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转去城北门外结庐望气,只望了半夜,张仲坚便低头长叹道:“某结下的仇家太多,小郎君你的运气太差,咱俩这对卧龙凤雏凑在一起,这死气之浓郁,竟是连越国公的阴云都无法完全遮蔽。”
“这就死定了?”
“也不是就一定会死。”张仲坚耐心解释道,“望气术只能看清一个人的外运,但每个人的内在却各有不同。修为、心气、胆量、见识、亲朋、财宝等等,都可能带来不同结果。”
“有人十死无生,但也有人死中求生,并因此更上层楼。”
“所以是死是生,终究因人而异。”
“原来只是个概率问题。”杨遇安微微点头,“那我俩的生路何在?”
“若你还有那日在草市的修为,尚存一线生机。”
张仲坚虽不清楚杨遇安还有本体与分身的区别,但不难看少年前后表现的区别。
别的不说,功法就是一个最明显的差别。
“那日的状态,我每月只能施展一个时辰。”杨遇安皱眉道。
“与你的特殊气运有关?”
“是。”
张仲坚恍然点头,没再追问,转而道:“死气与日俱增,别说一个月,等一日都嫌多……”
沉吟片刻,他忽然正色问道:“小郎君有没有兴趣跟我学望气术?”
杨遇安当然有兴趣,但却不知跟眼下破局有什么关联,于是静待下文。
便见张仲坚讲解道:“人身上的气运,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像潮水涨落,时高时低,便是常言道的‘时运’。”
“时运高的时候,人极少破绽,或者就算有破绽,也有各种外力帮忙弥补。”
“反之,则往往会暴露出更多破绽。”
“只要能勘破这一点,加以利用,未必不能以弱胜强,以少胜多。”
“可话说回来,生死相搏之际,这种时机往往稍纵即逝,张某就算能勘破敌人弱点,也来不及告知你出手。”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由你自己亲自望气。”
杨遇安听到“时”这个字眼,目光已是微亮,下意识联想到计然之道的境界。
而张仲坚后续的话也验证了他心中所想,当即拜道:“固所愿也,还请仲坚兄不吝赐教!”
“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
……
一夜过后。
城北大道上,晨雾未散,人烟稀少,两人一驴行走其间,格外显眼。
但两人似乎还嫌不够。
赤髯中年一边骑驴一边高歌,嚷嚷着什么“无谋少智”,什么“负心者死”。
至于牵驴的俊逸少年郎,虽然没有跟着起哄,但另一只手早已利刃出鞘。
这种高调的作派,让一众藏着阴影里的目光明白偷袭再无可能。
很快便有一道高壮的身影从旁边树林走出,拦在了路中间。
此人披甲带盾,手中横刀是军中制式,分明是个军汉。
张仲坚见状,不再瞎嚷嚷,转而嗤笑道:“东宫那位不怕我将你们的龌龊事抖出去?”
军汉不为所动,怒喝道:“某可不管什么东宫西宫,今日只为报父仇而来!”
“不是东宫的人么,那可麻烦了……”
张仲坚目光微凝,知道自己误会了来者身份。
实在是自己仇家太多,根本记不清谁是谁。
不过再看眼前军汉抬盾扛刀的架势,一段陈年记忆很快涌上心头。
转头对杨遇安道:“他生父是个贪官,却又不是普通贪官,颇懂得维护名声,只贪那些力所能及的好处,一旦风向不对果断缩起手脚自保,跟一头老龟似的。”
“我当时发现无法走官府渠道举证他,便只好直接上门杀人。哪曾想他不但行事如龟,就连功法也一样,只守不攻,打定主意要拖到援兵到来,我差一点就被他拖死。”
“那后来你怎么化解?”杨遇安好奇道。
“当时我未到开府境,那狗官也未打开第八识阿赖耶,神识仍有破绽,被我及时抓住漏洞,一举击杀。”
说到这里,张仲坚目光再次转向军汉,语气凝重:“没想到他儿子如今已经上仪同入门,如此一来,你想抓到他的漏洞,就很难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杨遇安目光也顺势转到军汉身上。
那面大盾通体精钢铸造,半人身高,想当厚实。
“云从”虽然锋锐,但想要一剑砍崩这种厚实大盾,还是力有未逮。
有这砍盾的功夫,对方横刀已经落到自己身上了。
而不突破对方大盾防守,什么弱点都是无稽之谈。
“果然是个老乌龟。”
杨遇安舔了舔嘴唇,握剑的手缓缓提起。
……
老少二人齐齐注视军汉,后者的目光却只落在驴上的中年。
至于那个少年郎,虽然情报显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平庸,但根据过往战绩,显然还不到上仪同境界。
不足为惧。
自己只要守在这个路上,也不必主动出击,拖也能拖死对面。
毕竟,急着北上的是他们,而自己身后,志同道合的人将会越来越多。
时间在他这边。
为了报父仇,他苦练家传功法八年,自信能将自身弱点掩盖得滴水不漏。
便是遇上当年的虬髯客,自己都有信心坚守半个时辰。
更何况是一个境界还不如自己的少年?
报仇雪恨,就在今日。
而就在他暗自计算之际,那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少年郎,忽然出剑了。
双眼精光如电。
……
杨遇安出剑的瞬间,张仲坚目光一凝,心中发紧。
他刚刚为了避免打击到少年的自信心,有句话没有说出口。
就算配合望气术,少年也几乎抓不住军汉的漏洞。
他昨晚后半夜固然倾囊相授,少年的悟性也给了他不少惊喜,要点全都掌握了。
但这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
人的气运无形无色,虚无飘渺,想要看清楚甚至把握涨落规律,没有十年以上苦功,根本入不了门。
更何况只学了半夜。
眼下他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如果最终还是落败,自己便坦然赴死,免得牵连无辜。
数丈距离,几息便至。
军汉蹲下身微微一缩,便将自己完全藏在了钢盾之后。
同时脚步也并未完全蹲死,仍留有余力,随时调整盾面对敌角度,并准备后手出刀还击。
一个标准的防守姿态瞬间就位。
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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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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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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