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们两人时,陆成欢向来随意,容澈也不拿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拘着她。
是以吃了两口之后,陆成欢便开口问容澈:“他走了?”
她忽然来这么一句,容澈都被她问懵了,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容凌,于是便道:“当然走了,不然还留下来被你挤兑吗?”
“是他先来招惹我的!”
“是是是,是他不懂事,但他也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你看哪次不是被你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你且看在我的面子上,下次就让一让他,可好?”
看着容澈脸上的为难之色,陆成欢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坚定的摇头,说:“不好。”
“为何?”
“你们兄弟相处时日已久,你应当深知他的性子,他可是那等知足的人?怕是我让了他,他反而以为我好欺负,还要得寸进尺呢,所以我才不让他呢!”
“不会的,他敢欺负你不是还有我呢嘛。”
“这却是扯谎,今日你也在,怎的由着他阴阳怪气的讽刺我呢?”
“……”
陆成欢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彻底堵了容澈的嘴。
想想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依着容凌的那个脾气,的确是干得出“得寸进尺”这种事的。
可陆成欢见容澈忽然不再说话了,以为是自己不肯答应他,所以他生气了,默然片刻,她便放下碗筷扯了扯容澈的袖管,说:“罢了罢了,我日后躲着他些就是了,实在躲不过,我不理他总行了吧,你别不高兴。”
容澈面露惊诧:“我没有不高兴啊。”
“那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不过你。”
“哦。”陆成欢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见状,容澈不禁在心里想:她竟如此将我放在心上,我只是没说话她便怕我不开心,可见心里在意极了我。
这样一想,容澈心里愈发美滋滋的起来。
一直到入夜休息,他都这样面带笑意,开心的活像捡了什么宝贝似的。
但是很快,这份好心情就被破坏了,起因是陆成欢睡觉时老躲着他,不愿意让他搂着睡。
她老是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他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容澈有些心猿意马,但想着陆成欢这几日总嚷嚷着没有睡好,他便也不舍得折腾她。
咽了下口水,容澈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声音沉沉的在她头顶响起:“乖乖睡觉,不许乱动。”
谁知他这样说完,她反而动的更厉害了!
陆成欢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可怜兮兮的说:“可是我这样躺的不舒服,睡不着。”蜀南文学
“那你要怎么躺着才能睡着?”
闻言,陆成欢的眸子豁然亮起,她立刻激动的掰开容澈箍住她的手臂,往前一骨碌就出了被窝儿,然后自己另扯了一床被子和枕头过来,靠在床里侧躺的稳稳当当的。
然后她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容澈,说:“这样我就能睡着了。”
容澈:“……”合着就是因为多个他,所以睡不着是吧?
见容澈一时没有吭声,陆成欢以为他是同意了,于是自己左拱一下、右拱一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准备睡去了。
容澈默默看了一会儿,唇瓣紧抿,伸手就将人捞了回来。
陆成欢一惊:“诶?!”
她回头看向容澈:“你做什么?”
“睡觉啊。”
“睡觉就睡觉,你拽我过来干什么?”
容澈闭着眼睛,没好气的说:“欢儿才是呢,睡觉就好好睡觉,离我那么远,还自己另盖一床被子做什么?”
“不是你问我要怎么样我才能睡得着吗?”
“我是问了,但我没让你这么做啊。”容澈振振有词道:“你不让我抱着,我睡不着。”
陆成欢:“……”
抿了抿唇,陆成欢不再吭声,似乎已经认命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陆成欢很迁就容澈,除了在“欺负”容凌这件事情上她分毫不让,其他的事情她基本都可以听容澈的。
就拿睡觉这件事来说吧,容澈定要搂着她睡,她也不会拒绝,动也不动的任他搂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容澈吹拂在她颈后的气息愈见平稳,她估摸着他是睡着了,便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手臂,不声不响的将自己挪出他的怀抱,然后寻个枕头塞了进去。
因为怕惊醒容澈,所以全程她的动作都很缓慢,忙活了半晌终于成功了,刚好松口气,结果就见容澈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陆成欢先是一愣,然后垮下一张脸:“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把这破玩意塞我怀里的时候,”说着,容澈丢开手里的枕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回来。”
无奈,陆成欢只得又乖乖躺了回去。
容澈心满意足的抱住她,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像给小猫小狗顺毛似的。
当时当景,陆成欢忍不住在心里想,容澈是不是把她当成宠物了?
低头看着她转来转去的眼珠儿,容澈不禁失笑,忍不住问她:“你到底为何睡不着?是哪里让你不舒服了?”
陆成欢撅着嘴,不悦道:“你身上太热啦!”
而且他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就往她这边挤,有时还把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她气都喘不上来,能睡得着就有鬼了。
听了这话,容澈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十分中肯的给出意见道:“那咱们不盖被子了?”
陆成欢感到绝望:“你就不能自己睡吗?”
又不是小孩子!
容澈却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不要,自己睡睡的不香。”
陆成欢:“……”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索性拒绝交流。
一夜过去,容澈像往常一样按时起床,神清气爽,可反观陆成欢,哈欠连天,神情恍惚。
容澈看得好笑,出门上朝前对陆成欢说:“你再多睡会儿吧,不必急着起来。”
陆成欢气哼哼的转过头去,并不理他。
容澈也不气,反而笑的更加宠溺,临行前特意吩咐服侍陆成欢的婢女道:“让太子妃好生歇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说完,他才出门而去。
不料,他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人“登门”了。
是李嬷嬷。
这几日,李嬷嬷常来见陆成欢,目的就是教导她身为太子妃该懂的礼仪规矩。
陆成欢虽然表现的一般,但好在她的态度是好的,很有潜心学习的表现,谁知才不过几日,今日便懒怠不起。
李嬷嬷一见寝房大门紧闭,立刻便沉了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梅香恭恭敬敬的回道:“太子妃还在歇息。”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歇息!”
“不关太子妃的事,这是太子殿下亲口吩咐的,说是不许人去打扰太子妃,只让她安静休息。”
一听是容澈的吩咐,李嬷嬷面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不悦。
太子宠妻,也实在太过!
紧盯着那房门片刻,李嬷嬷沉声道:“身为堂堂太子妃竟如此惫懒,成何体统!将来要如何驭下!去,叫她起来!”
闻言,梅香和秋菊相视一眼,却无人敢动。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在意的程度她们看在眼里,殿下亲口吩咐之事,她们哪敢公然违逆。
见此情形,李嬷嬷神色愈发不喜,丢下一句“你们不去,我自去叫她”,然后便推开房门,直接往里面走。
梅香和秋菊被吓得不轻,赶忙跟上。
“诶,嬷嬷这可不行啊,万万不可!”
“嬷嬷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必然有其道理,还是稍后再说吧。”
可惜,她们两人的话并未能使李嬷嬷听进去,她一路走进里间,就见帐幔虚掩,陆成欢还睡的香沉呢。
李嬷嬷活了这几十年,何曾见过这样不在意形象的当家主母!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沉声唤道:“时辰不早了,太子妃是时候该起身了。”
话落,房中针落可闻。
陆成欢显然还没醒来。
梅香皱了皱眉,手虚虚扶着李嬷嬷,好言好语的相劝:“嬷嬷还是先回去吧,太子妃许是身体不适才没有及时起身,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特意叮嘱。”
听梅香这样讲,李嬷嬷的神色稍微有所缓和。
太子妃懒怠晚起是一回事,若是因病晚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见李嬷嬷已有退意,梅香和秋菊知道只要再给她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能过去了,不想就在这时,陆成欢却忽然醒了。
只见一只细嫩白净的小手自帐内伸出,将幔子微微掀开一角,她眯着眼睛从里面钻出头来,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给太子妃殿下请安。”李嬷嬷朝她福了福身子,随即关切的问道:“太子妃身子不适?”
闻言,梅香和秋菊连连给陆成欢使眼色。
若换了平常吧,陆成欢一定能领会她们的意思,可这会子她才醒来,整个人正迷糊着呢,便有啥说啥,坦白道:“没有啊。”
这下可好,李嬷嬷狠狠的剜了梅香一眼,然后转向陆成欢说:“既然没有任何不适,那太子妃还请速速起身洗漱,以便尽早学习宫中的礼仪规矩。”
随着李嬷嬷这句话说出来,陆成欢顿时觉得身体哪儿哪儿都不适。
只是没办法,她只能咬牙接受,不为别的,就冲着容澈她也得好好学。
要说陆成欢为何这般迁就容澈,实在是因为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容澈之前三番两次对她施以援手,甚至在她毫不犹豫悔婚再寻来时,他依旧倾心相待,是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辜负他,也正因如此,像这样的小事她更加不会令他为难。
但或许是因为这日陆成欢起晚了吧,李嬷嬷对她的教导尤为严厉,为了训练她“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她便拿了一个素日容澈最爱的瓷器让陆成欢顶着。
头上顶着东西走路或是坐着,便是练武之人也须得小心谨慎,更何况陆成欢又没有武艺傍身。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好好走路,没有摆烂,但已经练了半个时辰了,不免腰酸腿疼起来,便央求李嬷嬷歇上一歇,可想也知道,对方不允。
再次起身往前走的时候,陆成欢脚下一软,身子便跟着一偏,那上等的瓷器便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梅香和秋菊眼瞧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嬷嬷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陆成欢居然真的敢跌了这宝贝。
“你、你……你怎么就给摔了呢?!”她急的直拍大腿。
陆成欢眨了眨眼,十分无辜的说:“不是我摔的,是它自己咕噜下去的。”
“什么?”
“我没有动手啊,你们不是眼看着的嘛。”在陆姑娘的认知里,我没有拿起这东西往地上扔,就等于这东西不是我摔坏的。
李嬷嬷都惊呆了,她心说这玩意还能这么解释的吗?
看着那一地的碎瓷片,李嬷嬷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瞧着时辰估摸着容澈快要回来了,李嬷嬷也顾不得细想,忙对梅香和秋菊说:“你们俩,快去,让人去街上寻个手艺精湛的匠人回来,看能不能给粘上。”
“……是,是。”
梅香连连应了两声,撒腿便往外跑。
可才下了两级台阶,梅香的身影便忽然顿住了。
李嬷嬷正欲责问她在磨蹭什么,就见容澈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了容澈,李嬷嬷“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请太子殿下恕罪!”
容澈正欲问“怎么了”,就见那满地的碎瓷片,而陆成欢站在那瓷片中间,呆呆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奴婢有罪,奴婢想以此瓷器约束太子妃的举手投足,不想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还请殿下责罚。”
容澈垂眸看着地上锋利的瓷片,眉头紧了又紧:“嬷嬷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回殿下的话,奴婢不该明知此物珍贵,还将其放在危险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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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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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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