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神色认真,“我要一个能被说服的理由。”
楚北璃借着从窗外映进来的稀疏月光,审视着坐在床上平静看向自己的少女。
已经洗漱过的她穿着雪白色的衬衣,跟白天穿着明艳的她相比,褪去裙钗,洗净铅华的她更有一种让人心驰摇曳的美,那双会说话的杏眼里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睡意,让她看上去不像白日那样攻击十足,倒有几分娇憨。
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也许是眼前的美人太好看,更或许是,她是他主动寻找的盟友。
楚北璃在面对她时,没理由的多了几分信任,踌躇之后,开口。
“你可知十六年前的那场晏王之乱?”蜀南文学
齐瑶知道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对话,所以放松精神,慢声道,“当然知道,若没那场京城动乱,我也不会流落民间。”
楚北璃道,“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晏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听说先帝还在位的时候,对诸位皇子都十分疼爱,面对这均衡的父爱,谁也不知道先帝属意谁为储君,直到先帝驾崩,留下遗旨,封当今圣上为太子,这才让圣上得百官拥戴,坐上了那张龙椅。”
齐瑶感慨着,“我虽读书不多,但自小也看过一些野史,知道历朝历代皇位更迭,多是伴随着杀戮与血腥,先帝留下遗旨,百官拥力新君,能在安稳平静之中过度皇权,免杀伐,止血腥,不管是对百官还是对百姓来说,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消息。”
楚北璃赞叹的朝着齐瑶看了一眼,说,“是啊,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十六年前,圣上登基不久,一个老宫人拿着一封遗诏跑到晏王的府中告知他,当初圣上宣读的先帝遗旨是假的,先帝真正属意的储君是晏王。”
齐瑶眉心一跳,“还有这事?是真是假?”
楚北璃讽刺笑着,“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谁还管得了真假?晏王一心觉得是当今圣上抢走了他的皇位,拼尽一切发起了那场京城大乱。”
“当时皇城危在旦夕,京城血流成河,关键时刻,是你父亲与我父亲站了出来,率军稳住了大局,也是我父亲第一个冲进晏王府,将那逆王斩与剑下,你现在能明白为什么我武安侯府能稳坐大梁第一军伍世家的位置了吧。”
齐瑶由衷敬佩道,“早听父亲说过,武安侯与大梁而言是真正的国之柱石,因为有他在,边境能安,有他在,朝堂能稳。”
楚北璃仰起头,叹了声,“是啊,我父亲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大梁,可到最后,得到的却是天子无尽的猜忌与防备。”
齐瑶呼吸一窒,“这话从何说起。”
楚北璃嘲讽道,“你忘了吗?晏王之所以叛乱,是因为有老宫人给了他一封遗诏,而当时,晏王最后见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事后,皇上向父亲要那封遗诏,父亲拿不出来,虽然当时皇上没有多想,也相信了父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圣上就开始怀疑了。”
齐瑶只觉得可笑,“难道皇上认为,武安侯私藏那封遗诏?”
楚北璃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兴许,是他真的做贼心虚吧,再加上父亲执掌兵权,麾下楚家军二十万之众,他是真的怕再经历一次晏王之乱,而这次,他可能就不会再有好运了。”
齐瑶垂着长睫,沉默着。
今晚楚北璃带给她的消息实在是太震惊,让她一时也难以接受。
这种宫中辛密,这种朝政纷争,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公府嫡女能够解决的。
许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这些,跟你要取消两家婚约有何联系?”
楚北璃坐直身子,收起散漫,表情认真:“如今,皇上忌惮武安侯府之心日渐加重,前段时间,他不惜将一切挑明,下旨越州,宣我兄长进京面圣。”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挟持侯府世子在京为质,牵住我父亲的手脚。”
齐瑶道,“可最后,是你入了京城。”
楚北璃呵呵一笑,双肩一耸。
“没错,最后是小爷来了,虽说我武安侯府上下皆是忠勇之辈,但却也绝对不是愚忠之人,什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都是屁话,在小爷看来,命是自己的,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随意处置。”
齐瑶诧异的看向说出这番话的楚北璃。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词,你敢说给我听?”
楚北璃无所谓道,“有何不敢?齐瑶,小爷能看出来,你跟小爷是同类人,都是离经叛道的主儿,不然,你也不会认识‘墨云’嘛?”
齐瑶脸一红,咳嗽一声,“说正事。”
难得见这小丫头被自己挤兑一回,楚北璃心情那是相当好。
“我是阳奉阴违入京的,皇上虽然没有斥责,但心中必然不悦,再加上他本就忌惮我父亲,这个时候如果武安侯府再同镇国公府联姻,猜猜看?皇上的忌惮会不会更重?而到时候,你们公府会不会也成为皇上的眼中钉?”
齐瑶一听这话,再也坐不住,“我父亲深得圣宠,又对圣上忠心耿耿,你少在这里给我上眼药。”
楚北璃哈的笑一声,“请问,难道我父亲当年就不得圣宠?就不忠心耿耿吗?小丫头,太天真。”
话音一顿,楚北璃继续,“权力之争,向来冷酷无情,当今圣上疑心太重,你父亲不仅有爵位在身,还是兵部尚书,六部之中也有人脉。”
“如果两家联姻,以皇上的猜忌,定会认定你父亲已与我父亲是一丘之貉,到时候,什么恩宠都是狗屁,我们就等着头上悬把刀,时刻命在旦夕吧。”
齐瑶挣扎着,还是不愿意轻信了楚北璃的话。
楚北璃看了她一眼,抛出最后一个炸弹。
“昨日我面见圣上,凑近仔细查视了圣上的身体情况,不瞒你说,圣上的龙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按理说,他养尊处优不该在这个年纪就驾崩,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龙体急速衰败吗?”
齐瑶看向楚北璃。
楚北璃道,“就是十六年前的那场晏王之乱,虽然动乱已平,可是那场动乱让他惊了魂,留下了心病,这些年他每每入睡都会连做噩梦,心魔已起,药石无医。”
“由此可见,在他心里,有关于晏王的一切都是逆鳞,而今,我父亲已经跟这逆鳞绑在一起,难道齐大小姐也想眼睁睁的看着镇国公也同那逆鳞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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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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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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