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不跟她多说,直接走过去拉住她两个胳膊,控制住她,然后对于桂芳说:“妈!你掏她裤兜!”
于桂芳完全不含糊,就算唐秋菊挣扎的再厉害,她也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压成实面疙瘩的馒头。
这馒头本来就做得大,也不知道唐秋菊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居然能给一个个压这么小,怪不得能放进兜里不显眼的。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晚喜生气地丢开了唐秋菊的胳膊。
“你不知道这是大家的加餐吗?咋,你男人不干,你就能叫别人家干活的饿着?搬石头多大体力消耗,万一饿没劲儿了没撑住,人砸到了咋办?”
于桂芳也很生气,因此故意说得吓人了些。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别搁这儿吓唬我。”
唐秋菊在众人面前被指责,又因为偷东西的事情遭到队员们异样的眼光,十分难堪。
可是比难堪更浓烈的情绪是恨,要不是因为这母女俩,她就不会被发现了,是胡爱梅先偷她才会偷的!
拿几个破馒头怎么了?
“我这肯定是不会要你来帮忙了,这几个馒头你也必须把原材料给我还过来。”
胡爱梅那种还能说做好了还,但是唐秋菊可不一定了,这人蔫儿坏,谁知道她会在做馒头的时候加什么?
吐几口口水都是小意思吧?
“还什么还?这又不是不能吃!”
确实可以吃,大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有粮食吃就不错了。
沈晚喜嗤笑,“你怎么压成这样的?瞧这实面疙瘩上还有你裤子的印儿呢!你该不会坐屁股底下压的吧!”
这年头的衣服布料还没有后世那么细腻,乡下人日常穿的衣服就更谈不上体面了,补丁摞补丁都是司空见惯的。
唐秋菊不说话了,她还真就是坐屁股底下压的。
这丫头怎么现在就跟那古时候的包青天一样,什么都查得出来呢?
“恶不恶心?吃的东西你给放屁股底下压,真是不要脸了!”
“怪不得她家何小梅偷东西呢,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老古言说得一点儿没错!
“这谁还吃得下?叫大老爷们吃女人屁股底下压的粮食,埋汰谁呢?!”
唐秋菊听了这些就爆发了,“尼玛的,还知道是大老爷们呢?逼逼叨叨的烦不烦?什么不吃女人屁股底下压的粮食,你们不是吃女人奶长大的?我呸!一个个瞎讲究,苦的时候树皮草根老鼠都吃呢!”
她一边说,一边怪模怪样得做些扭曲的表情,嘲讽意味十足,看得人想揍她。
“你这娘们儿忒不讲究!苦的时候肯定活着重要,不苦了我还吃这恶心东西,你不埋汰谁埋汰?一脑门子歪理!”
“埋汰?埋汰个屁啊埋汰!拉出来不都是屎吗?咋,你不拉屎?”
哎哟……
唐秋菊说话那叫一个恶心,听得有些馒头没吃完的人都有点儿没胃口了。
于桂芳也不说啥了,就看着唐秋菊这模样,找她要粮食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她直接说:“行了,这儿不用你了;也不要你还粮食,瞧你这十一个实面疙瘩,扣你六个工分!”
她是大队长老婆,又是管这次工程补助粮的,这话说出来别人一点儿异议都没有。
包括唐秋菊。
她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了,跟于桂芳胡搅歪缠都没用。
“哼,当老娘愿意干呢?工分扣就扣吧!你把这些都给我!”
于桂芳一阵无语,但是不想多说什么,就还给她了。
唐秋菊拿着这十一个实面疙瘩怒气冲冲回家了。
“她这是打算拿回去家里吃啊……”
“算啦,我们不吃归不吃,人家家里人指不定不嫌弃呢?嘻——”
有人摇头不赞同,有人促狭鄙夷。
唐秋菊把一锅煮得烂烂的杂面疙瘩端上饭桌时,家里人也已经有所耳闻了。
年景越来越好,人的羞耻心也逐渐建立起来了,一家人没谁愿意吃这些东西。
何家老爷子沉默,老太太就说:“你要偷就偷吧,干啥放在屁股底下压?想想谁还吃得进去啊!”
“娘,我要不放屁股底下还能带得回来?”
“那也怪恶心的,再说你这一天三个工分的活不比这玩意儿好?白瞎了之前加的那二两杂面!”
“这些加起来可不止二两!”
唐秋菊才不理婆婆说啥,一家子现在都靠她撑着呢,她男人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废物!
“娘,你也别难过,不就是个做饭的活吗?当谁稀罕似的!反正工程队一解散,啥活都没了!”
何小梅特别主动地给自己盛那糊糊汤,吃得特开心说:“还是我娘能干,要不家里能吃这个?”hΤTpS://WWω.sndswx.com/
这一通马屁拍的,唐秋菊终于是舒服了,看着这个小女儿也没之前那么不顺眼了。
何小梅忍住恶心,只想着将来要把自己受过的委屈全都还给沈晚喜!
且说胡爱梅去找女儿要杂面馒头了,可是回家一问,早就给人了,她哪里还有杂面馒头?
无奈之下,她只得回去说明情况。
“于姐,实在是对不住,那馒头没了,我还是过几天做好了给你送来吧。”
家里也没有这种杂面啊……
胡爱梅苦恼得很。
“什么馒头?”
赖友明跟王晓辉看着工程队的人围成一圈,晃晃悠悠就过来了,赖友明闻言便问了一句。
他跟大队里的人处得都不错,因为他没有架子,待谁都亲和。
不过王晓辉就不成,天天高扬起个头,鼻孔看人。
不过他这幅样子大家都习惯了,所以也就直接忽视他了。
工程队的人虽说内部谴责唐秋菊跟胡爱梅,但是这事儿传出去终归丢的大队的脸,所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王晓辉撇了撇嘴。
倒是赖友明不觉得尴尬,笑着朝有些男人没吃完的馒头上看了一眼,“哦!今儿加的餐是杂面馒头啊?挺好的!”
王晓辉本来没注意呢,闻言一挑眉,想也没想就说:“我咋在知青点看见刘君义也吃的这种馒头?”
沈晚喜跟于桂芳的头齐刷刷地转向了胡爱梅,胡爱梅一下子就慌了。
胡爱梅男人眉头狠皱,王晓辉说的“刘君义”,这名字一听就是男人名字,可是知青点的知青都是没到三十的年轻人,不至于喜欢胡爱梅吧?
他媳妇这到底是给没给他戴绿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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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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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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