不禁皱紧了眉头:“没了那座十里桥,我要回相府还得多绕半个时辰的道。不过……幸好事故是发生在夜里,没有百姓伤亡。但这样的豆腐渣工程,上面必须得好生查清楚,把里面的蛀虫挖出来。”
她不提这个倒也罢了。
一提起,天竺这丫头也藏不住话。
小丫鬟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她和沐云歌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王妃应该知道,这座十里桥修建峻工不过刚满一年,虽然明面上是工部侍郎负责,可奴婢都知道,陛下曾下旨命五皇子监工,掌管全局。”
她的话点到为止,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
如果十里桥的事故真要一查到底,贪污拨建官银的蛀虫恐怕不是工部侍郎,而是幕后的五皇子。
当听到此事牵扯到五皇子时,沐云歌杏眸微愣。
怎么会如此巧?
她昨日还在犯愁,要是五皇子与其党羽真要利用她和陛下的那些流言蜚语对付楚元戟,她该如何站出来帮元戟澄清。
没想到,半夜十里桥就坍塌出事了。
这项工程于京城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
如今,陛下一定是盛怒。
五皇子和涉案官员此刻肯定焦头烂额,怕也也无暇再拿她与陛下的事情做文章,来算计楚元戟了。
那……十里桥坍塌之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沐云歌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十里桥坍塌正值半夜,无百姓伤亡,若再细细品味,就更觉得此事并非偶然。
沐云歌清楚楚元戟的手段。
男人行事沉稳,手里肯定是有了五皇子贪污的证据,他才敢闹出如此动静。
楚元戟这一步棋,虽说是狠了点儿,但能一举置五皇子于死地,也是上策。
天竺见王妃突然变得安静,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慌神:“是奴婢多嘴,还请王妃责罚。”
“这些话,也只能在逍遥阁里说说就罢了,明白吗?”
天竺那丫头连连点头。
主仆二人刚吃过早饭,沐云歌突然道:“你陪我去一趟誉王府。”
前段时日一直忙碌,她已经许久没有去看永宁公主和小郡主了。
算算日子,再不出几天小郡主就要足月了。
誉王府,奴婢通传后,沐云歌很快就被请了进去。
内寝门外,就听见了永宁公主正逗小郡主的笑声:“我的灵儿会吐舌头笑了,一会儿等你爹回来,你就笑给他看。”
“小郡主已经会笑了吗?”
沐云歌笑着加快脚步,走到了摇篮前。
二十来天不见,小郡主粉嫩的脸蛋圆润了不少,养得肉嘟嘟的,一点儿也不像是早产的婴儿。
再看冷永宁,同样也是白白嫩嫩,丰腴了许多。
“云歌,你可总算是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和灵儿都给忘了呢!”
冷永宁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虽有埋怨之意,却更显思念的亲切。
沐云歌笑道:“你们母女俩都长肉了,看来这个月子坐得是好。”
“是元烨把我们娘俩照顾得好。前些日子我奶水不足,灵儿饿的哇哇哭,元烨特意进宫请太医开了补方,每日一早就去厨房督促炖上补汤,这才不出半个月,就把我和灵儿都给养胖了。”
冷永宁提起楚元烨,依然是一脸幸福娇俏的小女人模样。
摇篮里的灵儿发出咿呀,粉嫩可爱的笑容,让沐云歌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满眼艳羡的将小郡主从摇篮里抱出来,轻声逗她:“灵儿是想要抱抱了,对不对?”んτΤΡS://Www.sndswx.com/
冷永宁见她满眼都是对灵儿的喜爱,唇角的笑容勾得更深了。
忍不住打趣道:“灵儿说,七皇婶这么喜欢宝宝,也赶紧生一个出来,就算定王不在府中,日后你也不会觉得孤单。”
沐云歌抬眸笑望向她,同样打趣的口吻:“宝宝虽然可爱,但生养又谈何容易。永宁你和我不一样,你整日与誉王黏在一起,卿卿我我,情浓意浓……而我与元戟都喜欢各忙各的,没有孩子的羁绊,也能更自在。”
永宁公主出生在皇宫,自是见惯了皇室为了子嗣之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说来,云歌你与定王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肚子一直没有好消息,这件事就算你不着急,宫里可有人要着急了。”
她淡笑着点拨了沐云歌两句,也没有再继续往深了说。
沐云歌眉眼浅笑,没有再继续搭话。
她与楚元戟就快要和离了,自是不用再担心这些。
只是,虽然她与永宁公主私交甚好,但和离之事现在还不方便说。
至少在楚元戟向陛下恳请和离之前,沐云歌是要守口如瓶,以免节外生枝。
沐云歌轻轻触摸小郡主肉嘟嘟的粉脸,话峰一转:“今日怎么不见誉王?”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
不想,冷永宁唇角的笑容微僵,目光蓦然一凝。
“昨晚,宫里的公公来了府里,说陛下传召元烨入宫觐见。可是元烨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府,我刚才还正在琢磨着,想让你帮我请定王入宫打探打探,元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永宁公主从嫁给楚元烨之前,就知道他自幼丧母,不受陛下待见。
和亲之后,她更是看清了陛下对楚元烨的冷漠,除了誉王的头衔,楚元烨在父皇那里什么也没有得到过。
陛下作为父亲的关爱和庇护,从来都没有给过这个六皇子。
玉昭仪死后,楚道行为这个儿子做过唯一正确的决定,就是人将他养在了郁贵妃的膝下,而没有交给皇后娘娘。
这个多年来,对六皇子不闻不问的陛下,突然传召皇儿入宫觐见,且彻夜未归。
冷永宁当然是担心的。
听了永宁公主的话,沐云歌微有惊诧。
难怪昨日总觉得楚元戟心思重重,恐怕男人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数了吧!
他与六皇子素来亲近,日后会不会生出变数?
沐云歌再细思,陛下应该是发现了玉昭仪留下的那些信物后,心中生出愧疚。
陛下应该不仅仅是觉得愧对玉昭仪,对被他忽略冷漠了多年的六皇子,同样心感愧疚。
“永宁不必担心,陛下传召六皇子进宫,应该是好事儿。”
据沐云歌所知,宫中的八位皇子,除了六皇子以外,其余七人皆有在史户礼兵刑工六部担任职务。
就连楚元胤这般贪玩的纨绔公子,也有负责礼部事务。
可是陛下却偏偏疏漏了六皇子,就让他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虚度光阴。
想心这次楚道行传召六皇子进宫,是打算要重用这个皇儿了。
冷永宁见沐云歌答得如此笃定,眸光亦是一愣。
“云歌,你莫非是知道了什么?快快与我说来,就别让我再担心了。”
沐云歌简明扼要的说了陛下在莲宫发现了玉昭仪的遗物,应该是睹物思人,后悔这些年没有好好庇护自己与玉昭仪唯一的儿子,所以才传了六皇子进宫。
冷永宁听完她这一番话,心里才算是真正踏实。
她轻叹一声:“元烨虽然贵为皇子,却无娘疼没爹爱,是皇宫里最可怜的皇子。”
沐云歌的脑海里不知怎的,闪过了长皇子楚元傲那张桀骜不逊的粗犷模样,他应该才是皇宫里最可怜的那个皇子吧!
毕竟六皇子还在玉昭仪身边长到十岁,后面又跟了郁贵妃,没吃过什么苦头。
可是楚元傲的母亲是个舞姬,身份卑微,他从小便养在顾兰糜的身边,顾皇后自是不会善待他这个野种,从小到头没少给他苦头吃。
冷永宁见她突然发起了呆,轻声问:“云歌,你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突然觉得……皇子公主的身份不管有尊贵,有时候还比不上普通百姓的家里,严母慈父,绕膝欢笑,和乐融融。”
沐云歌收回思绪,发出一声感叹。
她的话,倒是很快便得到了冷永宁的附和认可。
“是啊,只要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比什么荣华富贵都要令人向往。”
沐云歌挑起秀眉,笑着问她:“我记得初见你和六皇子时,你们夫妇二人曾提及,等孩子满了周岁就离开京城。如今,倘若陛下要重用六皇子,你和六皇子会改变当初的决定吗?”
“就算陛下要重用元烨,元烨也一定不会答应的。他那个人向来没有什么野心……”
冷永宁抿唇笑,一脸胸有成竹,显然是自认为极是了解自己的夫君。
沐云歌心里倒并不这么想。
她浅浅笑应:“如果六皇子真能远离朝野皇权,那他就真是有大智慧的人,不愁吃穿用度,有妻儿相伴游山玩水,何等惬意!
直至晌午时分,楚元烨从皇宫回来。
沐云歌这才舍得放下怀里熟睡的灵儿,打算告辞。
冷永宁一见到楚元烨便急着迎上前:“元烨,你可算回来了!我担心的正想找七皇子去打探你在宫里的情形,幸好云歌告诉我,陛下不会与你为难……”
楚元烨深凝了沐云歌一眼,目光再落在永宁的脸上,面色平静:“父皇说,想让我去吏部历练一些日子。”
他的眼神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冷永宁全然不觉,一边帮他整理锦袍,笑着搭话:“你向来不喜朝堂之事,定是拒绝了……”
“我答应了父皇!”
楚元烨低沉稳重的声音,打断了冷永宁没说完的话:“吏部的事务虽然繁杂,但也极是能锻炼,趁着还在京城,我也想去历练一段时日。”
他的语气极其镇定自若,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倒是冷永宁,呆怔站在原地,一时忘了手里的动作。
空气里萦绕着尴尬的气,沐云歌觉得自己该走了!
“永宁,我明日再来看灵儿。”
直至她出了内寝的大门,心中仍在想,永宁公主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夫君,她以为六皇子会继续与她过闲云野鹤般的神仙日子。
却不料,楚元烨一口便应下了陛下的话。
却是真让沐云歌料到了这个结果!
直觉告诉她,六皇子盼这一天,应该已是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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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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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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