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唤小猫小狗一般,她不喜欢这样。
待她行至近前,戎锦忽然伸手一把扯过她抱坐在怀里,薄唇启合,意味深长地说:“踏雪要是敢像你这么不听话,早就被我掐死了。”
“……”慕云卿心说,那我还得谢谢你的不杀之恩呗?
被迫坐在戎锦的腿上,她虽不愿,却不敢挣动。
戎锦环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摩擦着她的腰封,食指拨弄着上面系着的丝绦,随时有一把将其扯下的架势,弄得慕云卿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被自己撩拨得局促不安的样子,唇瓣微微勾起,低沉悦耳的嗓音潺潺传来。
“逛了那么久,我只当卿卿不回来了呢。”
一提起这件事慕云卿就气得牙痒,她心想,我倒是想不回来了,问题是你把我的后路都堵死了,我不回来我去哪儿啊!
她低头摆弄袖口,并不理他。
戎锦将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微微偏着头去看她的脸,面上带着清润的笑,眉目如画,好生惑人。
慕云卿余光瞥见了,心下不觉落跳了一拍,暗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生得如此天上有、地下无的,不知道的,只当他是个谦谦公子,怎知他为人都坏透了。
可这么一想,慕云卿又不禁愣住。
对她坏的那个戎锦貌似只存在于她自己那个不切实际的记忆里,而她面前这个真实的戎锦,似乎就是个谦谦君子。
这府里上到周嬷嬷、下到澜儿,人人皆说他对她倾心相待,是万里挑一的好夫君。
难道……记忆中的一切当真只是她睡糊涂了,做的一个荒唐的梦?
正在思虑间,忽觉颊边一热,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她恍然回过神来转头去看,就见戎锦墨染的眸中闪动着慧黠的光,那张俊美非常的脸距离她不过咫尺之距,慕云卿下意识欲往后躲,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后颈,就那么霸道地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慕云卿僵在他怀中任他施为,一颗心怦怦作响,既紧张又害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间默默流动。
她以为自己会抗拒他的亲近的,可真的被他抱着索吻,她却只是有些忐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并无排斥和厌恶。
愣神的工夫,唇上忽然一痛,她懵懵地抬眸看去,就见戎锦面上露出无奈的笑,哑声道:“卿卿未免太过分了些。”
这话说得慕云卿愣住。
她茫然地一歪头,无声质问:我过分?!你不要欺负我不爱搭理你就信口胡言啊!哪里就过分了?明明是你过分!
四目相对,戎锦仿佛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她心底的想法,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擦过她泛红的唇,幽幽道:“这种时候还在走神,分明是暗讽我技术不好,这般侮辱人,还不算过分?”
“我、我没那个意思。”她何曾暗讽他技术不好了!他这技术若还算不好,那天下间怕就没有技术好的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除了他,也没见识过旁人的技术如何。
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戎锦逼近她追问:“当真没有嫌我?”
慕云卿连连摇头。
见状,戎锦的脸这才从阴转晴,紧跟着便转了口风,说道:“既如此,那我再亲一次,卿卿这回可得好好表现。”
“……”怎么就轮到她表现了?
匆忙抬手掩住戎锦的唇,慕云卿颊边绯红,不知是羞得还是被一旁的烛光映的。
她轻轻推开他,低垂着头回避他的吻,口中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乏了……想歇着……你松、松开我……”
话落,戎锦不肯撒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慕云卿被他瞧得心里愈发没底,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正在担心他是不是要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往榻上扔的时候,他可算是有回音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慕云卿一惊,错愕地看向他。
戎锦扬了扬眉,仿佛在说:要不要做成这笔交易全看卿卿自己。
末了,他还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大有暗示之意,像是在提醒她,想要通过“武力”强行挣脱她万万不是他的对手的。
这样喜欢逗弄她的戎锦,慕云卿感到有些许陌生。
记忆中的他,总是冷冰冰的,虽也在细微处对她很好,但总给人难以接近的样子,况脾气也糟透了,总是说没两句就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了,偏他性子又古怪得很,一闹脾气就硬要拉着她亲热,等她缓过神来想继续同他掰扯出是非黑白的时候吧,他又好了,只字不提之前的事情,仿若没有发生一般,直到下一次重演,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是以面对如今这个会说会笑的戎锦,慕云卿的胆子也不觉大了起来,默默地同他较着劲儿不肯屈从,直到……她的腿麻了。
暗暗晃了晃脚,慕云卿蹙眉想要轻轻挪动一下,殊不知自己这样左扭右晃的,实实是在考验戎锦的自制力。
他一把锁住她的腰,不许她再乱动,开口时的声音都有几分不自然:“卿卿,你再瞎动,我可就不仅仅是要个吻那么简单了。”
“我……我是怕你腿麻。”
慕云卿心里这点小九九,戎锦一猜一个准儿,见她一脸认真地同自己扯谎,他只觉得好笑,抱起她放到榻上后,他握住她的脚踝帮她轻轻按摩小腿,听到她“嘶”了一声,下意识要将腿收回去,他立刻握紧,正色道:“忍一下。”
谎话被当场拆穿,慕姑娘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再随意动了。
等几时那阵不适感过去,她才按住他的手说:“好了。”
戎锦这才收回手起身,可下一瞬便直接扑倒了慕云卿,整个人都沉沉地压在她身上,半是玩笑半是威胁地催促:“我已依言松手了,那卿卿该怎么做?”
这样危险的姿势、这样危险的地方,哪里还由得慕云卿细想,她本打算敷衍地在他下颚那里轻轻碰一下就算了,不想戎锦再一次预判了她的预判,掐准了时机低下头去,正好吻住了她的唇。
她轻吟抗议,却被他尽数封于唇齿间,她好不容易寻了个说话的机会,连忙指控道:“你耍赖!”
“我没有。”
“你就有!”
“哪里有?”
“你方才明明说我亲你一下就放开我的,结果却食言!”
“我是说卿卿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但我没说放开你之后我不回应你啊,难道只许卿卿亲我,却不许我亲卿卿,这是何道理?还是卿卿如今转了性子,就只喜欢自己主动?那也不是不行,为夫也乐得如此,那你早说,我躺平任你施为。”
“……”食言而肥、巧舌如簧、不知廉耻、气死她了!
偏戎锦好毫无所觉似的,捏着她的下巴又低头吻了一下,就那样含着她的唇,暧昧不明地说:“卿卿,张嘴。”
慕云卿哪里肯听!
见她存心不配合,戎锦也不恼,手直接往下去解她的腰封,她惊慌之下檀口轻启,就此被他逮到机会攻城略地,彻底溃不成军。
衣物的摩擦声和戎锦低沉的喘息声在她耳边渐次响起,她听得脸红,连耳尖都染上了一抹胭脂色。
她不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只是距离她记忆中最近的一次也有许久了,印象里自她生病后戎锦就不曾碰过她,也是打从那时起,她开始慢慢对他改观。
从前老是被他欺负,他又总是一副“狼见了肉”似的好色表现,是以她初时只当他就是为了做这档子事才拘着她不让她走的,可后来她身子孱弱禁不起他折腾,他待她一如往昔,甚至更好,她便明白往日是她错看了他。
如今再续前梦,慕云卿虽不厌着他,但心里的确茫然。
她近乎无助地开口唤他:“戎、戎锦……”
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戎锦听出来了,蓦地停下了所有动作,整个人都僵住,身硬似铁。
他放过被他蹂躏的又红又肿的唇,顺势偏过头去将脸埋在她颈间急促地喘息,静静地拥着她平复躁动的欲念。
烛光摇曳,蜡烛越燃越短,最终都快着没了,戎锦才终于搂着她起身。
慕云卿颊边一片绯红,眸中水光盈动,红唇艳艳,一看就是被欺负了的样子,戎锦一见她就觉得喉间发紧,不敢再看。
他想着再不找点事情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今儿是势必过不去这道坎儿了,于是吩咐人备水洗漱。
一两和秋桑进来服侍慕云卿卸妆梳洗的时候,都看到了她娇艳欲滴的唇,也都隐隐猜到了什么,恐自己小姐怕臊,视线便愈发不敢看向那里,殊不知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倒叫慕云卿不好意思起来。
戎锦也觉察到了,恐她不自在,便在她准备洗脚的时候让秋桑她们都退下了,他自挽了衣袖坐在小板凳上给她洗。
“诶!”
慕云卿讶然,原不肯的,却又拗不过他,只能被他用手将脚摁在水下。
戎锦神色自然,仿佛这样的事早已做过千次百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我夫妻,何必如此拘泥,再则,旁的地方又不是没给你洗过,怎的一个脚反倒害起臊来了?”
本来已经快平静下来的慕云卿听了他这话,不觉又红起脸来。
她总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是以存心似的,装作没有踩稳水盆的边缘又将脚落回到盆里,溅起水花无数,纷纷扬到了戎锦的身上。hΤTpS://WWω.sndswx.com/
见此情形,她心虚地移开视线,装作方才干坏事的人不是她。
戎锦也不恼,宠溺地笑了笑,继续帮她擦脚。
他如此,倒愈发显得慕云卿是在使小性子,余光瞥见他额上被溅到的水珠儿,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递了帕子给他:“擦擦吧。”
“卿卿帮我。”恐她不应,他扬了扬自己完全被打湿的手,说:“我腾不开手。”
慕云卿无法,只得亲手帮他。
虽只是擦拭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是她难得主动亲近他,戎锦眸光微动,眼底忽然一热。
他自认顶天立地从不做那等脆弱怯懦之态,可唯有在面对慕云卿的事情上,哪怕是指甲盖那样大小的事也能撩动他的心弦,让他或喜或悲,不能自已。
他虽未明言,但慕云卿却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和方才那“吊儿郎当”的无赖样明显不同,也不知是怎么了。
洗完了脚,慕云卿心事重重地上榻安歇,她心知戎锦必要与她同寝,遂靠里躺下,因着不自觉地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恐二人面对面平添尴尬,便索性面朝着榻里的方向。
再说戎锦见她背对自己,只当她是以此无声地同他划清界限,从前以为她心里有旁人,他便总是怒极欺负她,以此来让自己心里平衡,可如今明白她也是身不由己,便愈发拿她无可奈何,不觉悲从中来,眼底漫上一抹苦涩。
等一切收拾停当,戎锦熄了外间的烛火,只余里间两盏,而后上榻在她身侧躺下。
慕云卿恐他地方不够,便又往里挪了挪,不想此举愈发让戎锦误会了,他沉了沉眸子,眼神不觉变得有几分阴郁。
二人这般躺着,中间隔着好大的空儿,竟还能塞进一个人去。
从前他们都同盖一床被子,如今慕云卿自己占了一条,也没注意戎锦没得盖,导致戎锦就这么穿着寝衣躺在榻上,虽是不冷,却委实有几分可怜。
外面的更鼓声响了又响,月已西沉,慕云卿却仍未入眠,她睁眼看着床幔上的花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同戎锦之间的事,愈发没有睡意。
正在出神间,忽觉背后一热,欺上一人来,她呼吸一滞,倏地敛起眸子,装作已经睡去的样子。
戎锦自后将她搂进怀里,两人像汤匙一般依偎在一起,他的唇贴在她的后颈上,素日清冷的嗓音如今带着几分醉人的低哑:“我知道卿卿还醒着。”
“我也知道,卿卿是因何难以入眠。”
“你不必再猜疑,我坦白告诉你,澜儿、秋桑、一两……包括我,我们所有人说的都是真的,但你记忆中的那些……”他语气忽滞,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心中所言说出口:“那些……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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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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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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