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源几乎是大跨步地从台上迈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惊讶,“青儿,你怀孕了?!”
“嗯。”冯青一张初恋般的清纯小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摸出一张验孕单给秦江源,“孩子是你的,已经有四周了。”
秦江源看着化验单,略略思忖,“是在郊外的那个晚上,车里那次?”
冯青脸上布满娇羞,轻轻点了点头。
大庭广众之下,这一男一女像是热恋中丝毫掩饰不住的小情侣,周围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愈发衬托的站在台上的新娘子形单影只、孤单落寞。
南雅请来不少记者为自己造势,记者们本来还觉得没什么好拍的,说是什么世纪婚礼,结果还不如明星的婚宴排场足,他们大老远地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着。
憋了一肚子的气,记者们就想着赶紧拍完,敷衍了事,好拿钱走人,没想到竟然等来了这么一个狗血的大瓜。
【婚礼当天,小三携子上门逼宫】,劲爆得很呐。
镜头拉近,怼到南雅的脸,只见她厚厚的粉底之下,那张脸已经愤怒到扭曲,眼睛里迸射着阴毒之色,好像下一秒就要亮出九阴白骨爪,把冯青活活掐死似的。
宴席上,已是议论纷纷。
秦文军坐不住了,走过来质问儿子,“这女人是谁?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敢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这里带?存心让老子丢人是吧!”
秦江源道:“爸,这是冯青,她怀了我的孩子,您老很快就要有孙子了。”
冯青大大方方地跟秦文军问好,笑靥如花,清纯可人。
秦文军对上她眉眼弯弯的笑脸,紧皱的眉头竟不自觉地舒展开,这狗熊儿子,审美倒是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就喜欢这种清灵灵的小姑娘。
“孙子不孙子的,过后再说,你先给老子把婚礼进行完,等婚礼结束后爱娶几个是你的事,我不管!”
秦文军压低声音,警告儿子。
南宁柏艰难地转动着轮椅过来,板着脸,厉声道:“怎么回事,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女人,还说什么怀了江源的孩子?文军兄,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他声音颇大,秦文军暗骂这老东西是真不怕丢人,凑上去放低声音道:“老弟你先别激动,我这也懵着呢,可能是年轻人搞的恶作剧。咱先把婚礼进行完吧,宾客们都等着呢,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南宁柏也是个要面子的人,瞪了秦江源一眼,总算是点了点头。
可这空当,蓄满了怨毒之气的南雅不干了,她从台上冲了下来,就要往冯青的肚子上撞,“贱人,竟然还敢来我的婚礼上撒野,看我不打死你——”
冯青无畏无惧地看着她,她巴不得南雅发飙。
在这种场合下,南雅越是控制不住,丢人就丢得越大,而她的赢面也就越大。
她提着婚纱横冲直撞地冲过来,可脚下的高跟鞋太高,下台阶时被婚纱的裙摆一绊,脚腕一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
——人群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南雅脸朝地,抬起头来之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嘴里一阵腥咸,还有什么东西很硌人,她轻轻一吐,两颗门牙混着血沫掉在了地上。hΤTpS://WWω.sndswx.com/
“……”
视线终于恢复清明,痛感也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掀翻屋顶,划破苍穹。
惨,还是南雅惨。
——
婚礼在鸡飞狗跳中潦草结束了。
从酒店走出来的时候,南颂的脸上难得浮起笑意,南雅那倒霉模样,实在是太可乐了。
今天这场婚礼是来对了,要是错过这一出好戏,只怕真会终生遗憾呢。
傅彧好笑道:“这场婚礼绝了,开场是琼瑶剧,然后是大型家庭狗血伦理剧,没想到最后以喜剧收尾了……啧啧,真是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啊。”
他看向南颂,“你这个堂妹,是个人才啊。”
南颂对此不置可否。
傅彧又看向喻晋文,“这场婚礼混乱程度,跟你的那次有一拼,不过也算是值回票价了。”
喻晋文冷清清地斜他一眼,恨不得缝上他的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颂抬睫,扬眉一笑,“是啊,喻总的那场世纪婚礼,也是让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呢。”
像是被一剑封喉,喻晋文收紧下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南颂显然也是单方面的奚落,没有要他回应的意思,草草地跟他们挥手告别,就带南琳上了车,扬长而去。
在车上,南琳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混乱局面中抽离出来,一直在发愣。
南颂偏头看她一眼,“怎么,被吓到了?”
南琳看着南颂,点了点头。
“姐姐,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啊?她说她怀了二姐夫的孩子,是真的吗?”
南颂淡淡道:“那个女人叫冯青,和秦江源在一起挺久了,南雅也知道。至于孩子,她应该也没必要撒谎,毕竟一验DNA便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就算不验,你看秦江源的表情就知道了。”
南琳抿了抿唇,“可是,这,那二姐怎么办呢?她这才刚刚结婚,难道要离婚不成?”
“离婚?”
南颂轻嗤一声,“婚前对于男人劈腿都能容忍的女人,婚后男人出轨是必然的,忍了一次,就有千千万万次。就算是秦江源把小三带回家明目张胆地当小老婆,南雅也不会离的,她自始至终要的,就是秦太太的身份。”
“不明白。”
南琳难以理解地摇头,“为什么女人都要这么委曲求全?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呢?”
“并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能忍得下那口气的。每个人要的东西不一样,有的人要的是名分、地位,而有的人不图名也不图利,只图男人的一颗真心。”
南颂轻轻说着,却是冷峭的一笑,“可名利易得,真心难求。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南琳想了想,“名利我可以自己挣,我希望我将来的丈夫,是能够一心一意对我的。如果是三心二意的爱情,我宁可不要。”
“有骨气,这才是我南颂的妹妹。”
南颂笑着,摸了摸南琳的头。
南琳抿出一个乖笑,又问,“姐姐,师兄去哪了?我看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他正在竭力挽救他的年终奖。”
南颂轻哼着说了一句,南琳瞧姐姐脸色不善,也没敢多问。
快到玫瑰园之时,隔着老远,就见大门口蹲着一个正在抽烟袋的老汉,顾衡等人就站在身边顶着骄阳陪他,一脸的无奈,隔着老远见南颂的车来了,一个个都如蒙大赦。
南琳下了车,先看了看顾衡,而后把惊讶的目光投向蹲在地上的老汉,颤声开口,“爷……爷爷?”
南颂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瞧着老汉,唇线缓缓抿成一条直线。
老汉被这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将烟袋杆往地上倒扣了两下烟灰,灭了,而后往腰间一插。
他拍了拍手,整理了下身上的中山装,这才抬起头,张开双臂,咧出一个调皮的笑。
“两个小丫头,还不过来让爷爷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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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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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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