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夫君是朵黑莲花>第225章 一支锋利的箭矢深深地刺入了桌子!
  其实慕万崇和沈琴芳就在禁军的人眼皮子底下,只不过慕云卿和戎锦跟他们打了一个时间差,将他们都糊弄过去了而已。

  一开始程弼带着人上门的时候,慕万崇和沈琴芳还在瑾王府内,可等梅行思冒充慕万崇被禁军的人抓住闹了一通之后,京墨和青琅便趁机将他们夫妻俩送到了王府后面的那间小院里。

  接着程弼的人硬闯荷风苑,戎锦和慕云卿碰瓷讹人,成功吓退禁军之后,京墨他们又赶紧把慕万崇和沈琴芳接了回来。

  禁军的人眼下对瑾王府避之不及,绝对没有胆子再杀个回马枪,因此这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打发走了程弼那些人,慕云卿忙拉着一两往屋里走,一边让青黛取她的药箱来,一边心疼道:“真是个傻丫头,万一伤了筋骨,日后还怎么拿剑呢!”

  “嘿嘿。”一两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乖巧,和方才拿簪子划伤自己露出那股狠劲儿时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假装受伤碰瓷禁军的那些人这原不在慕云卿的计划当中,她不过是见机行事,事到临头才想拿簪子划伤自己造势。

  当时一两就在她旁边,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害自己,于是便夺过簪子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将鲜血一股脑地抹到了慕云卿的衣裙上,做出她身受重伤的假象,反正禁军的人都是一群糙老爷们,也不敢上前仔细检查她身上的伤。

  后来的那位太医也是如此。

  因着男女有别,慕云卿又谎称伤在下腹,他不便查看,只能通过丫鬟们的口述再结合把脉下药,但那脉象早就被青黛用内力弄乱了,能诊得出就见鬼了。

  至于戎锦那边就更是不用说了,使起手段来连慕云卿都骗得过去,更不要说一个太医了。

  话说回眼下,慕云卿先帮一两清洗了伤口,然后再给她上药,期间一直朝她的伤口轻轻吹着气,不放心地问她:“疼吗?”

  “不疼不疼,奴婢皮糙肉厚的,抗造着呢。”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慕云卿,一两笑眯眯地说:“王妃没事就好。”

  他们习武之人,身上见点血是常有的事情,不比王妃那般身娇体弱,万一要是伤着了,别说主子不开心,就是他们做下人的看见了也心疼啊。

  恐慕云卿为自己担心,一两嬉皮笑脸的,忽然贼兮兮的来了句:“幸好王妃您没伤着,不然主子可要心疼死了。”

  “你伤着了,怕是有人也要心疼死了。”

  说着,慕云卿意有所指地扫了眼门口的方向,一两一脸莫名地转头去看,就见南星抱着门框眼巴巴地望里张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上的伤。

  一两这个鬼机灵自然立刻就明白了慕云卿的意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她原是想打趣自家王妃好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没想到,居然反被王妃给打趣了。

  等包扎完伤口,一两脚步不停地跑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踹上南星一脚。

  见他们两个小孩子似的跑远了,慕云卿不觉摇头失笑,随即起身去客院看望慕万崇和沈琴芳,之前禁军的人来得突然,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他们的伤。んτΤΡS://Www.sndswx.com/

  慕万崇除了腿疾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毛病,只是到底瘫痪在榻多年,身形过于瘦弱了些,这得慢慢调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好的。

  梅行思帮他检查双腿的情况,看还有无可能恢复,慕万崇唇瓣微动,默然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神医不必费心,我这两条腿怕是不中用了。”

  这话听得梅行思皱起了眉头。

  一边喊他神医,一边又说自己治不好他这腿,这不是在鄙视他的医术吗?

  见梅行思那副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慕万崇心知他是误会了,于是忙说:“神医别误会,不是在下不相信您的医术,实在是在下这腿耽搁了太久,已经错过了最佳医治的时机。”

  之前廖仪为了激怒他,曾坦言当年救他回北齐后,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便只让大夫保住了他的命,偏偏不治他的腿。

  甚至,她还曾用药有意加剧他的病痛。

  如此这般几年熬下来,他的腿能恢复如初就奇怪了。

  慕万崇已经是这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人世悲欢、炎凉世态都见过了,哪里还会那般天真,他如今只期望妻子儿女平安顺遂,如此便心满意足了。

  至于他自己,能保住这条性命陪着他们就够了,不敢奢求更多。

  他倒是想得开,可梅行思那一生要强的性子哪会就这么放弃,说什么都得鼓捣点药出来给他把腿治好了才罢。

  他专心忙着医治慕万崇,沈琴芳那边便交给了慕云卿和戎锦。

  沈琴芳体内有蛊,正因为那蛊虫,她才活了这几年,但若长此以往下去,她自身终将会被蛊虫慢慢蚕食,必死无疑!

  更令人头痛的是,廖仪给沈琴芳下的这蛊无解!

  戎锦年少时周游各地,也曾到过南疆,这一身御蛊的本事便是那时学来的,他手段多,脑子转得又快,想着既然正常解蛊的法子行不通,那不如换个路子。

  倘若以毒攻毒,直接将蛊虫杀死,会否是一条出路?

  当然,前提是沈琴芳的身体要能暂时承受得住剧毒!

  这法子虽冒险,但好歹是个思路,无论最终选不选择走这条路,先调理好沈琴芳的身子都是最先要做的事情。

  慕万崇整日被廖仪好吃好喝地供着,尚且羸弱至此,更不要说沈琴芳一直被关在地牢当中,更是瘦得皮包骨头,纸片人一般。

  慕云卿给她擦洗身子,一边擦一边偷偷抹眼泪,面上还要故作轻松地宽她的心:“娘亲,您和爹爹不在家的这些年,卿儿将弟弟照顾得很好。”

  “我们守住了家业,没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夺了去,二叔和二婶也将我和澜儿视如己出,还有姜伯,处处为我们打点。”

  “对了,忘了告诉您,卿儿如今已经嫁人了,夫婿便是北齐的瑾王殿下,是以您不必担心会再受制于人,卿儿不会再让您和爹爹受苦了。”

  “还有……戎锦他对孩儿很好,您可以放心。”

  见沈琴芳眸中泛泪,眼底却有欣慰的笑意,慕云卿抬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您一定很好奇我们为何会从江南来了北齐吧,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卿儿再慢慢讲给您听。”

  一门之外。

  戎锦负手站在廊下,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星和一两一左一右分别抱着一根柱子,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唯恐他不满自己被王妃冷落,忽然就闹起脾气来。

  眼见戎锦抬腿欲走,南星和一两吓得一激灵,想都没想,不约而同地就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南星:“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王妃好不容易和家人团聚,多陪一陪也是人之常情,您可不能不高兴啊。”

  一两:“是啊是啊,主子您说您都冒死将老爷夫人救出来了,若是再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和王妃闹别扭,那不是得不偿失嘛。”

  戎锦眉头狠狠一皱,沉声道:“放手!”

  那两人一听这话、再一琢磨他的语气,别说撒开了,那抱得更紧了。

  南星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主子,属下这可都是为了您和王妃好啊,您今儿就是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属下也不能让开!”

  一两拼命点头,脸蛋子上的肉都跟着颤悠:“就是就是,您今儿就算是从南星的尸体上踏过去,奴婢也不会让他让开的。”

  南星:“?”你也配当个人?

  这俩活宝在外面又哭又嚎的,不惊动慕云卿才怪呢。

  她满心疑惑地走出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见他们俩一左一右跪坐在地上各抱着戎锦的一条腿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这是、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见了自家媳妇,戎锦脸上那阴沉的表情立刻就不见了,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连声音都低沉悦耳,哪听得出半点不悦:“无碍,你忙你的就是,无需理会他们。”

  “可是……”

  “为夫还会骗你不成?”

  闻言,慕姑娘抿了抿唇,心说你骗的还少了是怎么着。

  不过她估摸着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否则一两和南星哪敢这样跟戎锦耍赖啊,于是没再多问,很快又回了屋里。

  戎锦懒得跟这俩小白痴废话,直接用内力将人震开了完事。

  他是小心眼爱吃醋了些,但也不至于糊涂到这般地步,卿卿为了岳父岳母的事焦心不已,他不能为她分担一二也就罢了,怎会又使小性子给她添乱!

  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退一步讲,即便他要撒娇让卿卿哄,那也得等一切尘埃落定,岳父岳母身体无碍之后……

  慕云卿和慕云澜在沈琴芳榻前尽孝,这一陪就是一整日。

  秋桑白日里一直伺候着,晚膳过后便换了青黛去当值,她往自己屋里走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一两在那和曲莲嘀咕,说什么白苏受伤了。

  乍一听得此事,秋桑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你们说,白苏他怎么了?”

  一两眸光忽闪,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计谋得逞后的笑意,故作正经地说:“哦,白苏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好好的,怎么会伤着了呢?”

  “哪里有好好的呀,昨夜去靖国公府救人他就受了伤,今天白日要假装掩护梅神医出府还被禁军的人踹了几脚,那伤口当时就裂开了,呲呲往外冒血。”

  曲莲配合着点头:“对对对,他自己又不好包扎,找大夫又恐走漏风声,估计这会儿还淌血呢,再这么下去那血估计就流干了。”

  秋桑一愣:“那你们怎么没有去帮他包扎啊?”

  曲莲反应快,立刻说:“我这走不开啊,主子吩咐了让我寸步不离地保护老爷和夫人。”

  “我也是、我也是!”一两紧随其后,可随即又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于是改口道:“那个……这不是那男女授受不亲嘛,我要是去给白苏包扎,南星该不高兴了……”

  见一两把南星都搬出来了,秋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忙回房取了药然后直奔白苏的屋子,浑然不知在她走后,一两和曲莲这两人捂着嘴偷笑了半天。

  再说秋桑叩响白苏的房门时,后者方才沐浴完穿上衣裳,身上犹带着水气。

  开门一见是秋桑,白苏眼睛都亮了:“秋桑!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包扎伤口。”

  “……嗯?”白苏愣住,没接她的话。

  秋桑径自越过他进屋,将装满瓶瓶罐罐的托盘搁到了桌子上:“一两他们说你受了伤自己不方便包扎,所以我过来帮你。”

  说着,秋桑的目光落到他的衣服上,她略微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故作淡定道:“你、你先把衣裳脱下来吧。”

  虽说男女有别,但秋桑想着白苏算是半个江湖中人,应当没那么多忌讳,何况他受了伤,保命要紧,应当不至于比她一个女子还扭捏。

  可谁知,白苏竟杵在那半天没动,久到秋桑都开口催他了:“白苏?”

  “啊。”白苏恍然回过神来,纠结道:“我、我没受伤。”

  “没受伤?!”

  “嗯。”白苏心说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你想帮我倒是提前知会一声啊,我现拿小刀割几个口子也行啊,眼下这硬骗哪儿行啊。

  得知白苏没事,秋桑心里松了口气:“那不打扰你休息,我回去了。”

  “诶!”见她要走,白苏想也没想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却又害怕她厌恶自己的碰触,烫手似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秋桑心下奇怪,狐疑地看向他:“怎么了?”

  “我……我、我受了内伤……”

  “可我不会武功,不懂得怎么给人疗伤。”秋桑神色茫然:“不然你等等,我去帮你找青琅或是京墨他们。”

  她欲走,却再一次被他拽住,这次白苏没再收回手,他紧紧盯着秋桑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见她满目疑云,却并未排斥他的触碰,白苏这才大着胆子紧了紧握住她手腕的手,上前一步道:“秋桑,我有话想跟你说,我……”

  才开了个头,白苏神色猛地一变,忽然抱起秋桑跃向一侧,而就在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一支锋利的箭矢深深地刺入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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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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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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