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正是他处理完政务,准备用午膳的时间,挑这个时候过来很正常,就是太巧了。
林慧怡猜他是知道自己要打人才过来的,若跟以前一样只是训斥,他估计就当不知道了。
思索间,宇文晟就已经进了殿,见屋里跪了一堆人,暂时对挨了打的儿子视而不见,笑问:“这是怎么了?都跪着。”
林慧怡还没来得及说话,童舒妃就急急忙忙地凑了上来,叫喊着:“皇上!幸好你来了!要不然皇后娘娘非要把孩子们打死了!”
她倒是会说,不提自己的儿子,反而把挨打的范围扩大到所有子女,想让借宇文晟的手取消林慧怡的判决。
“皇后素来温柔慈爱,怎会把孩子们打死呢?舒妃,你可别胡说。”宇文晟把她拉起来,又带着笑来到林慧怡身前。
他见林慧怡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余光瞥见还跪着两个儿子,像是才发现一样惊呼:
“哟,敞儿和攸儿怎么跪在这儿。怎么,惹你们母亲生气了?”
宇文攸没说话,只悄悄拉了拉宇文敞的衣袖。
林慧怡对他俩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仍旧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
宇文敞这才开口:“回父亲的话,儿子犯了大错,母亲正在训诫儿子。”
“朕听舒妃的意思,你母亲打你了?快让爹爹看看。”
宇文晟捉住他的手,见他掌心已经红肿,心里也有些心疼,便回身对林慧怡赔笑道:
“皇后,看在朕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吧。你看敞儿的手都肿了。朕不信,你这个做娘的会不心疼?”
林慧怡瞥了眼宇文敞的手,这才张口:“皇上,做娘亲的哪儿会有不心疼儿子受苦的。
但请皇上不要忘了,敞儿他们不是普通男童,您与我也并非平凡夫妇。身为皇帝皇后,天下臣民的父母,也该心疼他们。”
“皇后,这话从何说起呢?”宇文晟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慧怡便也把皮球踢开,“皇上不如问问这几个小子,他们干了什么?也让我听听,他们究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没有。”
宇文晟见她就是不松口,也不好当众扫她的面子,于是看向几个儿子:“你们母亲问你们话,快说。”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两个小的缩在自己娘亲怀里,头都不抬一下。
宇文敏和宇文敦则自顾自地缩着脑袋,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最后还是宇文敞回答:“儿子与弟弟们没有仁心,对宫人没有怜悯之心,随意殴打欺辱,愧为皇子。”
“皇后你看,敞儿说得多好,可见他已经知错了。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作罢,好吗?”宇文晟一脸笑地对她说。
林慧怡却并不买他的帐,扫了五个犯事的男童一眼,道:“嘴上认错谁都会,可心里究竟知错没有,谁也不知道。”
“皇后,那三个小内侍我已经问过了,太医说也并无大碍,只要休养几个月就好了。我让黄振赏了他们每人一百两抚恤金,应该够了。”宇文晟又说。
林慧怡又回他:“皇上,他们伤一个小内侍,您就赏一百两抚恤金。
那他们日后伤及外头的平民百姓,甚至残害人命,您打算赏多少?您觉得赏多少能抵消臣民的怨愤之心?”
宇文晟被她顶得有点儿尴尬,只道:“皇后你怎么扯得这么远,他们都还小,现在好好教导,日后也不会到那种地步的。
再说,赏多少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就是每人赏个一百两黄金,朝廷也不是拿不出来,你何须担忧。”
“既然要好好教导,皇上您就该听我的,每人受几十下戒尺作为犯错的教训。”林慧怡又道。
见他还要再劝阻,林慧怡抢白他:“皇上,杀一人便赏一百两黄金为他们赎罪,杀十人便是一千两,百人便一万两。
若是数千,数万人呢?难道国库都拿去给他们赎罪不成?”
她说到这儿,先是扫视了一遍所有皇子女,又紧紧盯住宇文晟,拧眉切齿地问他道:
“皇上您可还记得前朝是怎么灭的?可还记得前朝那些鱼肉百姓、称霸一方的宗室,他们有何下场?”
“这个朕自然还记得。”宇文晟也不好反驳她。
林慧怡便挪开视线,盯住所有皇子女,痛切地说道:“前朝宗室糜烂,花销甚多,朝廷税收全拿去养这些淫乱贪暴的泥猪瓦狗了!
饱受两百多年欺凌压榨的穷苦百姓,自然揭竿而起,为我们这些后人,留下了福禄宴这样的惨痛教训。
今日若不多加管教,难道诸位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被人煮了当饭吃?”
她这一说完,一众妃嫔皇子女俱是一凛,年纪小的孩子都怕得直往娘亲怀里钻。
童舒妃见宇文晟有妥协的意思,立即大声驳斥她:
“皇后娘娘您莫要危言耸听了,我朝盛世清平,岂会有那一天到来!就算有那逆贼胆敢违背天意,也自有将帅将其攻灭!”
“哼,盛世清平,又能持续到几时?君不见汉有文景之治,亦有新莽之乱,唐有开元之治,亦有安史之乱。
你只知我朝有盛世治世,又岂能知道,是否亦有那哀鸿遍野的时候?”林慧怡冷笑,讥讽道。
“你!”童舒妃本就是女真人,哪知道那么多历史典故,汉话也没那么利索,因此辩也辩不过她,恨得咬牙切齿。
“好了!”宇文晟喝止二人的争吵,而后看了满脸怒容的林慧怡一会儿,才摆了摆手,道:“由着皇后你处置吧。”
“妾多谢皇上。”林慧怡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又拿起戒尺,站到宇文敞身前,道:“有错就要罚,日后才长记性。”
“儿子明白。”宇文敞将宇文攸推开,又伸出了手。
等最后十下打完,他才收回去,痛得脸都皱起,手掌也不敢合拢。
林慧怡深吸一口气,又走到宇文敦身前,道:“敦儿,到你了。”
“母亲……”宇文敦见母亲脸色肃穆坚定,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才颤抖着伸出手掌。
林慧怡见状,左手将其捉住,将手掌摊开,右手执起戒尺一下一下地重重打下去。
起初宇文敦疼得眼睛闭得死紧,每挨一下就浑身都颤抖一下。直到快打完四十下,他掌心处的肉都麻了,才能睁开眼。
但映入眼帘的,除了自己红肿的手掌,还有捉着他的另一只手,白皙纤细的手指摁着他不能动的同时,也为他挡住了一个小角落。
自然,戒尺也打在了那两根指背上,敲在指骨上的时候,他似乎都能听到硬物相击的脆声。
宇文敦感觉有些慌乱,忍不住唤着:“娘……”
“四十下受完,敦儿,你知错了吗?”林慧怡忍着指骨处传来的剧烈痛感,收回手,问他。
宇文敦眼泪流得更凶了,呜咽着保住了她,“娘,我知道错了,娘……”
“好了,都打完了。”林慧怡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拉起来,随后又看着他和宇文敞,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们左手么?”
两人都摇头表示不知。
林慧怡沉声道:“我打你们左手,是因为你们明天还要上学,右手要拿笔写字。”
“嘶”,听到她这解释,好些妃嫔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说林皇后太狠了。
两个孩子倒像是见惯了她这种行事作风,嘴里只含糊应了一声。
林慧怡稍稍安慰了他们一会儿,便又起身来到童舒妃身前,冷声道:“舒妃,让开。”
“不!你不能打我的儿子!”童舒妃哪儿肯,坚决把宇文敬护在怀里,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这里我说了算。”林慧怡随即示意宫人上前将其拉开。
宫人们见宇文晟别开脸不看,一副默许的样子,只好上前用力把童舒妃母子分开。
“娘!”四岁多的宇文敬十分害怕,紧紧抓着亲娘的衣袖不敢松开。
“宝儿!我的宝儿!”童舒妃再厉害也拗不过好几个宫人齐上阵,只能兀自哭喊,但很快,林慧怡就让宫人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见没了干扰,林慧怡蹲到宇文敬面前,先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水,把人安抚住了,才道:“敬儿,母亲跟你做个交易好不好?”
“我不,不要……”宇文敬直摇头。
“敬儿是不是不想挨打。”林慧怡又柔声问。
“嗯嗯。”宇文敬这回给了肯定的回答。
林慧怡尽力放柔声音哄着:“可是敬儿犯了错,犯了错就必须要接受惩罚。勇敢地承担错误,才是男子汉哦。敬儿是男子汉吗?”
宇文敬自然也被这么哄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那敬儿还要不要承担错误呢?”林慧怡又问。
宇文敬看了看她手里的戒尺,又皱起了脸。
林慧怡还稳得住,又说:“这样吧,这次母亲借你十下,只打你十下,好不好?只要敬儿勇敢地承受了这十下,就是男子汉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尝试了六千字,好像还挺顺畅,就是不知道大家看着怎么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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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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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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