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
她轻唤,声音清浅绵软,宛如过涧的溪流声悦耳动听。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均是一愣。
但是突然间,一股酒味钻入冥澈鼻尖,他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往味道来处嗅,发现那味道正是从阡若身上传来的。
他猛然后退,抬手捏住了鼻子。
阡若不解,抬腿就又要凑上去。
谁知冥澈却是举起了手上的擀面杖,一端抵住了她的肩头。
瞧着他的模样,阡若心里有了猜测,她垂头嗅了嗅,酒味扑鼻而来。
“原来小郎君不喜酒味啊。”
她笑了笑,“无妨,我离远些便是了。”说着便一步步后退。
冥澈见状收手,站回原先的位置继续擀面。
“小郎君。”
下一刻,阡若忽然再次凑近,“小郎君,做不做的倒是给句话呀?”
冥澈惊了一惊,随即双颊“腾”的就红了,从耳朵到脸颊再到脖颈,红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他默了半晌,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怕她没看见,又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好可爱啊。
阡若心里柔软一片,眼中的笑意漾出。
随后她便不再打搅他,复又回到自己椅子上坐下,托腮看着他和好面、擀面皮、烧水、下锅······
一灯如豆,暖黄色的烛火曳曳,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眉目清隽温和,身体在火光的照耀下铎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柔和美好。
阡若眼尾轻扫,当眼神流转过他眼角的泪痣时神情微微一滞,白日里那种心痛之感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冥澈抬眸偷偷瞥了她一眼后又迅速移开目光,端着两碗面走到桌前。
他将其中一碗推到阡若面前,随后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阡若收拢神思,垂头看向桌上那碗清水挂面,上头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冥澈双手放在腿上,有些不由自主地揪住了衣服,看向阡若的眼神中透着丝丝紧张。
阡若轻笑,旋即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嗯,小郎君手艺不错啊。”她腮帮子微微鼓起,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得到肯定的冥澈垂眸,嘴角抑起一弯小小的弧度。hτTΡδ://WωW.sndswx.com/
狭小的厨房里,两人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宁静的厨房里只有“嗦嗦”的吸溜声。
“嗝~”阡若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吃饱了。”
她笑眯眯地看向冥澈:“谢谢你啊小郎君。”
说完后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循着起先进来时的方法跃上窗棂,临走时回眸一笑:“小郎君,回见。”
话落,她身形一掠,瞬息间便不见了踪迹。
冥澈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不能回神。
好半晌,他牵起了嘴角。
————
司命殿。
泽林双手手掌撑着桌子,身子前倾,红着眼眶一脸幽怨地看着司命,“司命,你好狠的心,你简直惨无人道、灭绝人性、丧心病狂!”
“你你你,你残酷,你冷血,你无情!”他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司命,脸色因愤怒而涨红。
司命不胜其烦地掏了掏耳朵,“可闭嘴吧你。你占了我的便宜,这都是我应得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摆在桌边的一个透明鱼肚瓶,里头盛满了颗颗泛着淡粉色光芒的莹润珍珠。
“不错不错,不愧是鲛人皇室产出的珍珠,成色就是比一般的好。”
司命满意地笑了笑,伸手从里头抓了一把,故意将手掌从泽林眼前移过。
泽林看着那一瓶的珍珠,只觉得眼睛里头好像进了石头,又胀又疼。
那可都是他的眼泪啊!
他咬肌紧绷,恨恨地盯着司命。
司命这个无情冷酷的女人,竟然用捆仙索绑了他,挠他的痒痒肉,再拿着一个大缸来接他的泪珠!
那可是一大瓶眼泪,他眼睛都快哭瞎了。
可恶,可恶至极!
泽林越想越觉得不划算,心里堵得慌。他猛地一拍桌子直起身,正想说话,却被身后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司命星君,麓奚来访。”
司命闻声歪头,便见一白衣男仙为首,身后乌乌泱泱跟着一群白衣男仙,且他们手上还抬着大大小小的,挂着红绸花的箱笼。
见这阵仗,司命忙起身上前,“麓奚神君,这是何意?”
麓奚郑重的朝司命揖了揖手,“司命星君,麓奚思慕星君,特来求亲。”
他指向身后的箱笼,“这些便是聘礼。”
此话一出,司命惊得身子往后仰了仰。
站在后面的泽林则是拢起眉峰,神色不虞。
司命干笑:“哈哈,神君莫要开我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
谁知麓奚却是抱拳,表情严肃认真,“麓奚并未玩笑,一字一句均出自肺腑,发自真心。”
他侧身,抬手,随后那些跟来的男仙们纷纷变出了喇叭唢呐,“呜呜啦啦”地吹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司命嘴角抽了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她看向麓奚,嘴唇微张,到嘴边的话却生生被那些噪音给逼了回去。
麓奚爽朗一笑:“我是个粗人,不知星君家乡是何风俗。”
他扯着喉咙喊,声音在喧闹震天的唢呐声中异常细小,“我便依着凡间的婚嫁习俗,三书六礼,上门提亲。”
泽林心里烦躁,不耐地挥了挥手,一缕细小的蓝光旋出堵住了那些唢呐的出声口,殿中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终于安生了,司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看向麓奚,斟酌着用词。
“呃,神君,我们似乎,”她仔细想了想,“只见过一次,不知神君缘何生了情愫?”
麓奚道:“百年前我与庆元上仙打架,不小心毁了上清树,被罚下凡历劫。承蒙星君亲自下凡照料,让麓奚顺利度过劫难。”
呃······
司命拧眉想了想。
百年前,麓奚,历劫,下凡,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但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泽林,向他投去一个怨怪的眼神。
这不都赖泽林,那次他主动招惹,俩人打闹间不小心毁了麓奚的命格,司命不得不亲自走这一趟,以免酿成大错。
“麓奚神君,那是个误会,我······”
麓奚径直打断:“我知道,星君定是害羞了,今日是我唐突了,但是麓奚对星君的一颗真心日月可鉴、天神可证。”
“呵。”
突然一声冷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泽林板着脸上前两步,长臂一捞拦住司命的腰。
“麓奚,本神的未婚妻岂是你能觊觎的?”
“未婚妻”三个字如一声惊雷在司命脑海中炸开,炸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麓奚皱眉:“未婚妻,为何从未听过有这回事?”
他也是一根筋,直视泽林,“你神阶虽比我高,但感情无关乎地位。若你所言属实倒也罢了,但若是假话,那我定不会退缩。”
泽林嗤笑一声,伸出手,掌心出现了一张卷轴。
“这是婚书,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他以神力托着卷轴展开,一一从麓奚等神仙眼前掠过。
司命回神,笑着咬牙凑在泽林耳边,“婚书是怎么回事啊?”
她右手放在泽林身后,毫不留情地掐了他一把。
“嘶——”泽林面上笑容不退,低声:“司命,你谋杀亲夫啊。”
“滚,呆头鱼。”
麓奚等神仙已经看过了婚书,确认无误后麓奚神情有些僵硬的揖手:“打扰了。”
然后便招呼着男仙们抬着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司命殿。
那些人一走,司命立刻弹开离泽林几丈远,“说,婚书怎么回事?”
泽林收了婚书,挠头,“什么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啊。”
司命双手叉腰,眼中透出危险的气息,“泽林,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今日就刮了你的鳞,炖、汤。”
她最后两个字咬重。
泽林悄悄地后退,“就那天晚上你喝醉了,然后在婚书上签了名······”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听不见了。
司命咆哮:“你竟然敢趁我醉酒骗我签婚书!你活腻了吗!”她捏紧拳头扑上前。
泽林拔腿就跑,“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除了我没人愿意娶你了!”
“你放屁!”
两人在司命殿中你追我赶,开始了新一轮的“战争”。
有路过司命殿的神仙看着里头的情形,丝毫没有上前劝架的意思,只见怪不怪地摇摇头:“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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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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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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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徒弟太会撩了怎么办更新,第65章 小郎君,回见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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