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景快五点进的会所,六点从会所里出来。
天色微微暗,凉风习习,不冷不热。
她站在路边,隔着墨镜,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心情迷茫,却又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放松。
轻轻呼吸了口空气,她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汽车喇叭声从一侧响来,徐愿景扫视过去,看到了银色宾利车里的温云霆。
无意识地拧了拧眉,只好握住手机,暂停打车的动作。
宾利车滑到她面前,跟着车窗滑下半扇,温云霆那张清朗和煦的脸庞露了出来。
徐愿景勾了下嘴角:“温先生。”
“上车。”
温云霆道。
徐愿景整个人就露出一双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都这样了,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莹净的眼眸里浮出疑惑:“温先生,有事?”
“先上车。”
温云霆笑道。
徐愿景怎么可能上去?
温云霆面上显出丝丝无奈:“愿景,你何必这样堤防我?此处不让停车,而我要说的事,一句半句说不明白。”
徐愿景抿唇。
会所大门口的确不是说事的好地方,且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徐愿景只好走到后车座,伸手拉车门时却发现拉不动,微疑地看向驾驶座。
“坐前面。”
温云霆始终好声好气的,又十分的坦然。
徐愿景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耽搁,与其执拗地不上车,不如快些上车,把事说完,然后走人。
于是绕到副驾座,坐了上去。
车子滑行了约五分钟,温云霆闭口不谈他口中的“事”。
徐愿景索性道:“温先生,您想说的事是?”
“您?”
温云霆抬眉,“愿景,我在你眼里,有这么老吗?”
徐愿景:“……”
从见他第一次起,她就视两人不是一个辈分的,且一直都尊称他“您”……
徐愿景觉得这样称呼,很合理。
“尊称跟老,没有关系。温先生很年轻。”
徐愿景语气平常道。
“我跟你年龄差距不过五六岁,刨开我与你父亲的关系,我们更像是平辈……”
温云霆话到这里,停顿了一秒,后继续,“你不用视我为长辈,在我面前,我更希望你能随意一些待我。”
“我尽量。”
徐愿景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拉扯,说。
“叫我云霆,或者你可以跟羽然一样,叫我哥哥。”
温云霆偏头,眸光温润看着她。
徐愿景:“……”
男人怎么那么“好为人哥”。
荣聿深让她叫他二哥。
而今温云霆也提出要她叫他哥……
徐愿景理解不了,也懒得去探究他们男人的心思,扯扯唇:“一个称呼而已,拉近不了人与人之间的实质关系,其实也就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符号而已。对了,温先生要跟我说的是什么事啊?”
徐愿景话锋急转。
温云霆浓眉微动,唇边的弧度不减,语气依旧温和:“你这急性子倒是没怎么变。”
徐愿景没有接话。
温云霆叹了声:“愿景,我跟你,难道非得有事才能见面交流吗?我们完全可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碰见了,便约着一起喝点东西,聊聊近况。”
徐愿景盯着他:“所以,温先生其实没有事跟我说是吗?”
她语气依旧客气,但脸色却微微变了,变得几分严肃。
温云霆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方向盘。
本以为早已过了旁人一句话便能轻易影响心情的阶段,可曾想,越活越回去。
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总能轻而易举地左右他的情绪。
“有。”
温云霆唇边笑意深了分,掩饰他不怎么愉悦的心情。
“温先生直说无妨。”
徐愿景道。
十分公事公办的生硬语气。
“你方才去会所,见了郑董?”
温云霆果然很“直”。
徐愿景瞳孔微微一凝,若非眼睛毒辣,绝对看不出来。
偏偏温云霆那双眼就很精明。
他盯着徐愿景的眼睛,继续抛出问题:“你与荣二爷是情侣关系?”
徐愿景看着他,没有回答。
她上的车,为的是他口中的“有事”,而不是来解答他的“疑问”的。
宾利车忽地在路边停下。
徐愿景轻皱了眉头。
温云霆侧身向她,英俊的脸孔罕见的肃穆:“愿景,我说过,不必如此范防着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温先生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徐愿景声音沉静。
“这很重要。”
温云霆道。
“这是我的私事。”
徐愿景盯着他,“很抱歉,我无可奉告。”
温云霆沉沉看着她坚决的脸,突地笑了下,道:“愿景,若我过去有错,错的也不过是无视了你的心意。我有罪,却也罪不该死吧!”
“温先生,我有必要再跟您解释一遍,我从未给您写过什么情书。我对您,要是有过什么感情,那只是晚辈对长辈的崇拜和敬重,别无其他。”
徐愿景淡着声音道。
温云霆蓦地伸手握住徐愿景的手腕。
徐愿景:“……”
他的动作突兀且凌厉,徐愿景确实有被惊吓到,脸色一下沉冷了下来,“温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温云霆一贯清润的眼瞳浮出几分忍痛:“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为此悔恨了五年……”
“温先生,您一再对我说些暧昧不清引人误会的话,南粤姐知道吗?”
徐愿景压着怒火,质问。
温云霆:“……”
面上闪过痛色,“愿景,我跟南粤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徐愿景冷硬道。
他与赵南粤是什么关系,她不关心,也不在意。
她只希望,本就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牵连的两个人,能够回到最初的陌生人状态。
“愿景,当年你看到的,我跟南粤……我只是希望你死心……”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徐愿景打断温云霆的话,震惊道。
几年前,她突然收到一条简讯,是赵南粤发来的,让她去找她,由头是什么她忘记了。
那时她为了讨好徐裕名,也努力的讨好温云霆,跟着他经常在南粤坊吃饭。
赵南粤看似轻浮,实则爽直,她们相处得不错,私下也有联系。
她不疑有他,便按照地址过去了。
谁知,竟让她看到温云霆和赵南粤……颠鸾倒凤的一幕。
那画面对于未经人事的她来说,着实太过冲击。hΤTpS://WWω.sndswx.com/
她又视温云霆为长辈,看到长辈跟人翻云覆雨……可想而知徐愿景当时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一度让她心存阴影。
她慌里慌张跑了,生怕被她们发现,她看到了……
那时,她根本不知道是两人故意让她看到的。
徐愿景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人,专门发消息让人去观看他与别人……
不是变态,胜似变态了!
徐愿景眼底的惊愕,以及那抹克制的嫌恶,似一根尖针扎进温云霆的心口。
他不禁攥紧了徐愿景的手腕:“愿景,我那时没有发现自己对你的心意,所以我才……如果我早些警觉,我绝不会让你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那也是我不堪回首的痛!”
“温先生,恕我直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非要那么对我?纵使如你所言,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给你写过情书。对一个只是喜欢你的人而言,您那样做,未免太残忍了。”
徐愿景表情冷漠,“而且,即使我那时候喜欢你,看到那样的画面以后,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将别人的一颗真心那般糟蹋,这样的人,不值得喜欢!
“愿景,你不能对我这么心狠!”
温云霆声线暗沉,夹杂着许多不甘。
“温先生,到底谁对谁心狠?”
徐愿景挣扎,想从他手中抽出手,“温先生,请你放手……温云霆!”
徐愿景大震。
他竟然又像上次那样,突然抱住了她。
并且这次,他将脸埋进了她的颈项。
徐愿景立刻感觉到了,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过她的颈部的皮肤,那感觉就像是被蛇舔过一样。
让人毛骨悚然,心生厌恶!
徐愿景再也无法忍耐,奋力挣扎,怒吼道:“温云霆,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你!”
温云霆吻向她因为情绪激烈而泛着粉红脖颈的动作一滞。
“啊……”
手腕的骨头快被他捏碎了。
徐愿景疼得脸发白,头皮微微绷紧,痛得声音发颤,“温云霆,你放手!”
温云霆从她颈间退开。
徐愿景抬头瞪他,却在看到他殷红的双眼时,微微窒住。
他像一头随时会爆发的凶兽,眼神里带着阴狠,以及一丝疯狂。
这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看了不害怕。
徐愿景抿紧唇,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在这时激怒他。
车内密闭,吃亏的只能是她!
“愿景,你觉得荣聿深是什么善茬吗?他若是知道你私下与郑冼堂见面,他会如何对你?荣家与郑家的瓜葛,你知道多少?”
在徐愿景看来,温云霆似已撕开了面上那层儒雅温润的伪装。
但对温云霆有深入了解的人来说,并没有。
真实的他,远比这时候,更为疯狂狠绝。
如若不是这样,他怎能从温家一帮豺狼虎豹里,坐稳象征着温氏集团最高权力者的那把座椅。
“那是我的事。”
徐愿景尽量平静道。
“从现在开始,便不单单只是你的事!”
温云霆深深盯着她,“我知道了,我便不会放任不管。你不用告诉我,你与郑冼堂在计划着什么,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知道。”
徐愿景冷着脸:“温先生,我跟你无亲无故,你何必多管闲事,自讨没趣。你这样,除了让我觉得困扰,没有任何作用。”
“不是一句一个您字吗?”
温云霆看着她。
徐愿景:“……”
先前用您称呼她,那是她对他的尊重。
现在不用,是因为觉得他不值得她尊重。
温云霆眼里的狠戾逐渐褪去,温和一点一点覆盖而上。
徐愿景敏锐察觉到,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都没那么用力了。
徐愿景:“……”
他们这些身居高位,高高在上的人,当真是难以捉摸。
温云霆用指腹轻抚了抚她被他捏红的手腕,柔声道:“愿景,我对你没有恶意。”
徐愿景实在反感他一而再的冒犯举动,眉头拧死了,再次挣动手腕。
这次,温云霆没再桎梏着不放,松开了手掌。
徐愿景收回手,脸转向一边:“温先生要是说完了,麻烦把车门打开,我就不打扰温先生了。”
温云霆凝着她看了将近一分钟,大约是看出徐愿景的坚持,他打开了车锁。
徐愿景半秒都没停留,推开车门,下车。
拍上车门时,温云霆的声音从车里飘来:“愿景,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徐愿景沉锁着眉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徐愿景在自己眼球里越来越小,到消失不见。
温云霆闭上眼,五指合拢,轻轻摩挲着掌心。
她皮肤那样嫩,他方才一定是捏痛她了。
说不定会留下青色的痕迹。
不知荣聿深见了,问及,她会如何回答?
荣聿深……
温云霆猛地捏紧手掌。
她不过是在他这里伤了心,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
她始终矢口否认自己当年曾对他写过情书,究其原因,是逃避,逃避那颗始终有他的心罢了。
待她跟荣聿深了断,他诚心追求,他相信,她最终会选择回到他身边的!
温云霆轻眯眸,发动车子,掉头往会所方向驶去。
徐愿景回到径庭公寓,已是六点半了。
荣聿深还没回来,徐愿景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心口也仿佛荒芜了几分。
蓦地。
身后响起电梯打开的声音。
站在玄关口的徐愿景一愣,转头。
身姿挺拔的男人看到她亦是轻怔,旋即从电梯里迈出,走到她面前。
徐愿景仰着头,怔怔看着他的脸。
荣聿深垂眸与她对视,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深邃,漆黑,带着使人沉沦的魔力。
徐愿景心襟微漾,目光不自禁扫过他菲薄的唇。
然后。
她听到男人低暗的嗓音从头顶拂来:“景宝这样,是在跟我索吻吗?”
徐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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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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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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