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舍不得祁蔚跟着上山,生怕加重病情,恢复不好。
“你真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去就好。”司徒姬背起背篓,作势就要去接祁蔚怀中的利器。
“放心吧,我会将草绳绑在大树上再下去的。”
“不行。”祁蔚异常的坚定:“北山聚集了四座荒山的野兽,你当是玩的?”
祁蔚说完也不再去管司徒姬,操控着轮椅飞过门槛稳稳落在地上:“走吧。”
司徒姬无奈,是真的无奈。可看着祁蔚那张脸就想起前世的死别场景,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伸手摸了下鼻翼,默默搭上扶手往北山推着。
路上,议论声不绝,可两人仿佛没听见般。
等到了山下,司徒姬松手,抬头朝山顶望去:“趁着时间还早,我先砍些柴火再走吧。”
祁蔚默许,在等待的途中还用匕首割着丝麻,时不时地抬头看下不远处的司徒姬,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司徒姬是用锄头挖的树杆、树枝。连挖带拽的,可锄头本不是用来砍柴的,口子不太锋利,再加上力气有限。
一个时辰,勉勉强强才两大摞。
司徒姬弯腰将锄头放到背篓,俯身将砍下的树枝全部摊开。
随即一脸凝重地看向祁蔚,还未开口。祁蔚已是就着手中的树杆站起了身。
司徒姬赶忙将轮椅搬到丛中藏好,又往缝隙处盖了不少柴火。
咋看之下还以为是在晾柴,这才一拍双手,甜美地笑了:“都准备好了,咱们进山。”
“嗯。”
司徒姬上前,一把揽过祁蔚右手,从背影看,颇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司徒姬这次是从山的偏东上的山。距第一次发现的开道足有两百来米远。
两人直奔第三处,第四处陷阱。除此之外,还将另外两处陷阱翻看了遍。
也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怎么回事?四处陷阱竟只落了只野鸡。
哦,不,还有一只死去多日的野猪。只是死了几天没被发现,有些泛臭了。
“这么大个的野猪,可惜了。”司徒姬摇头,最终还是下了陷阱,让祁蔚将野猪拉了上去,又按照祁蔚先前的样子重新埋好利器。
这才拽着草绳爬上地面。
本来还想着去南边摘些猕猴桃。可一看祁蔚的腿到底有些不忍,再者她也怕碰上爱云。
只要一想到两人大型社死的场景,就异常尴尬。
得了,还是原地返回吧。
司徒姬掏出竹筒递到祁蔚跟前:“来,喝点米粥垫垫肚子。”
“不用,你自己吃吧。”
“别这样,我这还有呢。”司徒姬放下背篓,从里掏出另一个竹筒。
两个竹筒,一个是祁蔚做的,另一个是她从京城带来的。
两人,一人一个,岂不正好。
“嗯。”祁蔚终是接过竹筒,仰头一饮而尽。
晨间本就是饮的米粥,不顶饱的。再加上砍柴、爬山这等体力活,其实早已饥肠辘辘了。
“哈,真是畅快。”司徒姬眼睛微眯,咽下最后一口米粥。
随手将竹筒盖好往背篓里一抛,又走到祁蔚跟前将竹筒放好。这才挽着祁蔚的右手。
“来,跟着我的步子,小心。”
少女手指纤细,微出薄汗。许是长期劳作的缘故,掌心连指处已是泛着茧子。
不过这并未妨碍到他悸动的心,反而还有些心疼。
想他还是太子时,遇到的女子哪个不是秀长细白?犹如玉笋,就是嬷嬷的手也比之不及。
可他就是喜欢。
喜欢这双出茧子的手为他熬药、煮饭做羹汤。
“哎,还真是可惜,看了四处陷阱就这么只野鸡。”
“可惜?”祁蔚有些不解,能在这种环境下抓只野鸡不是件很好的事么?
据他所知,村里多的是常年开不了荤的人。
“是啊,若是抓只野猪的话,没准还能去镇上换些银子。”司徒姬盯着地上,稍微有点枝末拦着路就会被她推开。
要么就是用脚踏平,然后唤祁蔚小心。
殊不知这细微的动作已让祁蔚的心千转百回。
“怎么,你不舒服吗?”终于,前面的司徒姬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停下来看着脸颊泛红,就连耳根都是绯红色的祁蔚,伸手就想去覆额头。
嘴里嚷嚷的都是关切的话:“让你不要上山还不听,这下好了吧,若真的风寒,还不……哎,你躲什么呀?”
司徒姬跺脚,看着拄着拐杖飞快往前冲的祁蔚:“这人——还真是别扭。”
嘴上虽是那么说,可人到底是不放心地跟下了山。
从灌木丛拖出轮椅,扶祁蔚坐好后又弯腰去抱柴火。
“来,给我一些。”祁蔚拍了拍自己双腿,示意腿上可以放些柴火。
虽然灌木树没那么好烧,可到底能生火不是?
“不用,只是……”司徒姬被怀中大摞柴火挡住视线,无法看到祁蔚,只能凭借感之猜想。
“这里的道路并不平坦。可能要你自己出去了。”司徒姬想着祁蔚能驱动轮椅飞过门槛,这有点树枝、草根的小障碍应该不在话下。
“要实在不行,就在这儿等会,等我把柴火送出去就来接你。”
“不用。”
等再听到祁蔚的声音时,人已是离去许远。
跟得司徒姬都有些泛累,气喘吁吁。
终于,终于到了离家不远,终于近在咫尺。
司徒姬抱着柴火兴冲冲地,就想着一鼓作气踢开院门将柴火放好,不想凭空出现一双大手。hΤTpS://WWω.sndswx.com/
“嫂子。”
“张恒?”司徒姬气极,一把松开了柴火。
想她一个弱女子抱着这般多的柴火,走了这般远的路,属实不易,早已精疲力竭,全靠一口气撑着。
如今被张恒这么一唤,若不是张恒反应够快,怕不是要被柴火砸到。
而跳出米远的张恒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捡柴火:“对了,嫂子,你不是才来大姚,怎的,和爱云很熟?”
闻言的司徒姬捡柴火的手一滞,一脸迷茫地看向张恒:“她来找我了?”
“可不,话说你们出门的真早,我本来还想着请教蔚哥两招的,不想一大早的过来,你们就出门了。”
“哦,对了,瞧我这脑子,那个爱云,对,就是她,我来了几趟都撞到她了,就站在你家门口,也不说话,也不敲门。”
说完又往近凑了些:“那丫头看着还好,实际有些古怪,村里人都不和他们玩的。”
强忍着寒颤说完这句话抬头四处打量了眼,明明才十月的天气,怎么就这么凉?
还是寒风刺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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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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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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