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女子监狱,
灰色的围墙足有十五米高,
围墙上,
还立着两米高,带着毛刺的铁丝网,
探照灯雪白的灯光被黑夜吞噬,
偶尔扫到围墙上,
令围墙像个头上长满脓包的丑陋巨人,
显得阴森又恐怖。
哨兵们站在瞭望塔楼里打瞌睡,
这样的鬼天气,
冰天雪地不说,
居然还下雨,
大冬天的雨下下来,
刚落到地上,
就结成了冰,
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柱的季节,
有什么可守的?
所谓的女子监狱,
天知道里面有多少都是被米国政府陷害抓进来的良民,
有两名哨兵心大,
直接打起呼噜。
雨丝淅淅沥沥下着,
落在铁丝网上,
不时发出“刺啦”响声,
耀眼的火光闪过,
向企图靠近的人们宣告,
这是电网,
这里,
是没有人能攻破的人间地狱。
然而,
就是在这苍凉寂静的夜色中,
却有一辆大型卡车,
在悄无声息向着女子监狱驶近。
卡车是一辆军车,
车上全是佣兵,
但这些佣兵明显跟国际上臭名昭著、坏事做尽的佣兵不同,
他们有着铁一般的纪律。
此时,
所有人都蹲在车里,
狭小的车厢足足塞了五六十人,
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除了呼吸和自己的心跳,
逼仄空间内唯一的声音,
是有人在吹泡泡糖。
他是个年轻男人,
也是整个车厢中,
唯一坐着的男人,
明明坐的吊儿郎当、极没形象,
但他周身却给人一种强悍的压迫,
明明那张极其英俊的脸庞,
在黑暗中透着棱角分明的残忍和冷漠,
却偏偏嘴角眉梢都带着笑,
一副极不屑的样子。
五六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每一双眼睛里,
都有疯狂的敬仰和崇拜。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
男人突然将泡泡糖吐出窗外,
低声问:“听说这可是米国最难攻破的监狱,
你们怕吗?”
“嗤!”终于有人笑了,“指挥官,
您不是说,
最难攻破的,
是女人的防守吗?”
“指挥官,
跟您一起作战,
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指挥官,
监狱里都是女人诶,
咱们把她们放出来后,
能不能挑几个漂亮的?”
“你小子想死?”指挥官斜扫过来,
正在开女犯玩笑的士兵吓得一抖,
赶紧三缄其口低下头,
其他人也不敢再造次,
瞬间还原成杀人利器,
一动不动蹲守待命。
军车是经过改装的,
轮胎和发动机上都贴有消音垫,
司机戴着夜视镜,
嚣张地将车开到大门口,
而直到佣兵们跳下车,
迅速用铁索攀上墙头,
将带电的铁丝网堂而皇之剪开几个大洞钻进去,
瞭望塔楼里的哨兵们才发觉,
底下好像停了辆车,
只是,
哨兵连摁下警报或者鸣枪的机会都没有,
就被佣兵割断了喉咙。
不到一分钟,
监狱大门被打开,
军车耀武扬威开进去,
却在院子里绕了个圈,
又开出来,
牢牢卡在大门中间,
指挥官姿态优雅地跳下车,
辨认了下方向,
然后,
像逛街般,
悠哉哉往c区监舍走去。
c区监舍,3315牢房,
一间牢房内有八名女犯,
也许是长夜漫漫,
被囚禁的日子实在太枯燥煎熬,
女囚们此时没有一个打瞌睡的,
六名女犯围在墙角抽烟,
烟是白天放风的时候,
捡来的,
都是狱警抽剩下的烟蒂,
但她们视若珍宝,
猩红的眼睛贪婪地盯着烟蒂上明明灭灭的火光,
恨不得将海绵头都啃一口吞下去。
有名女囚吸的时间有点长,
被带头的女囚一把将头摁在地上猛踹两脚,“让你多吃多占,
老娘都只敢吸一小口,
你居然连吸两大口,
贪得无厌,
你是不是想死?”
女囚被踹出鼻血,
压抑着哭嚎,
惊恐地低喊:“老大老大,
露丝身上有烟蒂,
我今天亲眼看见她捡了两颗烟蒂装进了口袋。”
“露丝?”老大倏地扭头看向露丝。
露丝正静静坐在床沿上,
表情呆滞,
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墙壁,
仿佛丝毫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你确定,
她身上有烟蒂?”老大斜睨地上的女囚,
女囚咬咬牙,“我确定!”
她没敢说,
在被狱警赶回监舍的时候,
她还看见,
露丝将烟蒂丢进了垃圾桶。
坦率说,
她觉得,
露丝就是个傻缺,
烟这种东西在监狱里何其珍贵,
这妞居然就那么扔了?
就算她爹妈都是被d贩子害死的又怎样?
烟草依旧是监狱里最受欢迎的东西,
甚至比男人的魅力都大,
毕竟,
男人靠不住。
不过她也很惊讶,
露丝不是个白痴傻瓜吗?
平时她们凌霸她,
露丝都毫无反应,
偏偏对烟草极其敏感,
要不是跟露丝在3315牢房一起关了整整四年,
她几乎都要怀疑,
露丝的自闭症是装出来的。
两颗烟蒂对于失去自由的女囚们来说,
实在太珍贵了,
老大“嘿嘿”狞笑两声,
毫不犹豫走向露丝,
一把揪住露丝的头发,
她将露丝从床上拎起来,
劈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小婊砸,
快说,
你把烟藏到哪里去了?”
露丝没有反应,
仿佛不知道疼,
依旧歪着头盯着墙壁。
“转过来,
老娘在跟你说话呢,
你耳朵聋了吗?啊?”老大猛地将露丝的头扳过来,
她用的力气很大,
昏暗中能清晰听见骨头发出的“咔啦啦”脆响声。
可是露丝,
还是毫无反应。
“看来,
不给你点厉害瞧瞧,
你还会继续装死啊,”老大沉默片刻,
猛地从鞋底上抽出半截铅笔,
狠狠往露丝的耳洞里戳去。
眼看要血溅当场,
一道黑影猛地扑过来护住露丝,
铅笔头便硬生生戳在她手臂上,
“够了!”她低吼一声,
顾不得手臂上血流如注,
直接将露丝从老大手里抢过来,
瞪着眼道:“不想让我把狱警招来,
就滚开!”
微光下,
女人的脸看起来瘦骨嶙峋,
有点像骷髅人,
但眉眼和五官轮廓,
还是能瞧出她是东方人,
“又是你,”老大瞪着她,气得整张脸都在扭曲,“华国佬,
怎么又是你?
你每次都护着这个小婊砸,
她是你妈啊?”
“我们华国有句老话,
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家都是女囚,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华国还有一句话,
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今天这样欺负露丝,
难保他日有人也会这样欺负你。
滚回去,
听见没有?
再敢靠过来一步,
我就喊狱警。”
“shit!”到底畏惧狱警的淫威,
老大一步步往后退,
却用手指着女人道:“你可以,
你很好,
华国佬,
我看你能护她多久,
总有一天,
老娘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女人没再理老大,
她把露丝扶到床上坐下,
就着昏暗的灯光查看露丝的伤势,
露丝的头发被揪掉了一撮,
头皮出血了,
那两耳光打的很刁钻,
有一下直接从露丝的眼角滑过,
指甲在露丝眼角拉了道血槽,
几乎割破眼球,
还有脖子,
露丝的脖子伤到了筋,
她都能看见上面暴起的乌青。
“你的眼睛明天必须跟狱警说,
即便挨骂挨打也要去看医生,
不然眼睛可能会瞎。
至于脖子,
你还能动,
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
肯定非常疼,
以前我女儿经常伤筋动骨,
我就给她按摩,
你忍忍,
我给你也顺着经络揉两下,
不然到明天早上,
你的脖子可能就转不成了。
到时候影响干活,
少不了还得挨狱警的打。”
露丝像个木头人,
女人说女人的,
她继续看她的墙,
一言不发,
也没有任何反应。
女人轻叹一声,
拔掉戳进肉里的铅笔头扔在地上,
也不管鲜血喷溅,
一边给露丝揉脖子,
一边念叨:“我只比你大五岁,
但我女儿,
都已经十二岁了,
当然,
如果她还能活到现在的话。”
她的声音有点发涩:“我十三岁生下她,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是因为杀人,
才被关进来的,
他们要判我绞刑,
但我的律师不答应,
这些年一直在帮我不停地上诉。
为了钱,
米国可以不要脸,
所以他们现在也不绞死我,
只想从我律师手里抠刮巨额上诉费。
其实,
她不上诉也行啊,
我女儿都死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
但我律师说,
我得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
我才有可能回到华国,
去找那个害我的混蛋报仇。
我当年大概是鬼迷心窍,
在网上遇到那个男人,
他比我大十几岁,
花言巧语骗的我团团转,
然后我就晕头转向瞒着家里,
跑去跟他面基,
呵呵,
等我醒来,
我已经不是女孩了,
而是一个女人,
那个人渣不但睡了我,
他还把我卖到了米国,
我女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根本不知道,
那么多混账男人欺负我,
呵呵,
那个老男人说要娶我的时候,
我高兴坏了,
赶紧让自己嫁了,
但我没想到,
他也是个畜生,
他不但虐待我,
还虐待我女儿,
我女儿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所以,
我也把他活生生砍了,
切成了很多块,
倒进马桶里……”
“闭嘴吧你!”老大终于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这一个故事说了七八年了,
老娘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烦不烦啊?
再屁咧咧,
老娘就杀了……”
“杀了你”还没说完,
哐当一声,
监舍上面的大铁门被打开,
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继而,
雪白的灯光亮起来,
但紧随起来的,蜀南文学
却是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有年轻陌生的男人声音传来:“指挥官,
警报关不掉怎么办?”
“让它响着吧!”男人带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响起:“待会儿狱警赶过来,
来多少,
全部干掉。
哦对,
你们可以去把其他监舍的警报也打开,
干脆把瞭望塔楼的警报也启动吧!”
老大:“……”
我嘞个去!
这是哪位祖宗啊?
这么横?
这里可是米国女子监狱,
据说,
全世界,
可以媲美公海监狱的地方,
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她扑到铁栏杆上,
将脸狠狠扣在上面,
企图看清楚头顶说话的人什么模样,
华国女人却突然冲过来,
挤开她就喊:“喂,
你们是什么人?
是来救我们的吗?
我们这里有个女囚受伤了,
眼睛快瞎了,
脖子也快断了,
求求您指挥官,
您救救她吧!”
她用的是华国语,
只因为,
她从指挥官的声音里,
听到了乡音。
那是一种极难描述的感觉,
是刻在骨子里,
专属于华国人的语气,
就像黄皮肤、黑眼睛和黑头发一样,
只属于华国人的印记。
果然,
有脚步声往这边走过来,
走到3315牢房门口,
首先映入眼帘的,
便是一双穿着军装的,
笔直的大长腿。
女囚们全都一呆,
目光直勾勾瞪着这双腿,
唯有露丝,
依旧一动不动盯着墙。
“华国人?”还是那个磁性又调侃的声音。
华国女人愣了一下,
倏地抬头,
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后,
她彻底惊呆,
哪怕历经沧桑,
脸上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惊艳,
指挥官很不耐烦,
又问一遍:“华国人?”
“哦对!”女人赶紧回答,
答完后,
还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多大了?”指挥官再问。
“二十五岁。”
“被关进来几年了?”
“八……八年了。”
“八年了?”指挥官吹了声口哨,“十七岁就被关进来了啊?
犯了什么事儿?”
女人瞠目,
目光狐疑地移向指挥官旁边的士兵,
这个话痨般的男人,
真的是军队的指挥官?
哪有指挥官是这个样子的?
在她印象中,
不管华国军人还是米国军人,
只要是军人,
都是刚毅而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
这位指挥官,
刚毅根本谈不上啊,
因为,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耀眼得仿佛电影明星,
至于不苟言笑和惜字如金,
貌似,
从看见他的时候起,
指挥官就一直在笑,
而且,
一直在说话,
仿佛知道女人在想什么,
指挥官挑挑眉,“别看了,
你没搞错,
我就是指挥官,
他们都是我手下的兵。
现在,
回答我的问题,
你犯了什么事儿,
才被抓进来?”
女人:“……”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监狱警报在响诶,
他居然有闲工夫听故事?
到底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风,
女人一咬牙,
又把刚才对露丝叙述的故事讲了一遍,
指挥官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她把丈夫剁碎冲进马桶,
还煞有介事地砸吧砸吧嘴,
可是,
就在女人以为他要命手下将牢门砸开时,
指挥官却突然转身,“让她们全都闭嘴,
谁再说话,
一律开枪打死!”
……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有没有猜出指挥官是谁啊?下一章揭晓,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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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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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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