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周围的人倒吸了口凉气,他们也看出来了今日的太子殿下有些不自重,可是苏二小姐,您别说出来啊。

  这尊神可不是随意能惹的!

  容楚大概也没想到苏玉瑶会这么说,他还以为她妥协了,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小看了这丫头的顽固。

  苏玉锦早就想把苏玉瑶拉开了,见状马上把苏玉瑶拉到了自己身后,请罪道:“瑶瑶她常年不见外人,口不择言,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容楚摩挲着手指,感受着掌心那残留的纤细的触感,眼底有些遗憾。

  “是孤今日鲁莽,吓到了二小姐,改日,定当亲自登府,向太傅赔罪。”

  闻言,苏玉锦马上跪了下去。

  “殿下言重。”

  “孤正要去桃林,若是苏大小姐实在歉疚,便同游吧。”

  容楚此言,倒像是给了苏玉锦她们一个赔罪的机会,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起码,苏玉瑶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如果一个人有什么让人费解或者反常的行为,那么通常这个人就是为了达成一个目的,才会改变自己平日里的语气习惯,强迫自己去做出一个有利于己身的样子。

  人是一种本能里会趋利避害的生物。

  “……臣女,遵命。”

  一群人又往桃花林而去,其中最扎眼的,就属此行中的唯二女眷,若单是如此也便罢了,偏偏京城第一才女这种走到哪里都会让人趋之若鹜的人也身在其中。

  带头的又是太子殿下,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当朝太子与太子太傅之女喜结连理,若是传至坊间,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良缘。

  只是这太傅之女是哪位,就有待斟酌了。

  如果依照相貌才华来辨别的话,怎么看,都是久负盛誉的苏玉锦成为太子妃的可能性更大。

  而苏家二小姐久居深闺,为世人所不识,又有不足之症,基本上就会直接排除。

  可是看今日太子殿下的态度,倒像是更看重苏二小姐。

  众人心思活络,桃林安静如斯。

  苏玉瑶不习惯人多的场合,先前是能避则避,如今却要一块同行,身上数不清的目光让她十分的不安,甚至惊慌。

  去往桃花林的路并不远,可这不远的路对苏玉瑶来说却犹如天堑,而她已经没有力气跨过这天堑鸿沟了。

  她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像针扎似的疼了起来,胸口的窒息感渐渐的让她喘不过气来,一脚深一脚浅的像踩在棉花上。

  “阿姐…”

  苏玉瑶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她看着地面在旋转,苏玉清的面容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她颤抖着手臂环着自己,开在枝头的桃花在她的眼里凋落,铺天盖地的花瓣伴随着星星点点黑,苏玉瑶彻底坠入了黑暗中。

  “瑶瑶!”

  恍惚中,她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第二次了,她没有摔在地上。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可是她已经做不出任何回应了。

  “苏玉瑶……”

  “苏玉瑶……苏玉瑶!”

  苏玉瑶猛的睁开了眼睛,她惊恐的看着自己脏污的手,慌张的去摸自己的脸,手下黏腻的触感清晰的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脸,她自己那张被她亲手划花的脸!

  怎么回事…

  苏玉瑶心惊不已,她绝望的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她不是和苏玉清在一起吗?为什么会在这?

  “苏玉瑶!死丫头,睡睡睡,还睡,今天要是讨不到钱,看我不打死你,赶紧给老娘出去讨钱去!”

  那人说着就踢了苏玉瑶好几脚,苏玉瑶窝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默默的承受着这顿打,等到那人打完了,她才慢慢的爬了起来,走了一步,又跌在了地上。

  这是,她的身体。

  果然是做了一场美梦吗?这梦可真美,她还想,再见一见阿爹呢。

  “瑶瑶,醒醒。”

  “小玉瑶,该醒了。”

  苏玉瑶躺在地上,耳边回荡着一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鼻子里闻到的也不是发酸发臭的泔水味,而是一股温暖,安定的气息。hτTΡδ://WωW.sndswx.com/

  “你再不醒,孤就要把你偷孤糕点的事告诉太傅了…”

  是他啊…

  苏玉瑶昏昏沉沉的想着,她的意识开始朦胧,又逐渐清晰,冰冷的地面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软温暖的床褥。

  还有,鼻尖不散的温暖安宁的气息。

  苏玉瑶颤着睫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破败的房子变成了营帐,她没有躺在地上,也没有人打她。

  “醒了?”

  闻声,苏玉瑶侧目去看,看到了一身玄衣坐在她床边的太子殿下,容楚。

  她的鼻尖被陌生的气息萦绕着,苏玉瑶微微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在她第一次遇见容楚的时候也闻到过。

  “做噩梦了?”

  容楚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的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所有的真相都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

  苏玉瑶头脑混沌的看着容楚,是这个人,把她从现实又拉回了这场美梦里。

  “香味,是,什么。”

  苏玉瑶的声音有些沙哑,气息虚弱不堪,好似在用全身的力气来换一个答案。

  “香?”

  容楚微微勾唇,笑着俯下身,双手撑在苏玉瑶身侧,长发落在苏玉瑶枕边,和她散开铺在枕上的青丝倾叠在了一起。

  他缓缓低下头,把脖颈暴露在了苏玉瑶眼前。

  “你闻闻,是这个香吗?”

  苏玉瑶闻言,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容楚离得近,自然听到了动静,他的喉结滚动。

  “闻到了?”

  苏玉瑶点一下头。

  “嗯。”

  苏玉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容楚耳朵发痒,直起了身,垂眸看着苏玉瑶求知若渴的眼神。

  “这是龙涎香。”

  “龙涎,香……”

  见苏玉瑶喃喃自语,容楚又加了一句。

  “只有孤有。”

  说完看着苏玉瑶又昏昏欲睡的样子,眉头紧蹙。

  “来人,传膳。”

  不一会儿,营帐里就站满了宫人,一人手上端着一份糕点。

  容楚伸手将裹得严严实实苏玉瑶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头靠在他的怀里,之后接过内官手里的粥,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了苏玉瑶的嘴边。

  苏玉瑶虚弱的厉害,直到现在,她的心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惨白着脸抬头去看容楚,他不是太子吗?为什么要喂她吃饭?

  “吃完饭,孤让你看个够。”

  “来,张嘴,苏玉锦还在外边等着你呢,你想让她担心吗?”

  苏玉瑶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粥,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直到一碗粥喝完,容楚才作罢。

  喝完了粥,宫人依次端着糕点靠了过来。

  “想吃什么?”

  苏玉瑶眼神扫过那琳琅满目的糕点,一眼看到了她和苏玉锦刚刚吃过的白色糕点,甜糯的味道一下子让她回想了起来,是以多看了两眼。

  “不想。”

  容楚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态,见状轻笑了一声,招来端着白色糕点的宫人,伸手拿起了一块递到了苏玉瑶眼前。

  “喜欢吃糯米糕?”

  苏玉瑶看着糯米糕抿了抿唇,没点头也没摇头。

  “别看了,吃吧,光明正大的吃。”

  容楚捏着糕点的手又往前递了递,苏玉瑶想伸手去拿,可是手被裹在了被子里,她挣扎了两番,没成功。

  “别乱动,你吃,孤给你拿着。”

  这一次,苏玉瑶却怎么也不肯吃,她先前意识混沌,现在吃了东西,清明了些,看着一帐子的人,感受着那打量的目光,呼吸又变快了些。

  容楚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丢下糕点把被子松开了些。

  “被子闷到了?”

  苏玉瑶紧皱着秀眉,闭着眼捂着胸口。

  “福寿,去喊太医!”

  “都退下!”

  容楚挥退了宫人,营帐里安静了下来,他松开了裹着苏玉瑶的被子。

  苏玉瑶瘦弱的身体落在了他的怀里,他皱着眉想要环紧,看着她喘不上气的样子,生生忍住了。

  他把手覆上她单薄的背,慢慢的用内力给苏玉瑶调息。

  太医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这还是喜怒无常,乖张狠厉的太子殿下吗?竟然如此温情脉脉的抱着苏二小姐,还给人家调息!他家殿下应该没有被掉包吧?

  大秦,是要多一位太子妃了吗?

  “发什么愣,还不快滚过来!”

  太子果然还是那位太子,只不过让他不一样的,是苏二小姐。

  “是是,下官知错。”

  赵太医小跑着来到了床旁,熟练的拿起一块绢布放在了苏玉瑶的手腕上,他眼神专注的去把脉,尽力去忽略那握着苏二小姐的手,还有恶狠狠盯在自己头顶的眼神。

  片刻后,赵太医捋着胡须,看着逐渐平稳下来的苏玉瑶,又联想到从营帐里出去的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神神叨叨,到底如何了。”

  “殿下莫急,可容下官问苏二小姐几个问题?”

  “不行。”

  赵太医:“……”

  容楚冷冷道:“快说。”

  赵太医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

  “下官看苏二小姐的脉象,最主要的症结是在心脉不足,这也是二小姐体弱的原因,可是这两次发病,却不是此症引起的,据下官观察,二小姐有此反应,都是在人多的地方才会如此。”

  容楚轻轻拍着苏玉瑶的背,给她顺着气,闻言顿了顿。

  “要如何解决。”

  “在人多的地方会令二小姐不安,避开就是了,殿下,这应该是心病,具体原因,还有待商榷。”

  容楚揽着虚弱的像是要随时离开的人,渐渐收紧了手臂。

  “退下吧。”

  福寿领着赵太医退了下去,营帐里又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

  容楚把苏玉瑶放回了塌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耷拉着的眼皮。

  “害怕人多的地方?”

  闻言,苏玉瑶耷拉着眼皮,不去看他。

  “目光。”

  “不是害怕人多的地方,是害怕那些人放在你身上的目光是吗?”

  苏玉瑶没想到他能理解,点了点头。

  “谢谢,你。”苏玉瑶道。

  容楚是个好人,他帮了她,还喂她饭吃,书上写的,或许是她记错了,毕竟她记性不怎么好。

  “你要怎么谢孤?”

  “谢谢。”

  容楚轻笑。

  “太傅常骂孤,不好好读书,不如你来当孤的伴读,到时候孤挨骂的时候,太傅看在你的面子上,或许就不骂孤了。”

  苏玉瑶疑惑的看着容楚,他是太子,阿爹怎么会骂太子呢?

  “阿爹,不会。”

  容楚闻言哀叹了口气。

  “苏太傅是你阿爹,对你自然娇宠,孤虽是太子,可也是太傅的学生,况且,父皇给了太傅特权,如孤不服管教,可训斥,亦可鞭笞。”

  容楚看着苏玉瑶明显不信的眼神,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若不信,去当孤几日伴读,便一清二楚了。”

  “我,说话。”

  “没关系,孤不在意,孤读书的时候你只需在旁边看书即可,话太多的人,孤觉得吵闹。”

  “阿爹…”

  “是,定是要太傅同意的,你放心,孤去说,父皇那里,孤也会去说的。”

  “太……”

  “叫殿下,别叫孤太子殿下。”

  苏玉瑶微微弯了弯唇角。

  “殿下。”

  容楚看着那浅淡的笑意,有些失神。

  先前怎么哄都不叫,现在倒是好说话,乖巧的很。

  容楚又给苏玉瑶掖了掖被子,道:“睡吧,你阿姐那里,孤去说。”

  苏玉瑶是真的没精神,她看着容楚点了点头,在满是龙涎香的气息里,安心的睡了过去。

  容楚在床边坐了许久,久到苏玉瑶的呼吸都变得均匀了起来。

  他起身,放轻了脚步,出了营帐,一眼就看见了焦急等着的苏玉锦,他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出入营帐。

  苏玉锦一看见容楚,急忙就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瑶瑶怎么样了?”

  容楚倒是没有先回答她什么,而是抬脚离开了这里,苏玉清见状只得跟上去。

  待到周围人少了,容楚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苏玉清反问道:“你先说说,瑶瑶的不足之症。”

  容楚叫的太过亲昵,苏玉清皱了皱眉,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直视着容楚的脸,眼底闪过痛苦。

  “每一个大夫都说,瑶瑶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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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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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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