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容貌艳丽的美妇人,五官轮廓与大梁人略有不同,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瞳孔颜色很浅,体态丰腴,虽穿着大梁服饰,腰封却系得皱皱巴巴,佩饰也挂得乱七八糟,可见不是大梁人。
其实一开始马车被劫时,慕云卿曾怀疑过是皇后或是容珩的人动的手。
但眼下看来,可能性倒是不大。
既是外族女子,她一时倒是真不确定自己如何得罪了对方。
那女子走到慕云卿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两眼,忽然伸手挑起了慕云卿的下巴,眼神虽然挑剔,却依旧难掩惊艳之色。
半晌后,她愤愤地收回手:“哼,倒好个模样,难怪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闻言,慕云卿眸光微闪。
他?!
她说自己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她在说谁?容锦吗?
“我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掳我来此?”慕云卿气若游丝,声音细微,若不凝神静听根本分辨不出她究竟说了什么。
“呵!”那女子冷冷一笑,满心不悦都写在了脸上:“为何?自然是因为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找你找谁?”
再次抬起慕云卿的脸,桑翎语气凶恶地说:“我问你,他人现今在何处?”
一听这话,慕云卿顿时便觉得不对劲儿。
她若当真是因为容锦才找上自己的,既有本事当街将自己劫掳了来,又怎会不知容锦的行踪呢?
心下一时存疑,慕云卿便故意道:“他在……”
除了前面两个字,后面的话慕云卿的声音愈发轻了,以至于桑翎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没什么耐心地皱起眉头,却又不得不追问:“什么?”
这次更甚,慕云卿的唇瓣一启一合,但就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桑翎“啧”了一声,嘟囔了句:“早听闻这儿的女子娇弱不堪,一阵风都能吹倒,不想竟是真的,区区一个噬神蛊就能让你虚弱至此,真不知他看上你什么了……”
闻言,慕云卿羽睫轻颤,发现了问题所在。
想来她身体虚弱的原因就是因为中了蛊虫,但她记得,苗疆之地才多有御蛊之人,再加上这女子的样貌,看来多半是来自苗疆没错了。
慕云卿心下百转,面上却未露分毫。
她拉过桑翎的手在其掌心写写画画,表现得十分乖巧,似乎是因为自己没力气讲话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回答对方的问题。
可惜她好像受蛊虫影响严重,指尖一直在不停地颤抖,轻轻柔柔的像一片羽毛软软地搔过桑翎的手掌,才写了个开头就坚持不下去了,整个人虚弱到了极致,一碰就会碎似的。
即便心里嫉妒得要死,桑翎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倾城绝色、又我见犹怜的女子,别说那些不靠谱的男人了,纵然是她也有片刻抵挡不住,想就这么放了她算了。
见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慕云卿才试探着开口道:“水……”
“麻烦!”桑翎没好气儿地丢下这么一句,却还是扬声吩咐外面的人说:“拿水来。”
话音方落,立刻便有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将腰间装水的羊皮囊解下丢给了桑翎。
桑翎接过,随手丢到了慕云卿的身上。
慕姑娘拔那个塞子就拔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桑翎看不过去一把夺过帮她打开又递给了她,这次倒真不是慕云卿在演戏,她是真的半点也使不上力气。
拿起水囊举至唇边,她方才浅浅地抿了一口,手却似承受不住那样大的重量一般,忽然一松,水囊便掉到了地上,里面的水都洒了出来。
桑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十分无语地摇了摇头:“你真是我见过最废物的人!”
被人如此嫌弃,慕云卿也不恼,甚至还浅浅地弯唇笑了下,轻飘飘的声音透着别样的温柔:“让姑娘见笑了。”
说完,她敛眸不语,随时要晕倒的样子,任由桑翎说了半天都不接茬儿。
直到桑翎扬言要再给她下一种蛊虫,她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语气幽幽道:“原来,你也没比我强多少,还不是一样中了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若懂得医术,便自己搭个脉瞧瞧,若不懂,便去请个大夫来瞧瞧,一探便知。”
见慕云卿忽然能够如此流利的讲话,虽还是虚弱的,却不似方才那般发不出声音,桑翎便心知事情有异。
她虽不通医术,但随行的人中有巫医,她立刻让人给她搭了个脉,结果被告知,她居然中毒了!
气冲冲地回到房中,桑翎见慕云卿倚在桌边,虽为阶下囚,却气度不减,难掩淡然风华。
四目相对,慕云卿微勾丹唇,盈盈一笑:“确诊了?”
“你……”桑翎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自然怕。”慕云卿大方承认,可口中说着害怕,面上却淡定非常,根本看不出丝毫恐惧,慢声细语地对桑翎说:“但我想你不会那么做的。”
顿了一瞬,她的笑容近乎挑衅:“御蛊之术我是不懂,但若说以毒驭人我倒是可以试上一试,我给你下的这毒名为秋风散,大有秋来百花杀尽之意,虽非见血封喉的毒药,却胜在除研制之人无药可解。”
她垂眸,话锋一转:“也就是说,你若杀了我,便会不治而亡。”
桑翎闻言脸色大变。
可她看看慕云卿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心说她能有本事给自己下那么厉害的毒药?
巫医虽说她脉象有异,但其实并不确定她中的是什么毒,也许这丫头只是随便拿什么药糊弄她呢?
不知是否看出了她心中有所怀疑,慕云卿淡声道:“我说不出来话是假装的,将水洒到地上自然也是假装的,秋风散这药遇水后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不知不觉间便会使人中招,三日内不解便会毒发身亡,你若不信,干脆叫那大夫进来验验这滩水,届时便可知我所言不虚。”
桑翎的目光从慕云卿的脸上移到地上的那滩水渍,脸色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除了愤怒,她更多的是还觉得惊心。
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竟能在这般境况下反客为主,这该是何种样深沉的心思,难怪将那没良心的勾的魂儿都没了,不想竟这般有手段!
见桑翎目光愤恨地瞪视着自己却并不说话,慕云卿半点不怕激怒她似的,又说:“你掳了我来,又没有杀我,想来是想通过我打听什么消息,亦或是引出什么人来此。”hΤTpS://WWω.sndswx.com/
“你……”
“而我呢,又实在胆小,怕死又怕疼,你想问什么大可以直言,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慕云卿笑意温婉,语气真诚。
若是最初见面的时候,桑翎必会信了她这番鬼话,但已见识过她的手段,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但眼下的局面是,她们彼此互有掣肘,桑翎抓慕云卿来此的目的也都被慕云卿猜着了,她本来也没打算遮掩,索性直白地问道:“好,那我问你,梅行思被你藏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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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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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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