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甘旭怒喝一声,就往外走,迎面却是仆役引着宋七走来。
宋七见甘旭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过来,不以为意,反而爽朗一笑,道:“甘把总,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莫不是在埋怨甘侍中过了这么久才捎来信儿?”
甘旭懵在那里,就见宋七将一个小盒子递过来,道:“甘侍中叫人捎来的不是信,而是个物件,故而走的驿站,才晚了这些时候。”
甘旭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除了一枚杜鹃绢花以外,别无他物。而这杜鹃花,正是他离京之前送给甘棠的几朵绢花之一。
朱晓雨见甘旭全心贯注在那盒子上,连宋七告辞离开都没在意,便走到近前,看了一眼,道:“这绢花颜色有些不对。”
甘旭闻言将绢花拈起,仔细观瞧,是有一片花瓣颜色很深。他用手指捻了几下,手指上便染了些红色。甘旭轻嗅了一下手指,脸色微变道:“明早咱们就出发去接人,今天都早些休息吧。”说罢,就离开了回廊。
姚直方才见事情太大才来告知甘旭,现在想起,也怪自己冲动,还好甘旭并未和宋七起什么冲突。只是甘旭为何突然改变态度,他好奇道:“朱小姐,甘大哥这是怎么了?”
朱晓雨摇了摇头,感叹道:“我现在倒是真想有机会能见见这位甘侍中了。”
“什么意思?”姚直疑惑道。
“杜鹃啼血满花枝,底事匆匆苦劝归。甘大哥,不会在青州留太久了。”
甘旭等人离开青州府去接人,李彦斌这边开始审理青渠堰被毁一案。
冯攸之本来还油盐不进,只是他的那些党羽就没那么难对付了,有几个人招了,便大势已去。
李彦斌看着堂下依然站得挺直的冯攸之,斥责道:“你也是书香门第,科举出身。竟然见利忘义,贪墨修河公款,以致青渠堰被毁,两岸百姓生灵涂炭。你上有负皇恩,下鱼肉百姓,是罪大恶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冯攸之仰天大笑,长叹一声,道:“上负皇恩,上负皇恩,陛下真是皇恩浩荡啊!陛下几次南巡,光青州府就耗费了多少银子?修青渠堰,说是前前后后拨了五百万两。李彦斌,你是工部给事中出身,你扪心自问,朝廷的钱真的都拨到青州了吗?都是我冯攸之一人贪了?”
“冯攸之,你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竟然还想把事情推到朝廷头上,强加到陛下身上?我看你是疯了!”李彦斌拍案怒道。
“钦差大人不是要口供,这就是口供。朝廷拨下来的钱款,只有三百万两到了青州,修青渠前,还要打点青州辑事处的人。谁叫青州有了这么大的工程呢?人家也得叫你拿钱,孝敬宫里。”
“住口!”王昕见冯攸之竟然牵扯宫里,攀扯东厂,忙阻止道:“巡按大人,我看冯攸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刑之下他必定招认。”
李彦斌扫了一眼王昕,正色道:“冯攸之虽是待罪之人,但朝廷尚未定罪,也未剥夺他官身,怎可随意加刑?”
“巡按大人,难道真要把这狂悖之言上达天听不成?”王昕眼中带了一丝狠意。
李彦斌让人将冯攸之带下去,才对王昕道:“钦案笔录,一字不可改易。可这口供,冯攸之并未画押,自然不必并入案卷。”
“可他毕竟是青州巡抚,若要动他,没有服罪供状,岂不是需要押解入京?”王昕见李彦斌还知道转圜此事,便压了怒意道。
李彦斌走到记录书案前,将供状撕毁,沉声道:“如今,冯攸之同党已经招认,人证物证俱在,不必要他服罪了。本官自会将案情禀明朝廷,三日后,请王命旗牌,诛杀首恶冯攸之等人。”
“王命旗牌?”
王昕大吃一惊,还欲再言,就见李彦斌拂袖离开了。
嘉和四十四年,六月十七,宜祭祀、安葬、破屋、坏垣,余事勿取。
这一日,巡抚衙门空前的热闹。除去被召来观刑的官员,还有人山人海般的围观百姓。
李彦斌高坐主位,王命旗牌摆在祭案之上。左右锦衣卫均着武备常服,戴圆盔,腰横绣春刀。
王昕着银白色锦衣,上饰墨云纹,他立在钦差下首,展开手中文告念道:“臣,特命钦差,巡按御史李彦斌。上体圣上、皇太孙爱民之心,下察青州黎民之苦。今请王命旗牌,诛杀贪墨青渠堰修河公款一案案犯,巡抚冯攸之等人。以安民心,澄吏治,净浮言,祭奠清渠两岸没于洪灾百姓之亡魂。”
堂下被捆缚的众人,无不哭天抢地。为首四人正是青州巡抚冯攸之、布政使王藩台、按察使周臬台和青州府知府。
冯攸之不仅被绑得结结实实,还被堵住了嘴。他眼睛通红,被拉出去的时候,一直挣扎着回头,死死盯着李彦斌。
李彦斌表情端肃,心中却在说服自己,冯攸之等人所犯均是死罪,即使今日不杀,他日依然难逃一死。李彦斌所想无差,可这件案子到底是处置不公,直到多年以后,他还时不时被那双眼睛从梦中惊醒。
甘旭等人回青州府的路上,便在饭馆听说李彦斌请王命旗牌,诛杀了冯攸之等主犯。
朱晓雨放下筷子,看向甘旭,甘旭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埋头吃饭。
“老天有眼,直儿你听到了吗?你爹的仇,报了,肃平县百姓的仇,报了啊!”
老夫人哭的满脸泪痕,其他灾民也都激动难忍。
姚直虽猜到如此处置也难保没有杀人灭口之嫌,可也不忍心给大伙泼冷水,只随声附和着。
再次启程时,甘旭来到姚直身边,对他道:“筠松,此案了结后,朝廷应会有恩旨。你曾说过我对你有恩,我也不图你报答什么。只望你,真的能够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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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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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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