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到了。”张恒照例,率先跳下马车,立在车旁伸出了手。
只是司徒姬掀开门帘探了个头,并未立即下车,而是转身从车里抱出薄板:“司徒姬斗胆,还请张兄弟帮个忙,将这个送到右厢房。”
“许些小事,尽管包在我身上。”张恒拍着胸部,抱起薄板,一脚踹开院门就往里走:“祁——祁大哥。”
这声祁大哥惊得司徒姬拿肉的手都抖了下,不过她还是从里掏出背篓背好,将两斤肉放在马车外面的板子上。
这才随在张恒的后面进了院子,果真看到祁蔚的背影。当即放下背篓就往前跑:“今儿个就麻烦张兄弟了,东西就搁在柴火上。对了,马板上还有刀肉。”
心之急切,话才说完人已是到了房门口:“祁蔚,你怎么下床了?对了,我不在家,你们中餐、晚饭又是如何解决的?”
“不是还有箫沐么?”
人是回答了,可司徒姬总感觉有些怪。
“那也好,今晚的药敷了吧?”司徒姬掺着祁蔚胳膊,念着公羊尧交代过的话,索性将祁蔚的右胳膊搭在肩膀上,搂着对方的后腰往床边走。
只是平时看着祁蔚还好,怎么这会这么僵硬?
“祁蔚,等春暖花开,我一准多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司徒姬将人扶到床沿坐好:“你先坐会,我去熬药。”
“这些箫沐都做过了。”祁蔚闷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那我去将背篓抱进来。”司徒姬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就将薄板和背篓拿进了屋。
只是张恒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到。
“哎,这人。”司徒姬扣好院门,抬头四处打量了眼,感觉这个时辰应该没什么人出门。
于是躲在灶台下偷偷梳洗了下,好在井水不冰。
这才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
“过来。”祁蔚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放心吧,就我这个样子,对你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这话听的司徒姬羞红着脸,连连摆手:“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还不过来?难道又想染上风寒?”祁蔚黑着脸再次往里挪了挪,不过一米五的木板床已是空出大半。
“那——也行吧。”向来手脚麻利的司徒姬竟也变得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脱去外袄,在踌躇了好一会后,这才灭了架上的煤油灯,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整个人紧紧贴着床沿,尤为受罪,只肖翻个身便能滚落在地。
当然,里面的祁蔚也不好受。
也不知怎的?突然的就感觉浑身燥热,仿佛被置在架上烤。只是他向来克制惯了:“你今天去镇上了?”
明知故问,声音暗沉得不像话。
好在司徒姬老实,也没打算隐瞒:“嗯,神医说你的伤拖得太久,若是单纯的敷药,怕是没那么理想。”
“嗯,神医也同我说过。”
司徒姬:“……”这话回的,让人怎么接呢?
“你怎么不说话?”祁蔚翻了个身,才发现二人间隔着一米远:“不怕掉下去么?”
“我困了。”司徒姬计上心来,伸手拍着张口:“累了一天,明日还得早起做饭。”
“哦,那你睡吧。”祁蔚回得模糊,隐有说不上来的失落,尤其是看到司徒姬同张恒有说有笑时,恨不得把人禁锢在一方天地。
只是今日的小丫头真的累很了,说睡就睡,不大一会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只是祁蔚贼心不死,又或者说白日睡的太多,这会儿当真是没什么睡意。
他双手撑着床板一点一点地往司徒姬那边挪着,越来越近,近到司徒姬的气息喷在脸上。
让人惊奇的是,向来以洁癖著称的祁蔚并不反感。
只是这腿——又开始疼了呢!
祁蔚赶紧翻了个身,抱成虾状,紧紧咬着下唇。直到疼痛感消失不见方才转过了身。
将手在被褥上擦了擦,这才呈爬海状,一点一点地盲摸着。
最后在司徒姬的胸前摸到小手。
等祁蔚握上手时,整个人都涨成了猪肝色,可心情却极好。一扫方才郁结,不大一会竟就进入了梦乡。
于是乎,等司徒姬第二日醒的时候,是枕在祁蔚的胳膊上的。不仅如此,腿还挂在了祁蔚腰间。
她先是一惊,侧扬着脑袋,好在祁蔚尚在睡梦中。不由得抚了抚胸口。
掀开被褥,小心翼翼地将腿挪开。
殊不知祁蔚在她起床时就悄悄睁开了眼,在察觉到司徒姬的懊恼时还弯了下唇。
虽然一闪而过,却也满含着宠溺。
要说这司徒姬也是真忙,自起床简单的梳洗后就赶紧打了一碗白米,匆匆忙忙就往院里跑。
不想第一眼就瞟到灶台上的肉,拿起一看,可不就是自己送张家的那刀。
看样子,昨晚就放这了,只是天太黑没注意到。
“哎,这人。”这一大早的。事情还多着呢,哪有时间给他送肉?
司徒姬淘米下锅,将柴火塞好又取来砂锅,洗刷干净后倒入公羊尧开的药放在石堆上熬着。
这才急急忙忙坐到灶洞前往里塞了几根柴火。再次起身,带着淘米用的木盆,进房打了些面粉。
等司徒姬再次出来时,箫沐已是坐在灶洞前了。
“箫公子?”司徒姬挎着木盆赶紧招呼起人:“怎的这么早就醒了?快别在这呆,脏,不都说君子远庖厨的么?你这倒好,竟还上赶着来了。”
“不过做个饭而已,再说这种事我又没少干。”箫沐我行我素,依旧塞着柴火。
通过这两日的相处,对司徒姬倒是越发敬重。
一想到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不仅被迫养家糊口,还要照顾残废的相公,也真是难。
于是乎,说什么都不肯让开。
“那多不好意思。”司徒姬也没客气,再说她还有其他的事。
于是搁下木盆,弯腰提了桶水。装了一海碗放在台子上,一手和面,只手加水。
等粉发酵得差不多了,粥也跟着熬好了。
“饼子等我回来做,帮我看下药罐行吗?”司徒姬蹲在石堆前,又往里添了两根柴火:“我出去送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嗯,放心去吧。”箫沐很是豪迈:“放心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嗯,那就麻烦箫大哥了。”司徒姬想着箫沐帮过不少,如今人都住进自己家了。唤声大哥也不为过。
没想这声大哥让箫沐尤为激动,竟是不敢再去看司徒姬,徒留只手在外摆了摆:“去吧,去吧。”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嗯。”司徒姬着急,一时也没想太多,拎着柴堆上的猪肉就往外走。
------题外话------
话还别说,有个捕头在身侧就是好办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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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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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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