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蔚接过海碗后摸了下后脑勺:“倒得少冷得快,够吗?不够锅里还有。”
“够了。”祁蔚接过海碗吹了吹,小口噙着水往下咽,盏茶后方才递回海碗:“好了,我出去会。”
司徒姬诧异抬头,随手就将海碗搁在了井沿上,又往祁蔚的身边走了两步:“反正这会没什么事,要不,我陪你一道吧?”
“不用。”
“可是你的腿才有起色,眼下,我着实放心不下。”
“无碍,此事由你陪着反而不便,再说我一会也就回来了。”祁蔚脸颊泛红,故意递出错误的信号。
想着姚大力不日便要寻李成喜写信,得早有准备才是。
“哦,好吧,那你小心着些。”果然会错意的司徒姬转身:“那你去忙吧。”说完,竟小跑着回到灶台。
将背篓里的荠菜全都倒了出来,一颗一颗地去着黄叶。复又打了一木盆水浸泡。
这才进屋打了些许面粉,复又回到灶台处再次清洗荠菜。
春日山间多荠菜,口感也好。
唯二的糟点就是枯叶多,粘染的灰尘也不少,尤其是根茎的地方,非常难清洗。
司徒姬过了好多次水,直到清澈见底,方才用刀切碎。再将刀和木板一道放入木盆中,再行剁了数次。
挤去多余叶汁,方才放到要和的面粉中,做起了野菜馍馍。
只是司徒姬将野菜馍馍都做好了,还是不见祁蔚身影,不免有些担心。
虽然祁蔚功夫好,可腿还伤着在,再加之才去木板。
司徒姬越想越是后怕,赶忙晃去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掩上院门寻起了人。
只是连问了两人,均是摇头,甚至整个过程中连句嘴都不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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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姬带着狐疑,想着祁蔚可能去的地方,正准备往姚大力家走时,不想祁蔚已是轴动轮椅从李承喜家出来。
当即含笑着迎了上去:“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司徒姬自觉走到后方推动轮椅。
又回首看了眼李家屋子。比自己初来大姚时气派不少,其母腿脚不便倒也罢了,还常年跟后陪读。
而李承喜本人除开书呆子外,那也是一等一的妈宝男,能有劲头修房?
怪不得姚大力近几月都没怎么现身、刷存在感,感情是到这儿忙碌来了。
“哦,闲来无事,就是寻他借两本书看看。”祁蔚指着大腿上的书:“也算是个消遣的法子了。”
“你喜欢看什么?我回头让张大娘给你带。”司徒姬将轮椅推到院门前时,转而去开院门,将其整个打开后,方才往后退了两步。
等祁蔚连人带车进院时,方才迈腿跟了上去。
“祁蔚,今儿个天气不错,要不,咱们就在院里吃饭?”
“嗯。”祁蔚随手翻了两页,等司徒姬转身装馍馍时,竟从书中抽出一封信件。
他看信的速度极快,等司徒姬端来馍馍时,已是扬了信纸的灰。
“奇怪了,怎么这么多粉末?”司徒姬左右看看,有些心虚,总有种卫生没搞好的感觉。
祁蔚闻言挑眉,转动轮椅从井桶洗了下手,大手一伸,直接从海碗里取了个馍馍。
“野菜馍馍?”祁蔚薄唇轻启,一口咬在荠菜馍馍上,有股荠菜独有的清香味自舌尖袭来,舌齿间都是股荠菜味。
“是啊。”司徒姬学着祁蔚的样子咬了口,话说这还是她前世看人摘的,才知道这种野草能吃。
“颇具嚼劲,味道也不错,将其配入馍馍中,口感提升了不少。”
这话听得司徒姬满是震惊,竟连手中的馍馍都忘记啃。
没想这么孤僻、傲气的祁蔚竟然也会夸人?
“是么?”司徒姬撩了下侧面刘海,就手将空碗洗好,顺带着将铁锅刷干净。方才走到祁蔚身后,知道祁蔚好面子,将要练习的话改为出去走走。
“索性现在无事,我带你出去逛逛。”
“嗯。”
“那我先带你在村中逛逛,顺便晒会太阳。”
司徒姬将轮椅推近院门,跟在轮椅后迈过门槛:“多出来逛逛,吸收吸收新鲜空气,应该会好得更快。”
“嗯。”祁蔚合上书,将其压到下面:“银子够用么?”
“嗯?”
“银子够用吗?”祁蔚双手呈射箭状:“虽然不能进山,不过射些飞禽还是可以的。”
这话听的司徒姬一股热流直冲脑海,当即蹲在了轮椅前,仔细地观摩着,说话前还别了下眼角:“咱们的银子还多着呢。”
“神医看诊不仅没收银子,反而还留了些。”司徒姬扶着轮椅侧面站起了身,伸手比了个二:“如今,已有二百两之多。”
“嗯。”祁蔚敛眸,一颗心稍稍放下些许。虽说他双腿有疾,但也是个正常男人,却靠司徒姬这么个娇柔的小姑娘养了这般久。
“辛苦你了。”
“这都是应该的。”司徒姬推着轮椅,顺着村里唯有的道,不知不觉中已是走到姚老太家门口。
若不是反应够快,怕不是两人都被姚老太给淋成落鸡汤:“呸,晦气。”
“哎,你说谁晦气呢?”
奈何被祁蔚逮住右手,而对方也在倒完水后,迅速地带上了门,毫不见初遇时的老态龙钟。
“哎,祁蔚,你说这人……”司徒姬跺脚:“太过分了。”
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必被淋湿不可。她还好,回去换套衣服也就罢了。可祁蔚——若是一个不甚,回头再给感染了,可怎么办?
“今天也逛这么久了,要不就先回去?”
就司徒姬那点小心思,还用猜?祁蔚只肖一个眼神便能清楚明了、了然如心:“嗯。”
果然,自那次后,司徒姬每天都会推祁蔚出门晒会太阳。
即便是出了院门,也只在草房周围转悠,要么就是在小院里闲聊。
更多的,则是关怀祁蔚双腿。
奈何康复的路并不容易,祁蔚也不想司徒姬看到他那般狼狈的一幕,再者,他并不排除司徒姬的接近,还想被对方推轮椅。
于是乎,无论司徒姬怎么问,双腿就是不能落地,还要推,反正没缺粮。
直到阳春三月,阮胥源突然带着大军,四面包抄,临夜进了大姚。
那孔武有力的敲门声震得司徒姬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赶紧套上罗裙出了厢房。
一心记挂着祁蔚,直往右厢房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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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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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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