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犹疑不安之际。
微凉有力的手指,轻轻掐住她下颌,抬起。
下一刻,男人的唇落下,吻住了她。
桑浅浅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嗡”一声炸开,下意识剧烈挣扎。
然而他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她锢在怀里。
她的手又被缚着,竟是动弹不得。
初时的惊怒交加,很快便被一种熟悉的,说不出的感觉所取代。
桑浅浅怔了怔,这种感觉,太过刻骨铭心,她绝不会弄错。
是沈寒御。
她在做梦吗,还是,他真的回来了。
泪水瞬间湿透眼眶,桑浅浅仰头回应着他。
本以为阴阳两隔,却不意,还能再相见。
她害怕眼前的是幻梦,所以不顾一切地想要尽力抓住。
三个多月的入骨相思,化作忘情的缱绻缠绵。
男人漆黑眼底泛起骇人的爱谷欠。
落下的吻愈发凶狠,近乎疯狂,恨不能将怀中的女孩吞拆入骨。
锢住她腰身的力道,也愈来愈紧,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合而为一,再也不分离。
直到,沈寒御尝到了咸涩冰凉的味道。
他动作微顿,近乎谜乱的神智,骤然清醒,身体里沸腾的血,刹那冷却。
他一点点松开桑浅浅,替她整理好衣服。
女孩满脸是泪,似乎茫然了一瞬,才哽咽着道:“寒御,是你吗?”
沈寒御瞳孔漆黑幽暗,定定地注视着女孩被泪水打湿的脸庞。
喉结滚了滚,他以为他会开口说什么。
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桑浅浅等不到他的答复,挣扎着下床,却辨不清方向,差点跌下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她,桑浅浅心里仅存的那点疑惑烟消云散。
“寒御,我知道是你。”
桑浅浅的眼泪大颗滚落,“是你对不对?......”
不敢问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因为根本也不必问。
不管他是人,还是鬼魂,她都能接受。
三个多月,强忍住的情绪,眼泪,委屈,相思,在遇到沈寒御的这一刻。
好像缺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泪如泉涌,哭得泣不成声。
沈寒御眸色深暗至极,明知自己不该再有别的举动,可还是没忍住。
俯身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着,一点点,吻去她的泪水。
他强迫自己离开桑浅浅,手探到她背后,为她解去手上的束缚。
门外,有服务员敲门,询问是否要客房服务的声音传来。
那是郭木杨与他约定好的提示,告知他必须尽快离开。
声音由远及近,带了几分微不可觉的急促。
他没有时间了。
屋内的壁灯乍然熄灭,整栋庄园再次陷入黑暗里。
桑浅浅的手也终于脱困,立刻紧紧地抱住了沈寒御。
沈寒御握住桑浅浅的手腕,轻轻推开她,转身大步离开。
桑浅浅睁开泪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连先前那点模糊的微光都不见了。
她扯下蒙住眼睛的缎带,看到门轻轻地开了,似有身影隐入黑暗里。
可她跌跌撞撞奔到房门前时,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桑浅浅摸到门把手,打开门时。
外头的灯光恰在这时亮起,明亮的光线刺得她下意识闭了闭眼。hτTΡδ://WωW.sndswx.com/
走廊外,空无一人。
走廊远处,依稀可见阮家的黑衣保镖守在那里。
她回身,屋内的壁灯竟也是亮的。
若非地上仍丢着那些解开的绳索,若非唇里仍残留着他的气息与温度。
她真的要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庄园,里里外外都是阮家的人,每个楼层也都有人看守,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若刚才的人,真的是沈寒御,他怎么进来的。
可若不是沈寒御,他怎会替她解开绳索,怎会抱她,怎会那样吻她。
桑浅浅失神地站着,简直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门外传来脚步声,桑浅浅飞快地奔过去开门。
似乎没想到她开门的速度会这么快,谢时安微怔,随即,清楚地,从桑浅浅眼中看到了强烈的失落。
他已然从邵锦那里,知道了婚礼上发生的一切。
此刻,他的神色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可是语气,明显有些淡,“在等人?”
桑浅浅平静地说:“没有。我以为是服务员,想让她收拾下屋里。”
谢时安扫了眼屋内,发现了地上那一圈绳索。
他声音微低,“是邵锦让人绑的你?”
桑浅浅笑了笑,“绑得也没多紧,我自己努力挣开了。”
谢时安没说话,可是眼神分明有些沉。
桑浅浅就算再怎么过分,也轮不到邵锦来教训她。
“我让人送你回去。”
谢时安默了片刻,“公司有事,我要赶去公司,今晚,可能会很晚回来。”
桑浅浅也没有意外,“好。现在就走吗?”
她说这句话时,是抬眸看着他的,脸上迎着光。
谢时安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和唇瓣上,眼神微动。
她被绑着,哭得眼睛红肿,他能理解,可她的唇......
邵锦的人,该不会这么胆大妄为才是。
谢时安到底还是轻声问,“你嘴唇,怎么了?”
“很红么?”
桑浅浅摸了摸唇,淡然自若,“邵锦让人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我一直喊救命,现在特别疼,手腕也疼。”
谢时安下意识看了眼桑浅浅的手腕。
两只纤白的手腕上,道道青紫交错。
“抱歉,”谢时安眼底带了歉然和心疼,“邵锦太过不知轻重。”
“没关系。”桑浅浅顿了顿,“时安,今天的事,我也很抱歉,可我......不能不为寒御做些什么。”
她声音很轻,“对不起,时安。今天这场婚礼你就当没有举办过,以后我们的关系,仍是和从前一样。”
这场婚礼,也的确等于没有举办,所有的仪式还没开始,就已然宣告结束。
“不可能一样。”
谢时安声音很是低沉,“浅浅,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今天之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桑浅浅错愕,继而,心里五味杂陈。
本以为,她在婚礼上骗了谢时安,他多少会生气。
却不意,他却是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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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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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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