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初打开车帘查看。
李茂正立在监狱门外,在他身前围着一排铁甲红樱的御林军。
这是长安的皇城禁军,无故出现在此,谢令初隐隐感觉不妙。
她吩咐马车原地止步,静观其变。
果然,不多时,就见御林军们抬着一个人从监狱里走出来。
正是陈仕诚。
他已经死透了,脖子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使头和身体几近分家,只剩下一层皮连着。
谢令初见这情形,突然想起前世。
当时陈仕诚不知道犯了什么罪,突然锒铛入狱。没过几天御林军突然来人,不由分说杀了陈仕诚和陈家所有人,却连解释也没给。
谢令初心道不好,忙道:“快调转车头,我们去陈府!”
另一边的御林军统帅严信早就注意到了谢令初的马车。
见它冲着监狱来,又在看见陈仕诚尸体后鬼鬼祟祟掉头离开,便要遣人上去探查。
却被李茂先一步挡在了前面:“大人,那是我家小姐的马车。”
“你家小姐?”
严信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眼底狐疑不定。
李茂垂首道:“她是谢将军的孙女,谢府二老爷谢衍之女。”
听见是谢府的人,严信目光一闪,很快摆了摆手,转身吩咐手下道:“留两个人在这里处理尸体,剩下的人跟我去陈府。”
……
谢令初到陈府之时,府里人还没有意识到大难将至。
陈正岳从谢府回来那天就病了,这会儿陈府上下都在为他的病手忙脚乱。
见到谢令初,府上一众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唯有陈仕诚留下的一对双胞胎兄弟,围在谢令初左右,“姐姐,姐姐”的叫她。
他们尚且年幼,不知道大人之间的龃龉,只觉得谢衍每日在街上教训流氓好威风,对谢令初也爱屋及乌的喜欢。
“我有急事求见陈老爷。”谢令初道。
下人们不敢回应,愈发步履匆匆。
陈仕诚的妻子得了消息,很快从屋里冲出来,拉着她便哭骂:“你人也打了,家也搜了,还嫌不够吗?你非要让我们陈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想我公公一生清高,从不曾与人低头,如今他年事已高,本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要为了独子不得不放下身段前去求情,然而只遭到你们谢家这般羞辱……”她面露苦涩,不忍再说。
两个孩子尚且不明就里,围在母亲和姐姐之间,其中一个怯怯开口:“祖父病得很重,连床都下不来呢,怕是见不成姐姐了。”
陈仕诚妻子听罢,愈发悲从中来,忍不住搂过两个幼子放声痛哭。
谢令初沉默,眼见陈家人这边说不通,也不再勉强,转过身去。
可乐忧心忡忡道:“姑娘,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亡者有罪,亲者何辜。”谢令初叹了口气,却没有离开。
御林军的马匹是军马,即使慢半拍出发也很快赶了过来。
谢令初这边话音未落,严信已经带人到了陈府门外。
他未经门人通报,直接带人闯进来。一群铁甲战士,每个脸上都写着来者不善。
陈仕诚的妻子看到这阵仗心底免不了惊慌失措,她下意识伸手抓住谢令初衣袖,尖声叫道:“是你叫他们来的对不对?是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为什么偏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你还嫌不够吗?”
质问一声声叩在谢令初耳边,她看着面前严信那张脸,渐渐地,竟恍惚听见了更多质问她的声音。
那些声音来自她的前世,来自那些曾经与她相知相熟,最后含冤而死的无辜之人的呐喊。
谢令初眼神渐渐冷下来。
她看着严信,面上一贯轻巧的笑意不见了。
严信作为东御林军统帅,早已见过太多张脸太多双眼。
然而像谢令初这样满是悲凉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想不到,这样一双仿佛看尽繁华的眼竟属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严信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和面前这个少女树敌。
他思索片刻,制止了身后御林军即将更进一步的行动,对谢令初行了一礼:“我等奉命执行任务,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先行离开此地。”
谢令初冷道:“不知道严大人奉的谁的命,执行的任务又是什么?”
严信道:“此乃官府密旨,与姑娘无关,我亦不便多说,请姑娘先行离开陈府。”
严信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纵使是陈仕诚的妻子也看出了不对。
她来不及多想,忙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抓着谢令初的衣袖,一改尖利的语气,低声哀求道:“谢姑娘,适才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求你救救我们吧。”
……
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
这是谢令初上辈子听过最多的一句话。
只可惜到了最后才发现。
那些她爱的,她护不住。
那些她念的,她留不下。
家破人亡后,午夜梦回间,她耳边只剩下了亡者惨烈的呻吟与呼唤。
救救我们吧。
求你,救救我们吧。
……
谢令初仰头看向严信,清隽而稚嫩的脸庞带着不符年纪的冷峻。
“若我说不呢?”她问。
严信听见这个回答,眼神也随即冷了下来:“我好心叫你离开,是念在你祖父面子。谢姑娘,我劝你不要执拗留下,万一看到了什么不想看的,恐怕要夜夜噩梦,痛不欲生。”
谢令初不卑不亢道:“不劳大人费心,我一向睡得很好。”
严信笑了:“那便好。”
说罢,再无犹豫,吩咐身后道:“动手。”
“我看谁敢?”
一声怒喝。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谢令初,而是被人抬过来的陈正岳。
他瘦小的身躯佝偻在一张太师椅上,神情恹恹,看上去已经拼尽了全力。
陈正岳眼神虽然浑浊,但却始终死死盯着严信的方向一动也不动,他用颤抖的声音道:“我乃先帝亲封的一品大臣,想治我的罪要拿来陛下圣谕,否则你们休想踏进我陈家一步。”
严信皮笑肉不笑道:“你儿子犯了要抄家的重罪,我奉命前来行刑。圣旨……你到地下去看吧。”hτTΡδ://WωW.sndswx.com/
说着,他再次道:“动手。”
御林军们动作利落,如同捕猎的野狗,眼底含着杀气,成群结队,步步紧逼。
“住手!”
这一次叫停的是谢令初。
严信冷着脸道:“别理她,动手。”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又不知道是谁慌乱中打碎了东西,场面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在这混乱中,谢令初不退反进,向前迈出一步,与严信正面相对。
她从怀中掏出一件小物,将其举高,环视众人,再一次大声喊道:“三皇子印玺在此,见印如皇子亲临。你们还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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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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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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