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蝉重新做姿势瞄球,男人端详她的姿势,微微调整了下她的右手,“放轻松,手肘要想象有一个支点,但姿势不能僵硬,想象右手和球杆是一体,找到最好的状态时再发球。”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去了,只是连在一起要怎么做心里没底,脑子跟浆糊一样。
只注意他的气息和磁性好听的嗓音了。
这一次还是打的不尽人意。
第三次祁肆有些无奈,薄唇微启,“没摸习惯球杆很正常,不要气馁。”
徐清蝉抿唇摆球杆时忽地感觉男人气息一近,强势冷冽的冷杉木香袭来,后背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右手扶上她握杆的手,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注意力集中,看着目标球。”
背脊窜起一股电流,从四肢百骸麻到大脑。
她怔怔愣愣地被人围在怀里,心跳快要响出胸膛,由他领着,打出一球。
目标球完美进洞。
“专心点。”
祁肆嗓音沉稳,带着专业人士的心无旁骛。
徐清蝉心里暗暗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人在认真教她,她应该坦然一些。
“好。”
消灭心里不合时宜的粉色泡沫后,她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专注,目光直直看着目标球,又一杆球击出去,成功了。
唇角得意地翘着一点儿弧度,神采飞扬。
祁肆睨着她嘴角的弧度,视线深谙,“很棒。”
近距离时她身上的味道更清晰。
徐清蝉很香。hτTΡδ://WωW.sndswx.com/
从第一次接触,她身上这股怡人的清香就很特别,那时还不知她是何模样,在丽尚斯都某个昏暗的房间,唯一清晰直白的就是这股清爽的茶香,幽静、沉缓,后调又掺着丝果香,故事感和清新感结合得很好。
从长相到性格、声音、气味都协调一致,完完整整地构成了徐清蝉这个人。
她是柔和的,坚韧的,清冷的,偶尔率真娇软,饱满又有所保留。
从一开始就不知不觉吸着他的注意力。
世上真的有些例外存在么。
为什么从第一次被她追尾,到后来看似正常实则不那么单纯的往来中,他都没有多少排斥和疏离,潜意识里觉得她不是危险人物。
这种潜意识究竟是误区还是预感。
“你自己试试。”
“好。”
祁肆起身去沙发边,拧开一瓶矿泉水。
他不在身边徐清蝉的心理压力要小一些,玩着玩着上瘾了,自顾自围着球桌看球,沙发里的男人没再打扰她。
从刚刚起,喉头没来由的干涩,他接连喝了半瓶水。
台球室寂静,偶尔有击球的清脆声,男人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斜靠沙发,目光慢悠悠注视她。
五官在灯光下立体分明,因运动额间有些细汗,睫毛垂下一道阴影。
冷,也艳。
分针转了不小一圈,徐清蝉掀起眼皮看来,对上男人略显赤裸的视线,音调小了一分,“你不玩了吗?”
祁肆不紧不慢地掀唇,“看你玩。”
看她玩……
徐清蝉假装若无其事,看了眼时间,“半个多小时了,以后有机会再玩吧。”
“要走了?”
“嗯。”
男人起身,将崭新的一瓶水递给她。
徐清蝉道谢接过,一拧瓶盖,很松。
他已经拧开了。
“送你回去。”
“好。”
出台球室,有工作人员把包扎得很精致的香槟递过来。
是刚刚餐桌上那瓶,祁肆说送她。
接过香槟,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跟在男人身后下楼。
察觉到她步子没跟上来,电梯门口的男人回头,瞥见她当宝贝似的抱着香槟,微不可察地叹了叹气。
见男人在等她,徐清蝉加快步子进电梯,头顶上方男人的嗓音响起,“要我帮你拿吗?”
她摇头,“不用。”
祁肆没再发话,由她乖乖抱着酒。
电梯下了两层时停住,打开门的一瞬严徐那张冷痞的脸映入眼帘。
看见他们,他原先清肃的表情微顿,眉头不可言状地扬了扬,“噢,想起来车钥匙掉包厢里了,你们先走。”
电梯门重新合上,徐清蝉小幅度地舔了舔嘴角,从他的朋友们的表现来看,都不是很坦然,那是不是说明,祁肆对她还是有些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的?
一想到这个猜测,她就心跳加快。
桂雷不知哪里去了,祁肆亲自开的车,夜间车子一路畅通无阻,两个话少的人期间也没搭几句话,中途有阵子困意袭来,她歪头眯了几分钟。
车子停在景荔花园楼下时是祁肆叫醒的她。
“噢,到了啊,”她睁眼连忙解安全带,“麻烦祁先生了,今天很开心跟你共进晚餐,我上楼了,晚安。”
男人没回应,她去拉车门时发现门是锁着的,心跳隐隐加速,慢慢回头看来,“车门是锁的……”
“嗯。”喉咙里发出的一声慵懒低哑。
徐清蝉搞不清楚状况,抱紧了怀里的香槟,忍着艰涩的字音道:“麻烦你开一下……”
祁肆没开车内灯,就着几米外的路灯看她昏魅的五官,“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车内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不然为什么她呼吸艰难,浑身发热。
说什么?
他看出来她的意图了?
说出来后呢?
是想跟她试一试,还是推远,还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从台球室开始,他的眼神已经超出深沉,多了些隐秘的赤裸,像要把人看穿。
现在的他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危险和直白,狭小空间内,哪怕是收敛过的气场也强的让她思绪混乱,紧张感油然而生。
“说……什么?”
男人幽暗的目光睨着她,不语。
他面上不露山水的模样是在太淡漠,那种淡淡的紧张感又演变为细细密密的害怕,不是害怕别的,怕他将她越推越远。
徐清蝉微微垂眸,字音有点哑,“我不是坏人。”
没来由的喉间有点哽,鼻尖微酸。
祁肆将她所有细微表情看在眼里,就着路灯瞥见她眼底一层浅浅晶莹时微愣,让她坦白,委屈成这样?
将自己刚刚的语气神态回想一遍,好像被误解,吓到她了。
“我知道。”
他语气微不可查地放轻了一分,“那晚在穆家温泉酒店,你喝醉后的事情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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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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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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