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犬齿刺破皮肤,男人手背出现一圈发白的牙印,很快就见了血。
口腔里传来铁锈气的时候,女孩心尖一酸,那酸涩很快蔓延到鼻尖和眼眶,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并且越掉越多,逐渐失控,抽噎。
她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像是砸在霍栩的心上,让男人的心尖随之轻颤。
尽管手背疼得厉害,却不及心上的疼痛万分之一。
霍栩抿了抿唇,用那只带着血牙印的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很低很柔,“好了,不哭,今天你生日,应该高兴些才是。”
虞软软抽了张纸巾擤鼻涕,背转过身,看着窗外,不再搭理霍栩。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
抵达云鼎之巅、帝都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时,才六点半。
虞软软一下车,化妆师和造型师已经在酒店外翘首以盼,见她下车,立马包围了过来,很及时地替她解决了被霍栩纠缠的烦恼。
“虞小姐,昨晚程老师发给您的那些照片,您都看了吗?您喜欢哪一种造型?”
造型师喋喋不休。
虞软软懒得思考,她被霍栩折腾的情绪还没平复过来,“随便,你们看着弄,我没有要求。”
“好嘞!那先做头发吧!”
时间有限,只能做一次性的染烫。
造型师在帮虞软软整理染色的时候,突然从她脖子上扯出一根红绳,“虞小姐,这个佛牌要摘下来吗?可能跟今天的造型主题不太搭。”
虞软软一怔,脸上出现瞬间的空白。
佛牌?
她什么时候求佛牌了?
握住那枚金色的佛牌,虞软软感觉记忆断片了,脑子里很快闪过下午霍栩来家里的那一幕。
这佛牌很眼熟。
她曾经在霍栩身上见到过,是他戴了很多年,极少摘下,只有脱衣服才能看到的。
现在却出现在了她身上,毫无疑问,是傍晚时分,霍栩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戴上的。
虞软软冷硬的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这是她今年生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
霍栩送虞软软到云鼎之巅后,刚要将车停进地下车库,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霍爷,快……快来金角巷!老爷在赌场跟人抢女人,被打了。”
张勉着急的汇报。
霍栩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凤眸眯了眯。
张勉口中的老爷,是霍栩的亲生父亲,霍岩。
因为不务正业,嗜赌好色,被霍老太爷逐出家门,断绝了他所有经济。
但他却死不悔改,这些年继续借着霍家的名义,在外面吃喝嫖赌,输了钱,得罪了人,就搬出自己牛逼哄哄的儿子。
霍栩面无表情,“不用管,他死了再叫我收尸。”
“可……可他毕竟是您父亲,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好。”
原本霍爷在业界口碑就是阴狠毒辣。
要是再背负一个不孝不忠的名声,霍爷今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而且。
张勉觉得霍爷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如果真的置老爷生死于不顾,霍爷迟早还是会后悔。
霍栩沉默了片刻,最终道,“让他再等10分钟。”
十分钟后,金角巷。
霍岩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往地上啐了一口血痰,拍着桌子道,“我上个月就找你要钱,你到现在都没打给我!我好歹是你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霍栩冷着脸,从皮夹抽出几张百元钞票,砸向霍岩,然后点燃了一支雪茄。
猩红的烟蒂忽明忽灭。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那双凤眸显得病态而阴冷。
霍岩看着地上散落的几百块,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破口大骂,“畜生!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几百块,我打个车就没了!我要的是2000万!”
“没有。”
霍栩抽着烟,声音冷淡,“爷爷说了,今后不准再给你一分钱。”
说完,他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的霍岩突然暴跳如雷,指着霍栩的后背破口大骂,“混账!畜生!当初老子就不该把你生出来!难怪那个疯婆娘想要掐死你!她死的时候怎么不把你也带走?”
霍栩脚步一滞,浑身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可怖。
“住口。”
冷淡的两个字,看似平静,却已经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老子说错了吗?哈哈,笑死我了,老子要早知道,你回来会抢走我的位置,当初就该派人把你掐死在孤儿院!”
“我让你住口。”
“那个疯婆娘一直把你当做拖油瓶,她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每次看见你戴着她生前的那块佛牌,都为你感到可笑。”
“我他妈让你住口!”
霍栩的双眸彻底涨红,他低吼一声,拎起桌上一个啤酒瓶,狠狠朝着霍岩的脑袋砸去。
“砰——”
……
那块佛牌,是5岁那年,秦若兰亲手为他戴上的。
当时车子开得很快。
秦若兰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满眼赤红。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生下你?若不是你,他不会丢下我!你去死!你快去死!”
秦若兰有精神病。
是霍岩找专家鉴定的结果。
霍岩风流放荡,起初看中了她的美貌,追求她,两人完成了一场世纪婚礼。
可是婚后不久,霍岩老毛病就犯了,到处沾花惹草。
秦若兰这样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逐渐在婚姻的牢笼里被逼疯。
她开始跟他无休止的吵架,最终因为受不了霍岩的频繁出轨和冷暴力,沦陷于身边另一个男人的温柔攻势之中。
可是霍家这样的豪门,又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丑闻发生?
那个男人迫于霍氏的压力,终究还是抛弃了秦若兰。
所以,秦若兰彻底疯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出逃,带着年幼的霍栩。
车上,她忽然发病,死死掐着霍栩的脖子。
出租车司机为了阻止她,手忙脚乱中,与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相撞。
车子被撞得翻倒,秦若兰卡在座位上,满头是血。
脑袋上破了的那个大窟窿,却让她恢复了一丝清醒。
“小……小栩……”
她颤抖着唇瓣,笑着用沾血的手触摸男孩的头发。
那是记事以来,母亲第一次冲他笑。
年幼的他,只记得当时抱紧了自己,神情麻木。
对这样一个时刻发病的母亲,麻木。
对随时会遭受的伤害,麻木。
可是当年麻木的心,在时隔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却狠狠地疼了起来。
……
云鼎之巅。
金碧辉煌的走廊上,铺着红毯。hΤTpS://WWω.sndswx.com/
虞软软做好造型后,提着裙子从化妆间出来,下意识东张西望。
不远处,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她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精致的眉眼划过一抹复杂。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米八几的个头,天生就自带一股王者气场,但此刻,他走过来的身影却显得很狼狈。
有服务生从他身边经过,撞到了他,他也好像没什么反应。
“霍栩?”
女孩下意识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鸦羽般的睫毛一眨,划过一道弧线,清澈眼眸中透出一丝迷茫。
男人身形一滞,抬头,荒芜的凤眸中好似掉落了一粒星火,倏然间迸射出剧烈的火光。
他呼吸急促地朝她走了过来。
在女孩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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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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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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