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晋王殿下男女有别,怎好擅自去晋王府,殿下说笑了。”
与七哥男女有别,与我就不男女有别了吗?我心中哀叹一声,正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突然就见瞥见七哥的身影。他正骑马向此处行来,瞧着甚是英姿飒爽,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
我便赶紧招呼郑容去看,“七哥来了,快看。”
容娘看向七哥,却神色淡淡,还不如我激动,我心中那份惆怅又浓了几分。
七哥的未婚妻子却喜欢我,如今三人齐聚一堂,搞不好就要生出事端,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小心应付。
却不曾想,纯属我自己瞎着急,七哥与容娘之间一直都是行止有度,未见丝毫亲昵,反倒是我与容娘之间,甚是暧昧。我忍不住再次怀疑十二弟的消息有假。
我虽是被七哥逼着过招,但一来一往僵持了一个多时辰都没分出胜负来。只要七哥不用轻功和内力,与我的剑法倒是不相上下,也不枉我这几个月日日耗在练剑上。最后,还是七哥先收了剑,说,“看来你剑术精进不少,今日就到这儿吧。”
“皇兄承让!”我说,然后收好剑,到一旁稍作休息。
我与七哥对决的时候,容娘就在一旁观战,每当我处在上风时,她便忍不住拍手叫好。若不是七哥剑势凌人,逼得我不得不小心应对,我肯定会频频走神。我这边刚在案后坐下,正要倒水喝,郑容已经端到了我跟前。我与她道过谢,喝过水,正要拿帕子擦汗,她又将自己随身用的帕子递给了我。
小娘子的帕子岂是能轻易要的,我忙推拒道,“使不得使不得。”然后火速掏出自己的帕子。
但我的帕子还未挨着自己的脸,突然被人一把抽走。
我扭头去看,就见七哥已经用我的帕子擦起脸来,还说,“借你帕子一用,我今日忘带了。”
七哥话落,容娘又将帕子往前递了递。没办法,我如今只能拿着她的帕子擦脸。我一边擦脸,一边又开始思绪翻飞。七哥这般,莫非是想撮合我与容娘?难道他不喜欢容娘,所以想顺水推舟把她推给我?但我喜欢不起啊!
想着这些,我便越发惆怅,拿着帕子擦了半刻钟的脸。
“殿下?”
“嗯?”容娘叫我,我终于魂归正体。
“殿下在擦脸就要被擦破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许久,忙把帕子递给她,却又一想,我用过的帕子脏兮兮的怎好直接给她,便道,“我洗过后,改日还你可好?”
我见容娘脸色一僵,说,“一张帕子而已,殿下留着吧,不用还了。”
我似乎伤了她的心,讷讷道,“好。”然后小心将帕子收进袖中。
与容娘你来我往一番,再回头,不知十二弟何时到了,正与七哥在一旁说话。我正要前去打声招呼,突然刘公公又来了,说父皇让我去长生殿。师父还没回来,又叫我过去,我心中咯噔一声,自觉不妙。
我点头示意,与七哥和十二弟道别,便与刘公公一同去往长生殿。
长生殿中,父皇正与师父谈笑风生。我隔着几丈远都能听见父皇那厚重又带着些疲惫的笑声。
既然父皇高兴,想必待会儿罚起我来也会手下留情。我上前行礼后,父皇便让我坐下。又是赐座,又是这般和颜悦色,想来昨日他不知我昨日未练剑的事,于是我放下心来。但我也不敢造次,只一丝不苟地正襟危坐。
“不必如此拘谨,放松些吧。”父皇说。
“是。”我低声回应,稍稍放松了些紧绷的身体。
“今日叫你来,是有件喜事要说与你听。”父皇又说。
“不知是何喜事?”我问。
父皇与师父相视一笑,颇为默契,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果然,父皇又说,“你与郑将军家的小娘子自幼相熟,又一直感情甚笃,也算是青梅竹马。你虽年幼,但郑小娘子却已过了及笄之年。如今朕便提前为你二人指婚,待来年你年满十五,便与她成婚,如何?”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都不足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一时间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待反应过来,我赶紧说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许是看我神色不对,父皇原本的笑脸已经布满寒霜,但我却不能害怕,如今稍一松口,便是万劫不复,不仅会害了郑容,还会令母妃希望落空。但我若是直接拒绝,只怕会惹怒父皇,事情反而会变得复杂,现如今,只能先拖着再说,于是我飞速地转动脑筋,说道,“父皇把容娘那样的女子指给儿臣是儿臣的福分,只是儿臣还未曾跟容娘互表心意,也不知她到底是何想法。婚姻大事是女子此生的头等大事,儿臣想得到容娘亲口许诺。父皇可否稍等些时日再做打算?”
我这般说,父皇的脸色便转阴为情,还夸赞我道,“你能这般想是好的,也不枉郑小娘子对你情深一场。也罢,就等你们先互表心意再来请旨吧。”
“谢父皇。”我说。一颗心越来越沉。
我与师父一同从长生殿出来,一路沉默无言。
“你是不是不喜欢容娘?”师父应是瞧出了我情绪不对,突然开口问我。
这是我的师父,他跟父皇不同,他对我没有君威,只有仁爱,我总不能说我喜欢容娘,我不能昧着良心撒这样的谎。
“我不是不喜欢容娘,只是我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不能害了容娘。”我说。
“你是有心仪之人了吗?”师父又问我。
我摇摇头。这个时候我不好再拿娇娘做挡箭牌,只能说,“我虽没有心仪之人,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对容娘的感觉,那不是想要共度一生的感觉。”
闻言,师父点点头,却说,“是为师鲁莽了,不该擅自跟陛下提起此事,致使他着急指婚。但如今你既然没有心仪之人,何不试着跟容娘多相处,兴许处得久了便能处出一些不一样的感情来。”
我张张嘴,正要辩驳,师父又说,“先别急着拒绝,凡事多留一线,这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我若此时急着与容娘划清界限,不仅伤了容娘的心,还伤了父皇的颜面。也罢,既然已与师父说明白,不妨徐徐图之。待过些时日,我再同容娘好好谈一谈吧。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与师父分别后,我便回了昭仁殿。母妃正在逗弄啼江,见我神色颓丧,便把啼江放至一旁,问我,“出了什么事吗?”
自然是出了事,但我不想母妃担心,便说,“昨日未去练剑,今日被父皇训斥了。”
“哎,我当是多大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你父皇训斥。”
母妃一向爱对我说这些不着调的风凉话,我见怪不怪,只她不担心就行。
我暂时放下心事,抓些黍米去逗弄小红鸟。这小红鸟已经有几个月大,但还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鸡模样。我觉得它甚是可爱,忍不住轻抚它的绒毛,我抚着抚着便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它的翅膀根部似乎裂开了,本来的两只变成了四只。我忙问母妃,“啼江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我看看。”母妃说着扒开啼江双翅上的羽毛去看。“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长着长着就裂开了?这是要变成两双翅膀吗?”
“它平时有什么异常吗?比如不吃东西,不能飞翔,神情恹恹?”
“并未有,好着呢,整日在殿中飞来飞去。”
既然没有异常,那便无需担心,反正它一直都很出乎意料。
我在母妃那里待到日落,用过晚膳后才回隔壁的华庆殿。天色灰蒙,空气死沉,是下雨的征兆。一场秋雨一场寒,恰是寒冬将至。我拥着锦被,阻止周遭的寒气涌入。
芜娘敲我的房门,问我,“殿下是否要炭盆?”
这个时节放炭盆有些早,况且我整日练武,身体强健,并不畏寒,我只是贪恋那一点点温暖。
“不用了,芜娘,我不冷。”我说。
“那殿下早些睡吧,若是有事再唤奴婢。”芜娘说。
“嗯。”
我目送芜娘离开,看着她越发单薄的背影,内心顿感惆怅。芜娘是我母妃幼时的玩伴,跟着她一路从赭时嫁进中原。记得幼时芜娘还算丰腴,如今竟这般消瘦。其实比起母妃,芜娘更像是我的母亲。只要事关与我,无论再小的事,她都亲力亲为,母妃想不到的事她却能想到。她每日对我嘘寒问暖,衣不解带地照料我,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蹉跎了岁月,苍老了容颜。
我把她叫住,说,“天冷了,芜娘记得加床被子,莫要冻着。”
“哎,好,奴婢晓得。”芜娘说,然后关了门出去。
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渐起的风声,心中想着:若是他日成功就藩,我定要带着芜娘,让母妃做主,为她找个可靠的人家,再不让她日日殚精竭虑地照料我,磋磨了身体。
我怀着美好的期待进入梦乡,不曾料到,一睁眼竟变了天。
窗外大雨滂沱,砸得瓦片噼啪作响,屋内屋外黑沉沉一片,也不晓得是何时辰。十二弟冒雨前来找我,慌里慌张地连遮雨的斗篷都未摘,带进室内一地的雨水。
我忙让芜娘拿走他的斗篷,再煮点驱寒的汤水过来。
因为女扮男装的问题,伺候我穿衣的只有芜娘一个,现如今十二弟在,芜娘交代完事也没有进来,我一边折腾腰间繁杂的玉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十二弟似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将我的玉带系好,然后才说,“罗卫远与九哥已经被大理寺收监。”
这事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离我昨日面见七哥不过一天而已。罗卫远与九哥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淡淡哦一声,并不想多说什么。
十二弟又说,“妙真姑姑死了,是昨夜在妙真观中悬梁自缢的。”
这件事虽在意料之外,但我与妙真姑姑并不亲近,也并不如何悲痛,要说唯一的感觉,就是感叹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眨眼间香消玉殒,让我有一瞬间的迷惘。我愣愣地又坐回床上,问,“为何会自尽?”
“据说是被大理寺的人撞见了丑事,当时妙真姑姑房中有好几名男子。”
“哦。”我说,心中情感莫名。
“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还有何事?”
“皇长兄也被大理寺收监了。”
“这是为何?”前几件事都有预兆,只这件事,却是凭空出现。
“是为何你应该清楚吧。”
是啊,九哥一直都是依附皇长兄的,他铸假钱还不是给太子殿下拉拢朝臣、豢养私兵用。皇子固权一向都是这些手段。只是,“这事有证据吗?”
“造出来的钱用在何处,这事顺藤摸瓜并不难查,况且没有证据大理寺不敢拿人的。”
“是啊。”我说,一时间不知是何感受。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我问,但只觉不是好事。果然,十二弟说,“皇长兄收监的罪名还有虐杀姬妾!”
我听了他的话,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可能,只听说皇长兄爱豢养美人,从没听过虐杀的。”
十二弟沉默着,没有接我的话,可能他也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但我话音刚落,就有长乐门的勋卫给我送信,送的是我留给娇娘的玉佩,还有一封她用血写下的诀别书。我看着那鲜红刺目的字眼,只觉泪眼模糊,心痛难捱。
“所以,皇长兄是真的虐杀姬妾了,是吗?”我问。
“不止是姬妾,还有当年的太子妃。”
原来皇长兄竟这般心狠手辣,恶贯满盈,那可是他的发妻啊!我直立在窗边,一时间无法从这惊人的巨变中回过神来。我满脑子都是过往,温润如玉的皇长兄、飞扬跋扈的九哥、温婉贤淑的太子妃,但最后只有娇娘,那个笑意浅浅身段如水的女子。
“不行,我得去找娇娘,她在东都城内没有亲人,我不能让她抛尸荒野。”我说。
“去找四哥吧,他会有办法。”
我嗯一声便急匆匆往外走,十二弟习惯性地紧随其后。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但天还是灰蒙蒙一片,大雨似乎随时会重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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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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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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