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无心理会,木木的颔首,从他们身边经过,去了自己的书房。
到了门外,深吸一口气,想好第一句话该怎么说之后,才推门走进去。
“你……”
他张口刚说了一个字,发现杜若宁趴在他书案上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
江潋硬生生收回后面的话,站在门口定了定神,迈步走到书案前,微微探着身子去看。
小丫头大概起得太早了,这会儿正枕着手臂睡得香甜,白里透红的小脸有半边压在下面,压得有些变形,使得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嘟着,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江潋这样想着,便鬼使神差地向她伸出手。
谁知他的手刚伸过去,杜若宁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双手在脑袋两侧弯曲成老虎爪子,大喊一声:“嗷呜!”
江潋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心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板起脸,厉声道:“胡闹!”
杜若宁弯着眼睛冲他笑:“督公大人,你是不是吓坏了?”
“幼稚!”江潋冷嗤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攥紧。
好险,幸亏刚才没有捏到她。
这丫头太可恶了,居然装睡骗他。
杜若宁撇撇嘴:“督公大人,你真的好无趣。”
江潋白了她一眼:“咱家不在的时候,你有没乱跑?”
“没有,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到玉兰花都谢了。”杜若宁说道。
江潋:“……那你还坐着干嘛,走啊!”
“现在就去吗?”杜若宁的眼睛顿时亮了,从书案后面绕出来,“我以为你要先处理公务。”
“我喜欢先处理麻烦。”江潋板着脸说道。
杜若宁:“……”
居然说她是麻烦。
太可恶了。
哼!
望春在外面晾干了汗,刚进来,就看到江潋带着杜若宁往外走。
“春公公。”杜若宁叫他,“走吧,我们一起去看花。”
“好啊!”望春眉开眼笑。
江潋冷冷道:“他不去,他有事。”
望春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自己的视线。
他能有什么事,他的事不就是贴身伺候干爹吗?
是不是干爹有了若宁小姐,就嫌他碍事了?
“他有什么事呀?”杜若宁问道,回头看了望春一眼。
江潋五指张开,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扭过来:“你不好好看路,看他做什么?”
杜若宁:“……”
……
因为当今皇后闺名叫玉兰,嘉和帝便命人在宫里遍植玉兰树,以示帝后恩爱,同心同德。
此举是效仿明昭帝,明昭帝的皇后叫栖凤,所以明昭帝便在宫里种满了梧桐树。
只可惜当年一场大火,宫里梧桐树被烧死了大半,有侥幸没死的,也被嘉和帝下令连根拔除,唯一存活至今的,只有长宁宫外供江潋藏身的那一棵。
可笑的是,那棵树却是宋悯保下来的。
宋悯求嘉和帝留下那棵树,只当是给他留个念想。
他当时被长宁公主捅了一剑,养了许久都没有痊愈,嘉和帝不忍心拒绝,便同意留下了那棵树。
但是,嘉和帝能效仿明昭帝种树,却学不来明昭帝的专情,明昭帝一生只娶了栖凤皇后一人,嘉和帝却有三宫六院,妃嫔无数。
宫里玉兰花最多的地方是御花园,除此之外是陆皇后的坤宁宫,这两个地方杜若宁都不能去,江潋便把她带去了乾西宫。
乾西宫地处偏僻,没有固定的主子入住,常常被用来关押犯错的妃嫔,因此也被人称之为冷宫。
杜若宁自然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她小时候喜欢和太子哥哥在这里捉迷藏。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人的缘故,这里的玉兰花开得热闹而寂寥,争先恐后地开,悄无声息地落,无人问津。
旧年的落叶铺了一地,也没有人清扫,经过一冬的霜打雪埋,已经快要腐烂,踩上去松软软的。
许是周围太寂静,两人也都沉默下来,杜若宁用自己的帕子将院子里的石桌石凳擦拭干净,坐在那里托着腮仰头看花。
阳光很好,从花枝间照射下来,杜若宁不禁眯起眼睛,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
江潋本来想问她那幅画是不是效古先生帮她画的,看她懒洋洋像只打瞌睡的小猫咪,便也没出声去打断她,抱手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也仰着头看花。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看着满树白花和阳光发了半天呆。
不知过了多久,院墙外突然有笑声说话声响起。
“你们看,孤说的没错吧,这里的玉兰果然开得比别处更好。”
太子?
江潋蓦地站直身子,不等杜若宁反应过来,冲过去将她揽腰抱起,飞身往乾西宫的正殿而去。
冷宫里没有什么宝贝,因此也不怕贼偷,连个象征性的锁头都没有,江潋一手抱着杜若宁,一手推门进去,随即又把门轻轻关上,冲杜若宁嘘了一声。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杜若宁看得目瞪口呆,窝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江潋的眼睛还没适应光线,看不到她点头,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出声。”
温热的气息拂过杜若宁的耳朵,清洌的寒梅香气在呼吸间萦绕,杜若宁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心头轻颤,有片刻的失神。
“好。”她用气音回应江潋,又点了点头。
这回离得近,她点头的动作一下一下撞在江潋胸膛上,撞得江潋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你站好,别挨着我。”江潋连忙将她推开,向旁边挪了挪,和她保持距离。
“明明是你先抱我的。”杜若宁辩解。
“嘘。”江潋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
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听声音像是有不少人,有男有女,吵吵嚷嚷,打破了满院的冷清。
两个人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看。
一大群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杜若宁能认出来的,就是太子和三皇子,还有五公主和陆嫣然。
另外有几个年轻人,应该是被太子和三皇子邀请来赏花的,跟在太子和三皇子后面,影影绰绰看不清脸。
等走到院子中间,众人都分散开,杜若宁突然在其中看到一张熟面孔。
她的六堂兄杜若贤。
杜若贤又不是什么特别出众的青年才俊,怎么会受到太子和三皇子的礼遇?蜀南文学
莫非许了他荣华富贵的,便是这两位皇子中的一个?
杜若宁被这个意外的发现震惊,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伸手往旁边一捞,就捞到了江潋垂在身侧的手。
江潋正全神贯注盯着外面看,突然被她抓住手,想都没想就反握住她的手用力往上一掰。
咔吧一声,杜若宁疼得发出一声惨叫。
“谁?”
外面的人都听到了这声惨叫,齐齐向这边看过来。
杜若宁又气又疼,用另一只手在江潋胸口捶了一拳:“你发什么疯?”
江潋自知理亏,挨了一拳也没生气,在黑暗中将她的手腕捏了捏:“没伤着骨头吧?”
“伤着了。”杜若宁气呼呼道。
江潋默然一刻,试图推卸责任:“是你先轻薄我的。”
杜若宁气得又想打他,却听外面有人提议道:“走,咱们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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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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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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