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实在是小江体力不支,慕九才同意上岸回家。
浑身衣服都湿漉漉的,但好在现在日头毒,刚好凉快凉快。
江云姝实在走不动,就跟慕九商量,“慕哥,你累吗?”
慕九拉着装满鹅卵石的板车都走得比江云姝快,他斜睨了江云姝一眼,“有屁就放。”
啰里吧嗦。
江云姝苦着脸道:“你要是不累的话,能不能......像拉鹅卵石一样拉我走啊?”
主要是这个牲口实在是太猛了,她脚酸。
慕九停下来,很是嫌弃,“你是废物吗?”
江云姝毫无羞耻心:“我是。”
慕九拉车走人,压根儿不搭理她,“废物也得自己走。”
两人回到家后,很快动起手来。
慕九在这方面完全是个白痴。
他大刀阔斧的把鹅卵石往地上一倒,划拉两下就觉得可以了。
江云姝才铺完一个角落,他就已经快把整个院子干完工了。
然而,这样做造成的后果就是——视觉效果极其丑陋。
坑坑洼洼的不说,很多地方还是一踩一脚泥。
江云姝只能手把手的教他:“慕哥这样铺出来太丑啦,要铺平整一点,铺厚一点,角角落落都要照顾到,不要把泥土裸露出来。”
这种细致活儿,对慕九这种糙汉来说实在太磨人,他老大不耐烦,忍着性子,照着江云姝说的去做。
可工程才到一半,就发现鹅卵石不够。
江云姝眼巴巴的看着他:“要不你再去运一车回来?”
慕九刚想开口,江云姝就抢话道:“那两间屋子里面还有很多杂物需要整理,我留在家里整理屋子。”
老天鹅,她实在不想再走了。
慕九想到她动不动就容易中暑,也嫌她累赘,就拉着板车出门了。
他走后,江云姝立刻就开始把家里不用的东西全部收出来扔掉。
可两个时辰过去,江云姝已经把整个家打扫得干净利落,慕九竟然还没有回来。
江云姝想着,别是在路上出什么事了,就拉好篱笆门,沿路找去。
然而,在路过她以前的家时候,江云姝震惊的发现,她以前的茅草屋,竟然被拆掉了!
钱大财和李翠花一家,正同心协力,卸掉了茅草屋的屋顶。
江云姝气得发抖,她马上冲过去,“谁让你们拆我家房子的?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赶紧给我下来!”
这间破茅草房子虽然不大,虽然很破落,但这是唯一属于江云姝母女的东西。
钱秋荷死了,这也是江云姝唯一的念想。
李翠花用鼻孔对着江云姝,得意道:“现在,这是我家的房子了,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有什么意见吗?”
她一边说,一边从袖口里面抖出一张地契,耀武扬威的炫耀着。
那张地契,正是江云姝这间房子的地契。
江云姝瞪大眼睛,咬牙切齿。
她的目光像刀一样刺向钱大财,“是你!果然是你偷了我家的地契!”
家里的地契是唯一值钱的东西,钱秋荷一直都保存得很好。
但几年前,钱大财来了家里一趟,地契就不见了。
江云姝当时就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是钱大财偷了地契。
但苦于没有证据,钱秋荷性子软弱,江云姝年纪又小,只能不了了之。
钱大财手里拎着一扇猪大排,用长辈的语气教训江云姝,“你个没规没矩的东西,这明明就是秋荷临终前留给我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这间房子,现在已经被李翠花一家,用一块猪大排从钱大财手中买走了。
“那你又凭什么说是我娘留给你的,我是我娘的女儿,我娘不把地契留给我,反而留给你?钱大财?你说这话的时候,你亏不亏心?你就不怕我娘变成厉鬼,半夜从棺材里面爬起来找你吗?”
江云姝紧握双拳,恨恨的看着钱大财。
那种浓烈的恨意,看得钱大财不自觉一哆嗦,这一刻,他竟然还真的觉得背后突然窜起了一股阴风。
麻子脸王霞立刻道:“大财,钱秋荷那个病秧子,变成厉鬼也是病鬼,有什么好怕的?雄起,我们给你撑腰!”
李翠花也道:“就是,别搭理这个小杂种,赶紧拆,我要把这块地上全种上苞米,等收成的时候,全村人见者有份!”
说着,那几人就继续拆那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蜀南文学
“谁敢动我的房子!”江云姝厉声呵斥道。
但没有人理她。
李翠花狠狠朝着茅草屋的一根梁柱撞了过去,梁柱一倒,茅草屋立刻也塌掉了一半。
几人正拆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李翠花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恶风袭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石头,已经砸在了她的头上。
‘咚~’
后脑勺立刻鼓起一个大包。
钱大财转身一看,只见江云姝用裙摆兜着一大堆石头块儿,发狠了一般,朝他们丢了过来。
她双手飞快的挥舞着,天空中仿佛下了一场石头雨。
李翠花被砸得哇哇直叫,“江云姝你给我住手!别以为有慕九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再不住手我不客气了!”
江云姝简直气疯了,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石块扔向他们,一边大骂:“我让你们拆!去死!谁拆我的房子,谁就去死!”
“按住那个小杂种,别让她砸了!”王霞顶着漫天的石块压力,一个飞扑上前,直接把江云姝压倒在地上。
李翠花见状,也马上冲上前,一屁股坐在江云姝的腰上!
她那吨位,又是故意下死力气,一屁股坐下去,江云姝惨叫一声,差点被坐断了腰杆。
李翠花对钱大财道:“钱大伯,赶紧拆!”
“哎!”钱大财应了一声,铆足了力气,每一次出手,梁柱就断掉一根。
江云姝被李翠花母子压制得死死的,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茅草屋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被推倒。
“钱大财!你这个畜生!你丧尽天良,你断子绝孙!你全家得绝症!你老了要烂死在床上!”
江云姝满脸是泪,不断的挣扎着,不断的辱骂着。
李翠花一把揪住江云姝的头发,狠狠一拽,江云姝被迫扬起头。
李翠花凑近江云姝,满脸恶毒,“小杂种,你现在明白了吗?慕九哥哥暂时被你迷惑了心智,一心护着你,我打不得你,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现在给我跪下来求饶,舔干净我鞋子上的泥,从我的裆下面钻过去,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了你。”
“呸!”江云姝狠狠啐了李翠花一口,“你休想!就算我死,也绝不会求你!”
正在此时,轰然一声巨响,茅草屋倒了。
漫天灰尘,迷了江云姝的眼。
李翠花从江云姝身上起来,笑呵呵的对母亲王霞道:“娘,你听见了没有?小杂种要给我道歉呢。”
王霞摸了摸自己仍然包着白布的耳朵,尖声道:“何止要给你道歉,更要给我道歉!从老娘的胯下钻过去我都不解恨,这个野种,只配喝老娘的尿!”
李翠花一听,激动起来,“这是个好提议!道歉嘛,要有诚意才算道歉。”
王霞揪住江云姝的衣襟,把她从地上抓起来,阴狠的笑道:“听见没有小杂种,好好道歉,我们就饶了你。”
江云姝双目血红,一字一顿道:“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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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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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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