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阿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她没念过什么书,这句话还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反正,就那意思。小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谢云舒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地道:“去程府住了那么多天,我也确实没有好好松松筋骨了。既然她主动凑上来,那就陪她玩玩喽。”
她从屋里随意抄起一个趁手的古董花瓶,而后朝西苑走去。
“雪薇妹妹,你瞧,我特意给你送回礼来了。”
她说着,把花瓶放到桌上。厚实的瓷器底砸着木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杨雪薇的右眼皮猛地一跳。
这花瓶,好生眼熟啊……
她慢慢、慢慢扭头,看向自己的梳妆台。
嵌银丝铜镜旁,一个窄口古董花瓶静静的站在那儿。与谢云舒带来的这个,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谢云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咳,那什么,礼不在乎贵重,而在乎心意。既然东西送到,那我也不打搅雪薇妹妹休息了。告辞。”
“……好。”杨雪薇勉强牵了牵嘴角,心头淌血。
那镯子再次,好歹也是块玉。这花瓶她跟管家知会一声,明天就能从库房再拿来十几二十个,要重样有重样,要不重样就不重样。
亏了亏了,这波亏了。
她肉痛得站都站不稳,只想回床上好好歇息。
这时,一旁的春芽小声惊呼道:“小姐你看,二小姐把帕子落在这儿了。”
帕子?
杨雪薇身形一顿,扭头看过去。一方桑蚕丝的帕子躺在地上,角落处绣了一朵小小的云,底下还有一个舒字。
她上前两步,连忙拾起,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
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谢云舒啊谢云舒,我倒要看看,这次能不能把你从准六皇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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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阁。
谢云舒自打回京以后,不用再起早贪黑给人看病,秉承着一时懒散一时爽,一直懒散一直爽的信念,养成了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良好习惯。
“月荷,你帮我去小库房挑几件像样的礼物,再细细包装好。”谢云舒瘫在榻上,活似一条咸鱼。
“礼物?”阿芸觉得奇怪,“小姐,你要送谁啊?”
“自然是送秦秋月了。她过生辰,我总不好空着手去。”谢云舒回答。
“去?”阿芸更糊涂了,“小姐,你先前不是说不去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谢云舒拿起手边的话本,漫不经心地道:“不仅要去,我还要偷偷地去。到时,我对外称病,月荷留在府里,谁也不能放进来,知道吗?”
“是。”月荷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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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春芽晨起去用早膳,发现饭堂静得出奇。左右四顾,原是往常叽叽喳喳,吃也堵不住嘴的阿芸不在。
她以为后者又赖床了,念及自家主子最近与二小姐关系不错,特意坐到月荷身边。
“月荷妹妹,今日的豆浆里放了补气血的红枣,你多喝点,对身体好的。”她用中国人最惯常套近乎的手段——吃,开始了寒暄。
月荷冲她腼腆一笑:“谢谢春芽姐姐,我晓得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芸呢?”春芽故作随意地问,想挑拨两人的关系,“我知道了,定是这丫头又贪眠,赖在床上不肯起吧。月荷,姐姐有时候真心疼你,明明干的活更多,到手的月银却是一样的,对你太不公平了。”
府里的下人买进来以后,都要先从三等做起,扫院子,倒夜壶,什么辛苦做什么。
这样日复一日,既是为了磨平他们的棱角,以便日后更好差遣,也能筛出一大批心浮气躁,甚至心思不正之徒。
可阿芸不同,她是谢云舒自己去西市买的,一进府就做了一等丫鬟,没吃过那些苦,所以常常睡过头,稍微干点活就喊累喊饿。
同为下人,春芽瞧不起她。
更……妒忌她。
“那倒不是,”月荷摇摇头,“二小姐病了,阿芸一大早坐马车出门,去给她请大夫了。”
“坐马车?”春芽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两度,“她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坐马车呢!”hΤTpS://WWω.sndswx.com/
月荷苦笑了一下:“许是二小姐在边关长大的缘故,不看重尊卑礼节,倒让阿芸得了便宜。不瞒姐姐说,我偶尔也觉得,她的性子实在太随意了些。”
“岂止是随意,”春芽冷哼一声,“你看她的做派,哪像个丫鬟?倒像个主子。”
气愤过后,她的理智回笼,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你方才说二小姐病了,是怎么回事?”
月荷叹了口气:“估计是过敏了。今早起来,小姐身上忽然发起疹子,又红又痒。老天保佑,千万别留疤,不然九月的宫宴,就穿不了新做的裙子了。”
春芽闻言,直觉这是个大新闻,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匆匆离开。
西苑。
杨雪薇揉揉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整个人尚且困乏。春芽服侍她梳洗,一边将此事说给她听。
“奴婢来的时候听说,似乎大夫嘱咐二小姐,让她这几日在摘星阁内安心养病,勿要出门,勿要吹风,否则不利于痊愈。”
“也就是说,”杨雪薇努力让混沌的大脑工作起来,“她没办法出门见人了?”
“是。”春芽点点头。
“太好了,”杨雪薇高兴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眉飞色舞,“春芽,你按我之前说的,把帕子拿上,去赌坊门口寻人。这一次,我定要叫谢云舒日暮途穷,万劫不复!”
**
秦府。
谢云舒下了马车,入目是五六米高,七八米宽的朱红大门,上装两个兽面衔环金辅,镇凶辟邪。高大的石狮子蹲坐两侧,威武雄壮,气势凌人。
左相膝下有三子,年近四十才得一女,宠爱有加,是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她的生辰宴,自然也是名流齐聚,十分盛大。
阿芸把请帖交给门房,一旁专门负责领路的下人上前,为谢云舒指引。
宴会厅设在后花园边上,山石堆砌,满室芬芳。不远处的院墙下,大朵大朵的绣球粉紫相间,开得正艳。湖中芙蓉亭亭玉立,远远望去,连绵成花海。
秦秋月原本在招呼另一位贵女,见谢云舒来,立刻迎上前:“姐姐来了。这起子下人也真是的,不同我说一声,险些怠慢了姐姐。”
谢云舒扬起自己的商务笑容,道:“无妨的。生辰快乐,我略备了点薄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阿芸适时地上前半步,把礼物递过去。
“多谢姐姐,姐姐费心了。”
秦秋月笑着接过,还想再说什么,一个丫鬟匆匆赶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后者听完,顾不上和谢云舒继续客套,急急走了。
没等谢云舒卸下脸上的假笑,周围其他有结交心思的贵女纷纷靠了过来。
“宫宴之后,我一直想去府上拜会,可惜姐姐去了程府,实在不凑巧,耽搁到现在。”
“上次和妹妹说的首饰店,不知哪日得空?我们一块儿去瞧瞧呀。”
“眼下已至盛夏,三伏天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听说醉仙楼新出了红豆莲子冰粥,明日不打雷不下雨,要不我去府上接姐姐?”
“冰粥有什么稀罕的,喝完了还是一样热。我舅母家在承德,有个避暑山庄,姐姐要是感兴趣,我带姐姐去那儿住几个月。”
几个贵女你一言我一语,倒让谢云舒没有插嘴的机会。
“云舒。”
身后有熟悉的女声唤她,一回头,果然是程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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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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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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