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芮话音刚落,一旁的下人立马喝斥道,“放肆!我家少主人的夫侍岂是你谁见就能见的!”
苏成芮目光冷然看向她。
那下人下意识就想要退缩,突然想起这路是她们的底盘,主子又在旁边撑着,这才消了几分惧意瞪了回去。
杨清越道,“苏小姐,如今天色已晚,你这样闯我别院见我夫侍是不是有些唐突?”
“少废话!让他出来。”
杨清越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我若不同意你又能如何?”
苏成芮冷哼一声,骤得朝她出手趁着杨清越侧身躲闪后,转身就要朝屋内闯去。
杨清越怒声喝道,“苏慕!你不要太过分!”
苏成芮却是懒得理她,“暮雨!”
暮雨得令抬起手吹了口哨,几道身影利落从院墙落下,三五两下便将杨清越和她的手下制住。
自从上次在城外遇袭后,苏宗耀便派了些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苏成芮推门进了屋,正在梳头的男子被这巨大的动静吓得惊呼一声,连忙站起身子。
她撩开帘子走了进去,身形骤然一怔,心中难以控制浮现失落。
妆台前的男子披散着一头如墨的长发,身材也如同他一般瘦小,潋滟的红唇上方却是生了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不似他的那般澈亮。
男子见到一浑身酒气的女子闯了进来先是震惊,很快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只着中衣,顿时吓得抱住身子颤抖道,“你……你是谁?”
苏成芮看着男子,声音艰涩开口,“之前马车上的人……是你?”
男子面露疑惑,却还是怯怯出声回应道,“奴家傍晚的确是坐的马车回别院。”
怎么会?
难道真是自己醉昏了头看走眼了不成?
苏成芮抬手扶额,只觉眉心一阵疼痛。
杨清越挣开钳制,理着被弄乱的衣裳进了屋,挡在两人中间看着苏成芮皮笑肉不笑道,“苏小姐人也见过了,是否可以离开了?”
苏成芮沉着脸,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今晚闹了这么一通,她和杨家算数彻底撕破了脸。
默默瞧了男子一眼,她挥了挥手,一言不发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院子。
待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杨清越出声道,“人已经走了。”
身后男子已然没了之前的惊慌,福着身子一片恭敬的模样。
杨清越转过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嘴里啧啧出声道,“亏你想得出,要安儿代替你坐在这里,若非今日那苏慕醉了酒,只怕没这么容易唬弄过去。”
“云泥之别,差远了!”
听着女子略带嘲讽的评价之语,安儿别过脸,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堪。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杨少东家你未过门的夫侍了?”男子娇柔的声音响起。
屏风后缓缓绕出男子的身影,一袭绯色衣裙衬得他愈发肤白如玉。杨清越眼中难以掩饰地浮现惊艳之色,她不由自主伸出手。
阿卿低笑一声,身子灵巧躲过,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手指漫不经心勾卷着胸前的一缕发丝,娇嗔瞪了她一眼。
“少东家坏的很,明知道人家不给人做妾,嘴上还故意占人便宜。”
他说着拿起桌上摆着的鸡腿大口啃了起来,四叔很满意这个味道,漆黑澈亮的眼眸弯起成了一道月牙儿,越发显得小脸灵动娇俏。
杨清越挥手让安儿退下,来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你毕竟是住在我的别院里,外面的人问起来总得有个说法吧?倒是那個苏慕,你既然已经出来了,好好的去招惹她做甚?”
“心里不爽。”
那就是个骗子!
他这才离开几天,她就跟着别人谈笑风生花天酒地?果然女人嘴里的话没有一个可以相信!
阿卿越想心中越是不爽利,咬着手中的鸡腿愈发凶狠,恨不得把它当成某人拆骨剥皮吞之入腹。
一个鸡腿三五两下就被他吃了干净,阿卿随手将骨头往盘子里一丢,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抬眼问道,“罗家这边的事情你安排的如何?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慢慢耗下去。”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杨清越勾唇轻笑,“放心吧,全都打点好了。”
阿卿瞧了她一眼,抱着手臂似笑非笑,“那罗云之好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你真狠得下心?”
“我想要的人从来就只有你。”
杨清越说着,手中折扇轻挑起男子的一缕秀发凑近鼻尖,轻嗅着上面的馥郁,神态痴迷。
阿卿低笑一声,弯起的眼底尽是一片冰冷。
夜晚。
罗云之端坐在妆台前,由着贴身小厮替他打理着长发。阿洛偷偷瞟了一眼铜镜里发呆的美人,心中疑惑。
公子这是怎么了?打从今儿个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咦?公子何时买的这对耳坠?真好看。”阿洛目光落在那白玉的耳珠上,正欲正伸手替他将耳坠取下,思绪游走的人突然就回过了神将他的手拂开来。
“我自己来就好。”
罗云之抿了抿唇,指尖在触及到耳坠时顿住,不知怎的忽然响起下午女子站在他的身后指尖不经意拂过自己的耳垂,那陌生的温度引得他心中一阵颤意。
渐渐清晰的除了他乱了的心跳,还有女子身上淡雅的檀香。
想到那场景,罗云之面颊不由自主再次热了起来。
阿洛见他看着掌心里的耳坠又开始发起了呆,瞥见门口进来的身影,忍不住上前低声道,“公子,主夫来了。”
罗云之这才转过身低声唤了句,“爹。”
罗周氏一袭紫色锦花衣裙,气质雍容,眼角虽然爬上了不少细纹,却难掩年轻时也是一位出众的美人儿。
“这耳坠是人杨小姐送你的?”
可惜一开口,尖细的嗓音瞬间破坏了美感,见儿子摇了摇头,他不由冷哼一声,看向那耳坠面上浮现一丝鄙夷。
“我就说人杨小姐怎么会送你这么不入流的货色。”
刻薄的话语让那周身仅存的一点气质也消失殆尽。
这耳坠乍一眼看上去很美。
只可惜玉石材质终是落了下层,也就是些便宜货用来哄骗那些小门小户家的男子罢了!
罗云之闻言面色沉了几分,却是垂眼不语,径自将那耳坠收进锦盒之中。
罗周氏看着儿子的动作,眉头一皱,撩起裙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云儿啊!这杨小姐已经有多久不曾来府上做客了,你和她……”
“啪!”
锦盒重重关上打断了他的话语。
罗云之冷声道,“腿长在她的身上,她来不来是她的事。”
罗周氏立马不乐意站起身子看向他,“人家现在攀着府尹大人那条关系,多少人现在上赶子巴结她?你倒好,整天杵着个脸跟木头似的,人家能乐意来吗?”
见儿子有些生气,罗周氏想起自家妻主的嘱咐,耐着性子拍着他的肩好生哄道,“若是能搭上皇宫这条线,咱们罗家的生意以后必定能上好几个台阶,这事要是成了,以后家里的生意还不是牢牢地抓在你手上?”
“你就听爹的,过几天的城隍灯会,把你那些个白衣裳换了,好好打扮一下陪人出去走走,听见了没?”
罗云之应了声,眉眼间有着强压下去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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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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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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